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休息時間，山大王下台站在了林陽麵前。

  氣氛倒也沒那麽壓抑，山大王臉上還帶著些許訕笑，像是暫時把兩人之間的那些個恩怨全給壓了下去。

  “直播隻是副業，這馬戲團才是我有所指望的地方。”山大王主動開口，林陽聽了微微點頭。

  兩人間的空氣更加緩和，山大王笑了笑開口又道：“是，我們有過那麽些矛盾，我也的確想踩著你在直播圈更上一層樓。”

  “但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蜀山偷獵者事件，以及眼下的團團失蹤，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山大王這話說得相當誠懇，至少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

  可林陽肯定也是不可能就這麽信了的：“蜀山偷獵，團團失蹤，偷獵者組織還在蜀山死了那麽多人，整個勢態明顯已經不受控製。”

  “各方部門都已插手，甚至相關的武裝部門也已調兵介入，事情越鬧越大，你在這時候想要撇清自己肯定是個明智之舉，我也可以理解。”

  “但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林陽一針見血直接紮在了山大王心頭。

  山大王皺了下眉頭，轉首往舞台上麵看了一眼，滿含複雜的目光又落在了球球身上，臉上逐漸露出絲絲的異樣。

  “不管遲不遲，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那對球球呢？你也敢說什麽都沒做過？”林陽質問。

  山大王眼裏泛著些許苦澀，點頭：“是，球球的確被我打了很多次，有時候甚至一天到晚都在打不停。”

  “可我們這一行就是這樣，不聽話得打，不達標也得打，不能讓客人滿意還得打，打才能出效果，不打怎麽掙錢？”

  “我們是馬戲團不是寵物店，是鑽研馬戲不是養護寵物，每個行業都有無數辛酸，你懂嗎？”

  聲音落下，山大王神色凝重沒再說話。

  林陽緊盯著山大王那雙滿含黯然的眼睛，能夠確定他所說每一句都是真的。

  畢竟這個行業確實如此，這沒什麽好否認的，也沒什麽好造假的。

  但林陽還是不確定，這個山大王跟團團的失蹤，究竟有沒有關係？

  “你對馬戲團各部門情況了解多少？”林陽試探一句。

  山大王歎氣搖頭：“我是鑽研馬戲專管馴獸的，一天到晚都紮在動物堆裏，基本沒時間去別的部門走動。”

  “甚至現在都不知道這馬戲團究竟有多少部門。”

  “所以你若懷疑團團在這馬戲團裏，我是真的幫不上什麽忙，唯一能做的就是澄清我自己，以免你弄錯了方向總想將注意力給集中在我身上。”

  “耽誤時間浪費精力不說，弄不好還要把我給拖下水，所以我才覺得很有必要將這些事情跟你說清楚，懂嗎？”

  林陽麵無表情沒什麽反應，不管怎樣他對這山大王的懷疑是不會就此消除的。

  至少在找到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山大王真的無辜之前，林陽對山大王的關注，一刻也不會放鬆。

  這時，台下吆喝聲響起，台上也有人開始衝山大王招手。

  表演又要開始了。

  “行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我先做事了。”山大王留下這麽一句，轉身上台。

  很快，馬戲繼續，觀眾再次歡呼，呼喊吆喝之聲比之先前更加鼎沸。

  林陽把球球抱在手上，遠遠看著，其實這山大王在那舞台上做起事來還挺認真的，挺投入挺敬業的。

  再回想山大王剛才那番話，林陽覺得其實也沒錯，每個行業都有各自的殘酷，不能較真沒有對錯，畢竟為了活著，都挺累的。

  “好！”後麵突然有人爆發出一聲喝彩。

  緊接著人聲鼎沸，全場歡呼。

  林陽回過神來，轉身帶著叉燒肉和紅燒肉默默離去。

  “汪。”球球突然衝著某個方向叫了一聲。

  林陽抬頭望去，看見了電影《瘋狂的獸王之王》的海報，海報上麵有球球。

  “汪汪。”球球又叫喚兩聲，像是炫耀。

  “嚶嚶嚶。”叉燒肉也叫了兩聲，像在回應：這有什麽好炫耀的，本寶還手撕大蛇呢。

  “行了。”林陽收回目光帶著四個小夥伴離開，繼續在這馬戲團四周轉悠，就像搜尋線索追蹤團團。

  同時開啟直播，也算是帶著眾多粉絲在追蹤團團的同時領略一下這異域的馬戲團風情。

  “兄弟們都把眼睛給我擦亮了找啊，沒準就能瞅見團團了。”

  “團團啊，快聽從我的召喚，出來吧。”

  “你們說這麽大的馬戲團，他們究竟會把團團藏在什麽地方？”

  “這特麽誰說得準，團團究竟在不在這馬戲團都還不知道呢。”

  林陽時而掃一眼彈幕區跟粉絲們互動，時而眼觀八方暗中捕捉一切可能存在的疑點，一人兩熊貓帶著一個金絲猴和一條狗，就這麽看似漫無目的實則有所規劃地在馬戲團四處轉悠著。

  “山主。”微型對講機裏突然響起淩淩的聲音。

  “嗯，你說。”

  “你朋友那邊把這馬戲團的整個建築圖紙給發過來了，並且標注了一個地方，很可能別有洞天。”

  “哪個地方？”

  “就之前那個化妝間。”

  化妝間？林陽頓時皺起了眉頭，那個女士化妝間？

  “你確定嗎？”

  “我不知道啊，但你那個朋友是這麽說的，還讓你最好現在就過去看一下。”

  淩淩口中所說的那個朋友是張三，而張三背後是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既然他們懷疑化妝間有問題，那基本便是八九不離十的問題。

  況且之前那個男人就是消失在化妝間裏，秦銳手底下人到現在都還沒找到端倪所在，這也足以說明問題。

  林陽稍作沉思，帶著叉燒肉紅燒肉重新回到化妝間門前。

  當然，這次肯定不能亂來了，林陽吸取了上次的教訓，讓秦銳把秦小蕊給叫了過來。

  先是問明情況，從而知道這化妝間並非馬戲團所有，而這附近一片其實也是混合區域，簡單說來就是馬戲團和動漫園的交界地帶。

  眼前這化妝間便歸動漫園所有，故而此前秦小蕊才會在這化妝間裏麵。

  隨即，林陽讓秦小蕊幫忙，清場，徹底搜查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