盡管他進不去，但是他還是想去陪陪她，她一個人在那兒該多麽孤獨啊。

  她還怕黑，他在外麵陪著她，她就不會怕了吧。

  夜裏。

  天空中繁星點點。

  “宛兒，你看這星空是不是和我們成親之日的一模一樣？”

  “宛兒，我知道你怕黑，沒關係，我在這兒守著你，你安安心心向前走。”

  “宛兒，我會等長樂及笄之後替她尋一個好人家，不會用她與別國聯姻。”

  “宛兒，等念念長大一些，我就去尋你，屆時你可不要怨我來的太晚，因為我要撫養念念啊。”

  “宛兒，周芊羽死了，可是你再也回不來了。”

  “宛兒，我錯了，隻要你回來，我任你打罵。”

  ……

  一壺酒，一個人，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上官睿謙說了很多很多，到最後甚至低低啜泣起來。

  殿內的屏夏十分的不好受。

  這樣子的主子，是她以往不曾見過的。

  以往的他在旁人麵前溫潤如玉；在娘娘麵前柔情似水。

  後來……他失憶，她也見過他對待娘娘狠心的模樣。

  可是這樣脆弱的主子，卻是她不曾見過的。

  最終，屏夏走了出去。

  “陛下，您回去吧，娘娘有我們陪著。”

  “我想陪著她。”上官睿謙的聲音沙啞至極。

  “您這樣，娘娘會傷心，會生氣的。”

  “是嗎？”上官睿謙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光。“你說她會傷心，會生氣，那她是不是會回來見我？”

  屏夏默然。

  她能說什麽？難道要將陸宛玉假死的事情告訴他？

  “我隻是想要她來見我一麵，如果她還活著就好了，我寧願被她打罵，也不願她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屏夏敗下陣來，“可是，如果您在這裏受涼了該如何是好。”

  “我讓他們抱錦被過來。”

  上官睿謙和不遠處的暗衛眼神交匯。

  屏夏再次進了殿。

  “怎樣？陛下離開沒有？”杜若急忙問道。

  “不曾離開。”屏夏聲音裏麵盡是哀傷，“陛下讓內侍送錦被過來。”

  “不然我們將娘娘假死之事告知陛下？”

  杜若試探道。

  屏夏心裏極其複雜，見上官睿謙傷心，她也想原原本本告知於他，可若是告知他了，又違背了對娘娘的承諾。

  況且如今周芊羽雖死，可若是哪一天出現李芊羽，張芊羽又該如何？

  ……

  “這便是北霓。”沐晨曦笑眯眯的，“你是隨我去公主府還是如何？”

  “隨你去公主府罷。”陸宛玉沉吟片刻。“我可能會在北霓居住一段時間，需要買一幢宅子。”

  “我們先休整幾日，再去慢慢尋找。”

  陸宛玉點了點頭，“往後我不再是陸宛玉，陸宛玉已經死了。”

  “宛玉，你……”

  “往後喚我顧臻罷。”

  “嗯。”

  “對外宣稱，你二人救了我一命，並將我帶入北霓為奴。”

  “明白了。”沐晨曦的心口酸酸的，她這是要徹底與上官睿謙失去聯係。

  “到了。”

  元寒將她二人扶下馬車。

  “公主，駙馬。”下人喚道。

  “將馬牽下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