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臉色似是不太好，夜晚沒有睡好嗎？”靜慧看著香玲眼下的烏青，再看她無神的眼，想著昨天她是不是回的太晚了。

  “無事，靜慧姐，就是昨天雨下的太大，又打雷。就沒怎麽好。”香玲解釋著。

  與靜慧說了會兒話，再問問兩個孩子，靜慧隻說再裏間睡覺呢！

  “靜慧姐，孩子的爹什麽時候回來啊，科舉考完之後，如果高中了，你和孩子們就算熬出頭了。”一旦中榜，別說是狀元，就是前三甲，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靜慧沒想到香玲會突然問起孩子爹的事，她拿著抹布的手一頓，然後，很自然平常地說道：“孩子的爹在京城，已經有三年沒有來過信了，我也不知道他多久能回來。”

  三年沒來信，但林兒不是說他的爹來過信嗎？

  “靜慧姐……”香玲不知道怎麽開口，靜慧一人太不容易了，不僅拉扯著兩個孩子，還要照顧婆婆。

  “我已經習慣了，現在能瞞他們多久就多久吧。隻不過，我怕兩個孩子以後都不記得爹的長相了。”

  靜慧惆悵地說著，她蒼白的麵更是沒了血色，眼睛中隱隱浮動著仿佛是淚光。

  觸及到了靜慧的傷心事，香玲騰出手，輕輕抱著靜慧瘦弱的身子，她拍拍靜慧的後背：“靜慧姐，沒事的，你還有兩個孩子呢！”

  香玲不是沒有聽過陳世美的故事，男人見異思遷是常事，如今那個男人在京城漂泊了三年還未回來，又沒有寄來書信，要麽就是出了什麽意外，要麽就是在外有了新歡，早已忘了在雲啟縣裏的糟糠之妻。

  隻可憐了兩個孩子，這麽久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香玲妹妹，沒有事，我已經相好最壞的結果了。”靜慧眼裏的淚愈發地多了起來。

  倆人正說著話，春蘭和阿泰一同到了酒館。

  春蘭進了酒館，用清脆如黃鸝出穀的嗓音道：“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了阿泰，阿泰還埋怨說成天起太早了呢！”

  春蘭調侃著，相處了這麽多久，春蘭也沒有剛開始那麽拘謹，有時說話也會有些逗逗身邊人，連香玲有時都會被她逗的麵紅耳赤。

  “哪有？”阿泰摸了摸腦袋，對著春蘭反駁著，他看著屋子裏的東西都收拾著差不多了，他拿著撣子給酒館裏的酒壺彈彈灰塵。

  今天的樣子，雨恐怕還是停不下來了，今天的生意估計沒有那麽好了。

  下雨天路滑，大多都不願出門的。

  “今個兒就少拉一點菜吧，看天氣，人應該不多。”阿泰對香玲說著，他接過靜慧手上的活忙起來。

  香玲和春蘭進了廚房裏。方才與靜慧他們說了些許話，這時候頭倒有些沉了，香玲揉了揉眼睛，隻覺得陣陣發困

  “少夫人是昨日沒有睡好嗎？還是讓春蘭來吧。”春蘭搬來麵粉袋，舀了麵進木盆裏，又兌了清水，開始和麵來。

  水有些涼，春蘭倒不怕冷，之前在柳府裏做的粗活多了，她手一到冬天就會發癢起凍瘡，這時候天涼著，她手泡在水裏也腫脹著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