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對話
作者:
一隻陽心 更新:2021-12-26 10:19 字數:2173
正如他所猜測的最壞的情況一樣,不管是雙手還是雙腳都不可能憑借現在的他掙脫,那些繩子就像鋼條一般緊緊鎖住了他,想要掙開簡直癡人說夢。
半回時間成城再次放棄,手腕上已經有鮮血泌出,混合著汗液汙漬流進了成城剛剛火熱又逐漸冰涼的胸膛。
他沉靜下來,思考著其他方法。
周圍有很多工具,但他隻能看著,他又使勁搖擺身體,想通過搖擺的震蕩來帶動鐵柱,使其倒地,但這也很顯然,鐵柱牢牢固定在地板上,他身體的擺動沒能影響到鐵柱,至少還不能將其搖斷。
幾番嚐試後,成城已經無計可施,時間在緩緩流逝,結果不曾改變。
他內視己身,想著還有什麽東西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所有依靠歸象之力的招數都不能使用,這跟自斷手足也沒什麽兩樣了,成城的意誌消沉了下去。
不禁回想過往種種,在奶奶羅靜思去世之前一切都是那麽和諧自然,而在她去世之後就變得凶險曲折了起來,一直到現在都像是在噩夢中前行——成城自嘲地想到,至少自己沒有瘋掉,還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理智,這也算是一種成長吧。
他又想起了駱番,也不知道現在她在哪裏,有沒有回到德魯世界,此時又在幹什麽呢?她還記得自己這個窮小子嗎?以後還有機會見麵嗎?......
他扭了扭麻木的手腕,撕裂般的疼痛傳來,讓他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再動。
成城突然想起自己手腕上應該有個老虎的花紋,不知道能不能把它激活,成城的眼神又亮了起來,他不顧疼痛再次扭動手腕,集中精神讓右手的虎口位置摩擦著繩子。
不一會那隻黑色紋路老虎果然出現了,在鐵柱上翻來覆去,好像很是開心。
而成城的腦海裏也再次出現那種“嘶嘶嘶”的聲音,不知是不是這隻老虎發出的,不一會就消失了。
成城連忙輕聲說道:“乖小虎,有沒有辦法把那些繩子弄斷啊?我快要死了,你得救救我啊——”
小老虎跳到成城的頭上,搖著秤砣尾巴,跳來跳去,然後又飛到他麵前,屁股對著他,尾巴對著成城臉頰掃了掃,一股雲霧出現,逐漸籠罩了半個房間,成城在雲霧中摸不著頭腦,一時間不知道這隻小老虎要幹什麽。
醞釀了一會,成城的頭頂突然出現一股水流,水流逐漸增大,澆灌在成城身上,而周圍的雲霧範圍也在減小,直至消失。
成城全身都被打濕,地麵上留下一大灘水跡。
他無語地看向小老虎,正想說什麽,外麵傳來了聲響,他趕緊叫小老虎回到右手上去。
小老虎消失,門口也進來了幾個頂著子木燈的灰衣人。
“這日子可真是越來越難了......”
“別廢話了,嗯——他已經醒了。”
“他怎麽全身都是濕的?這水是從哪來的?我可不記得有誰帶水進來了。”
“不會是......”
“搜!”一人下了命令,其餘幾人連忙在房間裏翻找了起來,把周圍的條桌全部搬空,甚至有人還在角落裏摳出了幾塊石磚,一番折騰下來,什麽也沒找到,幾人又合計了一下,仔細檢查了綁住成城的繩子,除了有掙紮的痕跡,確認沒有解開後,又綁緊了些,留下一人後,其餘人都出去了。
成城看到他們都消失在了有新鮮血跡的那條過道裏。
他感到手腕處癢癢的,渾身也有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些水的緣故。
房間裏剩下的那人拿著一根鐵棒坐在板凳上撥弄著火盆裏的鋼碳,把已經快要熄滅的火苗又挑起了不少。
成城注意到這人額頭肩頸後背等一些部位都有明顯的汗漬,這更加使他確定了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不是小事,這也許是個轉機,但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這些人不來詢問他,他也就不先說話,看看後麵情況再做打算。
小半個時辰,房間裏再次進來了兩人,都是灰衣的裝束,看不出有什麽區別。
“繼續吧。”坐在板凳上為首的那人說道,“編號伏啟二八,說出你的年齡。”
“......”成城沉默以對,眼簾低垂。
“還沒醒過來嗎?”那人對著旁邊的人說道,“上烙具吧。”
“是。”一人應答,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根鐵棒,鐵棒尾部是文字形狀的平底,將其放入火盆之中加熱。
成城見他們要用上刑法,連忙說道:“我今年十五了。”說話的聲音明顯帶有顫抖。
“嗯——年齡這麽小就有七階了,難怪藍衣大人要把他帶去總部——是哪裏人?”
“孟國人。”
“說詳細點!”
“孟國林通省取蓮城附近的小鎮子......”
“小鎮子?沒有名字嗎?”
“沒有。”
“那你為何來到迪國?孟國的林通離這裏可是很遠的。”
“我跟父親一起來這拜師的,中途出些事情就走散了......”
“拜誰為師?”
“這個我也不知道,隻有我父親知道,走散前他也沒跟我說......”
“你們原本打算要去的是哪個城市?”
“不知道......”
“好!你說你們來的途中遇到了事情就走散了,是什麽事情?”
“山賊打劫——我們是跟著一個車隊一起來的,當時太混亂就走散了......”
“方圓百裏內還有山賊嗎?”那人對著旁邊人問道。
“有,而且很多,之前就有蒼犬隊碰到過好幾撥。”
“嗯——現在這一帶都這麽亂了麽?上頭怎麽不清理?”
“這咱就不知道了,可能那些賊娃子有些背景也說不定。”
“那麽你在迪國有認識的人嗎?”這是對成城說的。
“應該是沒有......”
“什麽叫應該是沒有?”
“和我父親分開之後,我遇到過一位老前輩,是他救了我,我本想跟著他一起走的,但他不同意,給了我一枚戒指就走了......”
“那老前輩長什麽樣?”那人張口問道。
“我記不太清楚了,隻是看起來很老,但又很年輕的感覺,記不住他的樣貌......”
板凳上的幾人麵麵相覷,臉色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