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下去後，陸宛玉才看向子衿，子衿心裏有事。“發生什麽事了？”

  “小姐，景熙小姐的事——”

  原來那個女子名喚景熙。“春景熙熙”，倒是極好的名字。

  陸宛玉不言，隻等她的下文。

  “景熙小姐是貴妃娘娘硬塞給王爺的，王爺心裏隻有您。”子衿紅了眼眶，“王爺說過，王府的女主人永遠都是您，奴婢守夜時，也常常聽見王爺醉酒時，口中喚著您的名字。”

  陸宛玉過了許久，才輕聲道，“他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亦如此。”

  “那便好。”子衿似是鬆了口氣。

  “你對四皇子的心可是依舊？”陸宛玉眨了眨眼。

  “依舊。”子衿有些低落，“可那又如何？我終究是個奴婢，怎配得上他……”

  “這個你無需擔心。”陸宛玉覆上她的手，“我雖說過可以幫你，但總歸是要看他的心意的，若他無意，便是怎麽做也沒用。”

  “小姐……”子衿聲音微顫，須臾之後跪了下來，“奴婢來生定做牛做馬報答小姐。”

  “無妨。”陸宛玉含笑扶起她，“你替我好好照拂長樂便是了。”

  “奴婢定盡心盡力照拂郡主。”

  這方閑話家常，太子府卻在謀劃大事。

  “殿下，可否聽妾一言？”

  “你說來。”上官宏宇眼眸微挑。

  “妾認為，若是想取得陸將軍的支持，唯有將陸宛玉納入府這一條道可走。”佟寧夏頓了頓，“皇城人皆知陸將軍最寵的便是妻女。”

  “若是本宮納了她，寧兒可會傷心？”

  “傷心自是有的。”佟寧夏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但殿下的大事才最是重要。”

  “若是能成事，本宮便封你為後。”上官宏宇看著太陽，“莫著急，不過幾日後，本宮與林彥便會起事。”上官宏宇將她攬入懷，“你隻需等著成為皇後。”

  ……

  他們談論得很是激動，以至於全然忘了隔牆有耳這句話。

  待得這席話傳入上官璟誠耳中時，上官璟誠砸了手邊的瓷盞。

  “讓上官宏宇那個混賬進宮！”

  “是。”內侍顫顫巍巍道。

  內侍心裏苦，他怎麽也沒想到，太子殿下他說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也不避開點人……

  陸宛玉怎麽也沒想到過，她之前替上官睿謙謀劃了那麽久，都沒什麽用，上官宏宇自己卻不珍惜這一切。

  一刻鍾後，上官宏宇入了宮，去了上官璟誠的紫宸殿。

  “兒臣參見……”

  上官宏宇話還未說完，便被上官璟誠扔的瓷盞砸破了頭。

  “是兒臣做錯何事了嗎？”上官宏宇盡量表現的平靜。

  “你做了什麽，說了什麽難道你自己不清楚？”上官璟誠手上的青筋暴起，“林彥，兵甲——”

  “父皇……”上官宏宇心如死灰，他怎麽知道的？

  “太子欲意謀反，著廢掉太子之位。”上官璟誠哽了哽，“幽禁天牢，無召不得出。”

  “父皇……”上官宏宇不停的磕頭，“難道您忘了母後的遺言了嗎？”

  “混賬東西，你還有臉提你母後？”上官璟誠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母後那般好的女子，怎麽你卻是這樣？”

  當初先皇後臨終前便對他說過：“陛下，妾知道，宏兒沒有才能，可是妾還是想求您，若是他不曾犯什麽大錯，別廢掉他的太子之位。”

  那時他是怎麽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