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密謀
作者:澤源      更新:2021-12-24 11:45      字數:2319
  畢竟,延續了千年之久的教育方式,就算隻改變一點點,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馬虎不得。

  錢多多在調查,在嚐試,並且將一些想法,也沒有保留地寫信告知。

  鐵柱看了信,對自己的選擇,更加地堅定了。

  “臣想去拜見皇後娘娘,懇請皇上恩準。”

  “去吧。”溫讓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鐵柱的請求。

  鐵柱去見皇後,除了告知自己要從頭開始之外,還要把他們已經提到日程上的養老政策之事,再好好商量一下。

  畢竟他離開了朝堂,很多事情卻不能直接扔下。

  鐵柱要考科舉,就必須先進書院。

  選擇哪個書院,拜在哪個老師門下,都需要慎重。

  溫讓提到了一個人,讓鐵柱去碰碰運氣。

  “此人是先皇登基那一年的一甲頭名狀元,也是千年難遇的六元及第第一人。隻可惜,他中了狀元之後,就因為身體不適直接歸鄉了。”

  說起此人,溫讓還是很遺憾的。

  畢竟如此奇才,世間難遇。

  可惜人家托病歸鄉,朝廷也不能強人所難,留人在京。

  鐵柱算了下那人的年紀。

  先皇登基到現在,也隔了三十多年。

  那人就算再年輕,如今也是五六十歲的老者。

  他有一事不明。

  “三十多年前,此人就托病歸鄉,現在已經三十多年過去,那人,是否還健在?”

  “健在。”溫讓肯定道:“如此奇人,朝廷自然是時常關注著的。

  他不光健在,還活的很好呢。

  他在鄉下老家,開了個私塾,教著十裏八村前去求學的孩童。

  隻是此人脾氣怪,不收官家或者富貴之家的學生。

  你若是去求學,怕是他也不肯收。”

  若不是因為鐵柱是神童,讓其他平庸之輩教他,擔心會埋沒了他,溫讓也不會提起這個怪老頭。

  他又提醒鐵柱。

  你若能讓他教你,以你的聰明才智及悟性,說不定也能做到連中六元。

  哈哈哈,朕可真是翹首以盼呢。”

  自己在位期間,多出些有奇才之人,這是每個當皇帝的期盼,卻是可遇不可求之事。

  “朕,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溫讓拍拍鐵柱的肩膀,如是說道。

  為了讓鐵柱的求學之路順利些,溫讓還派了自己身邊的大太監富春,帶鐵柱前去。

  此一去,路程有兩百裏,馬車都要走個幾天。

  鐵柱算著第一關的童生試近在眼前,所以決定去了之後,三年內就不再回家。溫時暮這當娘的,剛送走了大兒子鐵蛋,尚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打完仗回家。現在,她又要送小兒子鐵柱去求學,一離開家,就是三年。

  她心裏難受,又突然覺得被鐵柱損幾句也無妨。

  “鐵柱,你現在就挺好的,學問比那些老學究也差不到哪裏去。

  何必再去書院讀書,吃苦受累呢?

  要不,咱不去了,反正你要入朝為官,也根本無需走這條路。”

  鐵柱要離開娘,心中也是有不舍之意。

  “娘,你之前不是答應地挺痛快的嗎?怎麽兒子就要出門了,你又想反悔了呢?”

  “娘不是反悔,就是覺得你沒必要去受苦。再說三年啊,你不想娘嗎?”

  “想。”母子倆又說了會兒話,鐵柱依然是不改初心。

  溫時暮也知道鐵柱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最後也隻能依了鐵柱。

  “你既然打定了主意,娘就不再多說。你明日出發,娘現在去給你收拾一下行:多謝娘。

  溫時暮看著突然間變得彬彬有禮的兒子,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希望那個狀元,不收你做徒弟。”

  溫時暮嘀咕著,就走了出去。

  鐵柱無奈地搖搖頭,隨後去了秦婉兒的院子裏。

  他要跟明月告別。

  秦婉兒因為隔段時間就要去給溫讓看病,所以她和明月,就直接留在了京城,住在了永安王府。

  一邊給溫讓治病,一邊等待著沐風的消息。

  她隔幾天才進宮一次,所以平日裏,有大把的時間是閑著的。

  礙於她的身份還不到公開的時候,所以她一直低調地住在永安王府,並沒有出去拋頭露麵。

  她把所有的時間,都拿來精進醫術,並且開始安安心心地教女兒醫術。

  鐵柱過來找的時候,明月正滿眼含淚的背著晦澀難懂的醫書。

  秦婉兒正在一旁嚴厲的訓著女兒。

  “你不懂醫書裏的話沒關係,但是必須要背熟,死記硬背也要背。

  總有一天,你會懂得其中含義。

  學醫沒有捷徑可循,你若偷懶懈怠耍小聰明,就是蔑視病人的性命,懂了嗎?”“懂了,娘。”

  明月哽咽著應了一聲,隨後又開始熟讀背誦醫書。

  秦婉兒心疼地看著女兒,卻始終沒有開口安慰。

  鐵柱看到這一切,在門口踟躇著,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他在門口站了半天。

  直到明月背了兩刻鍾,起身活動的時候,才看到鐵柱。

  她眼裏終於泛起了光。

  她擦了把眼淚,後又對著鐵柱揮揮手。

  “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進來呢?”

  秦婉兒這會兒,也才知道鐵柱過來了,便也招手,讓人進屋。

  鐵柱搬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進屋後,就將精致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裏麵的東西,都是明月的。當時她倉促離開,沒有來得及帶走,我就讓下人給收了起來。現在明月回來好幾天,我才想起來給她送過來。”

  鐵柱沒有敢抬眼看明月,話也是對著秦婉兒說的。

  “你有心了,襄君。”

  秦婉兒笑著,打開了小箱子。

  裏麵都是些女兒家的珠寶首飾。

  看成色和樣式,這些首飾都是價值不菲。

  秦婉兒眨了眨眼,也沒有推拒,就替女兒收下了。

  明月拉了下鐵柱的衣袖,有些興奮地問道:“你看我的臉上,是不是好多了?那些膿瘡都好了,疤印也不太明顯了是吧?”鐵柱偷偷瞅了瞅秦婉兒,又低下頭,沒敢直視明月。

  “是好多了。”他看都沒看就回答道。

  在娘親身邊,早已恢複了活潑性子的明月,卻是嘟著嘴不高興了。

  “弟弟你都沒看我,就敷衍我。”

  鐵柱心中一顫,囁喏道:“秦姨的醫術,都能讓皇上起死回生,對你臉上的那些痕跡,自然也會藥到病除。無需我細看的。”

  明月嘻嘻一笑。

  “我現在跟娘學醫術了,以後也會做個治病救人的大夫的。“本該如此的。”

  鐵柱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

  為何感覺如此奇怪?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明月會走這條路一般。

  鐵柱不敢細想,也想不出來這怪怪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他隻能簡單地說明來意,告訴兩人自己要離家求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