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緊接著又說：“那年，你母親生產時起了一場大火，是莫氏奮力救主，才保下你母親和你，結果莫氏屍骨無存，最後找到了一些骨灰，骨灰供奉在泰安寺的無量殿裏。”

  雲惜月意外的挑挑眉：“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就是想讓她去泰安寺祭拜一下？

  聽雲相這話，她怎麽就不相信呢？

  那場大火她聽說過，據說她的哥哥就是命隕在那場大火裏，這些都是從雲夢瑤嘴裏聽說的，零零碎碎拚接起來的故事。

  不過她沒怎麽聽說過莫氏的事，但母親身邊確實有一位莫姑姑。

  雲相緩緩點頭：“莫氏助我良多，說到底是我欠莫氏人情。莫氏救你和你母親而死，走之前，讓莫氏見你一麵，往事算是一刀兩斷了。”

  雲惜月陷入沉思，想了片刻，她說：“撤掉你那些眼睛，換一批清清白白的侍女過來，我就答應你！”

  “可以！”雲相沒多想就答應下來。

  這趟過來的目的達到了，雲相也不多留，把窗戶關上，視線在雲惜月臉上停了片刻，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芳華院。

  雲惜月看了眼地上破碎的茶具，走進了寢屋。

  她這麽容易答應，主要是不想和雲相BB太多。

  大晚上來找她，就是為了讓她能去泰安寺，她要是不答應，雲相肯定就一直糾纏著自己。

  至於莫氏是不是噱頭，這個還不確定，不過印象中確實有莫氏這個人，聽起來不像是謊話。

  至於泰安寺？她有過接觸，聽說南雍的國寺。

  盜竊淩夙的小金庫時，她隻拿了極少一部分，大部分都被慕容重華捐給了泰安寺。

  當時慕容重華還說“南雍所有的寺廟，就這裏香火最旺盛，明天一大早，就會有人把看到這些，並且很快傳開！”

  渣爹知道她不是石晞，苦口婆心讓她去泰安寺，那裏恰巧她轉移淩夙財產的地方。

  這裏麵會不會有關聯呢？

  第二天，雲惜月醒來後，身邊的人果然換了一批麵孔，她找了個相府的老人，打聽那位莫氏。

  莫氏確有其人，不過她們聽到莫氏，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好像莫氏是什麽不能提及的忌諱一樣！

  她費了一些力氣，才從老人那裏刨到一些關於莫氏的事情：莫氏是長公主母親身邊的女官，也是母親身邊的舊人，聽說從西晉一直跟隨到南雍，深得母親信任。

  長公主母親不太管丞相府的事，大大小小都是莫氏在幫忙，莫氏確實死於長公主母親分娩時的那場大火。

  當時的南雍皇帝，也是先帝，聽聞這樣忠心護主的事情，重賞了莫氏和莫氏的家人。

  那場大火還帶走了長公主母親的長子，也是她的兄長，先帝以失職定罪，賜死了和長公主分娩相關的所有人。

  那以後，丞相府對這件事三緘其口，諱莫如深。

  至於其中的細節，譬如渣爹丞相欠莫氏的人情這些都是空白，無法證實。

  吃完早膳，丞相府外麵早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前往泰安寺。

  看來，渣爹早就把這些安排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