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相信你，也才會半夜找你夜談！”雲惜月停了一下，饒有興致的問：“你如何知道，找你的人是我，而不是旁人？”

  “宮規嚴格，宮女們不敢亂走，隻有雲二小姐才會半夜走動！”

  成玉這般說，連成玉她自己都不能信服，自然也說服不了聰慧如斯的雲二小姐，她接著又說：“其實，我鼻尖嗅到一股檀香味，宮中燃檀香的地方不多，寺廟偏多，而雲二小姐今日去了一趟泰安寺！”

  雲惜月自問睡前沐浴更衣了，沒想到殘留在身上的那點味道，還是被成玉聞見了。

  “這三更半夜也沒有熱水，就不給雲小姐沏茶了，吃些點心吧！”說著，成玉指了指桌子上的糕點。

  “我半夜來這裏，可不是討這一杯茶水喝的。”話是這麽說，雲惜月還是伸手從盤子裏拿了一塊糕點。皇宮的晚膳很早，她半夜輾轉睡不著覺，這時候肚子正好有點餓。

  她調侃的笑著：“成玉這麽貼心，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歡你！”

  “其實成玉也喜歡比我聰明的人！”成玉笑說著，緊接著她眼底的笑容一點點沉下去：“這哪裏是貼心，在皇宮這麽多年，為了生存下去被迫對每一件事都敏銳！其實我挺羨慕那些無憂無慮，被寵大的人！”

  成玉苦笑了一聲，擺擺手：“嗐，到了晚上，總是喜歡回憶從前的事，喜歡傷感！”

  她的敏銳是被逼出來的，眼前的雲二姑娘不知道比她敏銳多少，在雲二姑娘麵前說這些，不是惹她不快嗎。成玉轉了個話題：“不說這些了，雲二小姐說說，半夜找我想談些什麽！”

  初春的晚上格外冰寒，要不是有事情，想必不會舍棄舒適的被子過來這裏！

  雲惜月沒想到她這麽直白的切入主題，把手裏的糕點吃完，她才說：“我記得你上午幫我梳妝時，說過的那些話，你好像很篤定，我不會出事情！”

  當時，她覺得是安慰，成玉隻是在安慰自己。

  但去了一趟泰安寺，遇到聽到看到了一些事，她開始不那麽確定！

  也許，成玉不是安慰自己這麽簡單，她在皇宮摸索爬滾很多年，對淩夙肯定也有一定了解。

  成玉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她確實是當局者迷。

  也許真的和成玉說的那樣，淩夙不會殺她，刺殺之事另有隱情。

  她睡不著覺，就是在想這件事。

  想來想去也沒什麽進展，既然睡不著覺，索性從床上起來，找成玉問個明白。

  成玉回想起今天早晨，雲姑娘當時估計是被莫軒侍衛那個”請人”的陣勢嚇到了。

  “雲二小姐你身為西晉郡主，又是西晉國點名要的人，不是說動就能動的。”成玉想到楚王淩夙，接著又說：“楚王殿下臉色冷了點，脾氣也有些臭，但他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成玉就遠遠見過楚王幾次，楚王到底如何，她也是隻聽陛下說的，不敢妄下定奪，補充一句：“除非是他特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