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城無語地看著這話癆似的男子，“你看我兩手空空能有什麽好東西嗎？”

  “你這隨身的袋子呢？”男子說著就要伸手來拿別在成城腰間的布袋子，一點也不生分。

  成城一捂腰間：“你不相信我？”

  “行吧，我不看總行了吧——跟哥哥還別別扭扭，你小時候吃的奶還是我喂的呢......”男子滿不在乎地上前摟著成城的肩膀往前走去，“走！咱把你那寶貝賣了去，我跟你說我認識一個專門收這種寶貝的行家，我爹還是他的投資人呢......我帶你去他家把你的寶貝高價賣出，包你滿意，怎麽樣？當然我這麽辛苦小城你肯定還是要意思意思對吧，哥哥最近手頭真的緊，我現在才七階，那輝院要求至少八階才行，我這還差著個階位呢，不想想辦法這幾年的努力可就白費了啊......”

  “我真沒有什麽寶貝——我現在走累了時辰也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成城說道。

  “好好好，咱們回家。我也好久沒見過你奶奶了，怪想她的，今天就去看望看望她老人家吧。”那男子也不見怪，“上次還是兔月（注1）幾號來著，你奶奶做的鱗蝦蒸雞蛋太好吃了，我還沒吃幾口呢，你這小子三下五除二全給消滅了，這次我看你還跟我搶......”

  年輕男子一路上咋咋呼呼說個不停，成城也就順著他的話頭偶爾答幾句，基本了解自己的一些情況，自己似乎跟著自己的奶奶一起生活，平時奶奶都會去一個叫張大老爺的人那裏去幫忙做著裁縫的活計，收入應該不菲。沒事的時候她都會在家喂養那些家裏的雞鴨豬羊，生活上他們還算過得去，甚至他奶奶還能供養他在鎮上唯一的一所初級武學學校上著課，聽這男子的口氣，這學校的學費頗高，一般家庭可讀不起。

  “你今天難道也沒去上課？”成城問道。那男子比他大一歲，也在同一個學校，隻是高了一屆，兩人從小玩到大。

  “我現在專心準備兩個月後的考試，不用去上課——今天可不就是為了這事嘛......”男子一臉晦氣地說道，“嗐——說起來也是夠倒黴，上午都好好的，下午去對麵攬勝鄉準備買幾枚通氣化瘀的藥丸子，不想卻遇著了卓開那小子跟我在那叫囂著要收拾我，哼！就他那小身板不是我看不起他，雖然他也七階了，但底子在那，我三下五除二把他給修理了一頓，準備再去買東西時，他哥哥又帶著人來追我——還好我跑得夠快，那些人被我在鎮外的樹林子裏幾番瞎轉給甩掉了，這才回了鎮上......”

  “那你還真是厲害哦。”成城不禁幸災樂禍。

  “所以說了嘛哥哥最近手頭緊，那卓金估計也不會簡單放過我，我得趕緊提升實力啊......好弟弟可得幫幫哥哥啊......”

  “行了行了，我家窮的叮當響怎麽幫你？”

  “你這三天兩頭的出鎮亂跑，不是去摘值錢玩意誰信呐......要不你下次再要去的話，叫上哥哥，咱一起去，得手五五分賬怎麽樣？”

  “不怎麽樣。”

  “嘿~你這小子......你瞧——你奶奶已經回來了——羅奶奶！好久不見您真是越來越年輕了啊！我每天都念叨著您呢，今天正好有空就來看看您老......”男子推了推成城，示意他看向前麵的一幢獨門的小院子——院子周圍隔著不高的木柵欄，裏邊雞鴨幾隻，而他奶奶正坐在院子屋簷下拿著兩根針釺優雅而又熟練地在織著什麽，滿頭銀發被她梳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身著簡單的素布長袖上衣和厚厚的長褲子，旁邊一個背簍上還搭著件沾滿油汙的小圍裙。

  她聽到叫聲，看向了隻有一條來路的小徑，眼睛一亮，大聲說道：“城城回來啦——還有小傑也來了啊，快，快點進來。”說著站起身把手裏的織物放在一邊的小桌子上，來到院子門口，打開門把成城兩人招呼了進來。

  成城這才仔細觀察了下他的奶奶，奶奶滿臉皺紋，老人斑也有不少，不過看起來很有精神，動作間也沒什麽遲滯，身體應該很是健康。此時她正笑嗬嗬地招呼著兩人坐在屋簷下的兩張椅子上，說是飯菜已經上了鍋等會就好了叫他們等一會。

  “小傑你都好久沒來看你羅奶奶了，今天怎麽想起要來我家啊？”奶奶慈祥地笑道。

  “嘿嘿，順路嘛——今天去隔壁鄉上辦點事，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小城就過來看看我想念無比的羅奶奶。”小傑笑嗬嗬地回道。

  “去隔壁鄉你們的方向是反的吧怎麽會遇到一起呢？”奶奶繼續問道。

  “額......這個嘛我提前跟小城說好了叫他等我的，就在前邊那個岔口碰麵——我早就計劃今天來看望您了，隻是一直沒什麽時間，您知道我馬上要考試了，家裏邊也催我練功得緊，平時可哪有時間啊，今天就趁著出去辦事晚上回來跟小城一起來您家看望看望您，可惜出來的時候匆匆忙忙沒給您老帶什麽禮物實在是失策啊......”小傑一頓叭叭叭，成城不無佩服他的口才。

  “好了好了，你們兩先玩會我進去弄弄飯菜，一會就好了——對了你們口渴不？要不要給你們倒點水？”奶奶走時還不忘問道。

  “不用不用，渴了我們自己知道弄的，您忙您的去吧羅奶奶。”小傑站起來扶著奶奶進了屋。

  等他回來，成城對他豎起大拇指：“好兄弟。”

  “那可不，咱們什麽關係。”小傑一撇嘴。

  這時一隻鴨子搖搖晃晃走到他們麵前“嘎嘎嘎——”叫喚了幾聲又走開了去。

  “欸——這鴨子是不是上次那幾隻小鴨子，這麽快就長這麽大了？”小傑轉頭問成城。

  “這也沒多大吧，普通鴨子不就這樣嗎？”成城奇怪道。

  “不不不——我上次來的時候這些鴨子才這麽大吧......”說著小傑雙手比劃著，“現在可比兩個月前大了兩倍了吧.......”

  “......”他倆在那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扯閑聊著。

  不一會屋子裏奶奶的聲音傳了出來，叫他倆進屋吃飯。

  兩人來到裏間廚房，奶奶正在爐灶旁的木桌子上擺弄著碗筷，說道：“去把手洗了過來吃飯吧。”

  小傑自覺地走到一旁的水缸邊，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對著左手在水缸底邊的漏水口衝洗了一下，又換了隻手，嘴裏還說著：“羅奶奶，我現在已經練到了雙手外皮結輝、潔淨無垢，你看......”他放下水瓢，支起右手對著奶奶展示著——隻見他的右手淡光閃爍，手指靈活地舞動著，看起來活靈活現、晶瑩無比，“所以說平時根本就不需要用普通的水洗的。”

  成城也有樣學樣簡單地衝洗了一下，奶奶的聲音馬上出現：“城城這個你就不能學你柯傑哥哥了，他修為比你高，不需要洗手很正常——你還差那麽遠，好好洗手，用皂角液。”

  “哦。”成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