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埋在陰影下的柳蕭然，俊逸的臉龐，他平靜無瀾地斂起眼角，看著對麵的諂笑的縣令，待到縣令夫人進來的聲音，他才轉過身看向縣令夫人，目光再移向縣令夫人後麵的香玲。

  微滯了一會兒，柳蕭然如漆的目光深鎖在香玲身上，他沒有再多說什麽，不過，香玲躲躲閃閃的眼神，那雙靈動有神的雙眸，印著水光和懇求。

  不願意泄露身份，柳蕭然拿捏得很好，他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緩緩移開，不言不語地喝著手裏的清茶，每啄一口，如同在回味陳年老窖，入口幾分，經久不散的醇香。

  香玲隻是看著他左手輕搭在木桌上，時緩時急地敲打著桌麵，側目看去，隻是一派的俊秀生姿。

  “老爺，看來不久尚書夫人的宴會，我們也能露露臉，給老爺爭爭光。”縣令夫人頗識大體，心中隻是想著自家老爺的錦繡前程，和在朝廷上存的立足之地。

  即便是九品芝麻官，也能在眾人麵前賺的一個好麵子，倘若香玲有幸能麵見聖上，他們也算是燒高香了。

  “夫人說笑了……”香玲自慚，京城裏臥虎藏龍，比她廚藝好的自然不少，縣令夫人如此說，她的麵上有些赤紅，心撲通地亂跳，最主要是因為眼前還坐著一個柳蕭然，她的夫君。

  他眸色如霜，隻是鬢角之間整齊的發絲在光線中，連著全身都罩著難以掩飾的光芒。

  柳蕭然隻是坐在那兒，不說一句，但周圍的人卻全然無法忽視他。

  就如在夾雜在鵝卵石中的璞玉，即使是周圍的事物有多麽毫不起眼，別人也能一眼看到他。

  實在是待著太過拘謹，香玲看著縣令夫人說的痛快，但自己卻已是尋了一個由頭，逃了出去。

  這場生辰宴，雖然是幫縣令夫人慶生，但外麵聚集著多少名人和達貴，也有不少妙齡少女被自己的父母帶來，為的就是尋一個合適的如意郎君。

  “圓兒，你看到了隨縣令大人進去的年輕男子了嗎？真的是器宇軒昂，讓人過目難忘。”一個衣著豔麗，打扮出眾的女子對著身邊已然羞紅了臉的女伴低語。

  香玲恰好站在那群妙齡女子的旁邊，所以，那個女子的話她也是聽了進去，這個器宇軒昂的男子可不就是柳蕭然嗎？

  她這時倒來了興致，想聽聽這群閨房女子接下來的話。

  “是刺史柳大人，聽說他已經成親了。”一個女子接下茬來，旁邊的幾個女子躁動起來。

  那個叫圓兒的女孩子，用手揪著衣服的衣擺，看似很是羞澀，不過那桃花般嬌豔的臉龐，帶著難以掩蓋住的情動。

  “那樣舉世無雙的男子，就算是給他做小的也是很好的。”話一出，聽到的幾名女子無不咋舌，連香玲也是一滯，這個女子竟迷戀他到這種地步。

  看這個叫圓兒的女子的裝束，必是一個富家千金，怎會甘願低頭做小，看來也是付出了一片癡心。

  香玲思索著，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而身邊一陣涼風代過，一道清涼的果茶香氣。

  “君子成人之美，香玲也是想做一回君子不成？要將夫君拱手讓人？”略帶調侃和玩笑的話，再加上那低啞深邃的嗓音。

  再一看那群剛才還嬉鬧的女孩子，此刻全都好奇看著香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