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香玲足足跟門口的這些人解釋了不短時間，這才來了酒館門，把他們迎了進去。

  樊叔幫著她們把凳子從桌子上抄下來，擺正放好，香玲看著差不多了，讓春蘭把賬目記下來，自己又擠進了廚房。

  清晨客人點的菜比較清減，做起來也並不繁瑣，烙了幾張蔥油餅，又煮上清粥，還有別的湯麵食之類，香玲覺得手腳都派上了用場，動作沒有一分停歇下來。

  “來了，您要的珍珠翡翠湯圓。”香玲端著滿滿一大碗的湯圓，天也寒了下來，清早吃著一些暖和的湯麵，心裏舒坦。

  一個婆婆看著大碗的分量，誇著香玲：“丫頭，這縣裏的酒館就數你這兒做的最實誠兒。”

  “祖母，好吃。”小丫頭脆生生的喊得香玲格外舒服。

  與老婆婆寒暄了幾句，香玲又開始忙活起來，春蘭在外麵端菜，還要記賬，所以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香玲拿著鍋鏟，盯著爐灶裏的火候，突然門簾被掀開，傳來虛弱的聲音：“元姑娘，我來幫忙了。”

  門簾邊上，靜慧穿著粗布麻衣，衣服上灰舊的布丁，襯得她膚色更加得虛白，消瘦無骨。

  “靜慧姐，你來了，你快到一邊坐著，在那兒站著，小心煙嗆到你。”香玲動著鍋鏟，樂嗬嗬地看著靜慧，又往她身後看了看，果不其然，看到兩個小圓腦袋，圓溜溜地看著正在做飯的香玲，小腦袋都快要伸進鍋裏。

  靜慧看著兩個孩子，往一邊靠靠，她看著香玲很忙，於是就到她旁邊，見到菜籃裏還有沒擇的菜，就蹲了下來，開始擇菜。

  香玲本想讓她歇歇，可看她都蹲下來擇菜，香玲也沒有再說什麽，兩個孩子很懂事，瞧著自己的娘蹲在地上，怕她累著，就到外麵搬來一個矮凳子讓靜慧坐著。

  “妹妹，我手笨，可能有些慢。”靜慧坐著跟香玲說著話。

  香玲搖搖頭，安慰著靜慧，讓她隻管放心，然後，香玲又將炒完的菜撥出多的一些，重新盛到一個盤子裏，又撐了兩碗白粥，拿了兩個饅頭，把東西放在挨著廚房的一個小桌子上。

  隨後，招呼起兩個孩子：“林兒，芳兒，先去吃飯吧。”

  說著，香玲又撐了一碗白粥，在盤子裏加了個白膜，放在兩個孩子吃飯的桌上，把靜慧從凳子上拉起：“靜慧姐先吃飯吧，大清早來了，飯肯定沒吃。”

  拗不過香玲，靜慧隻得淨了手，她蠕動著雙唇：“妹妹的恩情，姐姐無以為報……”

  話畢，靜慧的眼眶有些濕潤，香玲心裏也不好受，靜慧拉扯著兩個孩子也不容易，她忍著眼眶的淚，把靜慧帶到飯桌上跟孩子們一起吃飯。

  等到客人的飯菜都上齊了以後，香玲和春蘭才逮著空吃了個飯。

  “靜慧姐，明天我給你帶些衣服吧，有些衣服我穿著小了，你身材比我瘦，應該能穿上的，要不丟了怪可惜的。”香玲一邊扒拉著飯，一邊對著靜慧說著。

  靜慧蒼白的唇被白粥潤上了一點紅色，她想再感激香玲一番，但感激的話已經說完，再說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春蘭，方才掙了多少？”香玲對著春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