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無理取鬧
作者:澤源      更新:2021-12-24 11:44      字數:2333
  寧國公府,也在不安中躲過一劫。

  後來,寧國公府繼續自己的富貴與權勢,前來公府提親的,自然也是有的。

  不過,穆菁的一雙兒女,還是被親娘身份所連累,並沒有幾個真正的權貴之家,去提這事。

  至於庶女溫蘭枝,也因為庶出的身份,上門提親之人,也是溫夫人看不上的。溫夫人難免為幾個孩子的事情,著急上火。

  如今趁著皇後的宴會,竟然帶了兩個孫女一起過來了。

  溫時暮很想不在意,卻又很難控製住自己的好奇心,於是就多看了幾眼溫蘭枝。畢竟這個女孩,是自己前世的兒媳婦。

  上輩子她不喜溫蘭枝。

  這輩子剛見到時,也是不喜。

  可這半年來,她再沒聽到過溫蘭枝不好的傳言。

  所以這會兒,她又好奇了起來。

  溫蘭枝似乎也有察覺,便抬頭,看到了正盯著自己的溫時暮。

  溫時暮故作鎮定地笑笑,溫蘭枝也略微福了禮回應。

  一切,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的。

  就好像,兩人從來沒有交集過一樣。

  溫時暮暗暗自責著自己沒事找事。

  在一群未嫁的女孩子中間,帶娣的年紀最大。

  尤其是在高門大戶的孩子們搶手的情況下,更是很少有人拖到帶娣這個年紀嫁人的。

  比帶娣小了好幾歲的溫蘭枝和溫蘭錦,才是最正常的說親年齡。

  溫時暮又忍不住,替帶娣隱隱擔憂。

  適合帶娣的男子們,實在太少了。

  很快,眾人就分作幾撥,紛紛與自己相投的人紮堆。

  彼此有意的夫人們,各自紮堆。

  正等著待相看的女孩子們,也找了投緣的人說著閑話。

  不知不覺地,帶娣竟然和溫蘭枝走到了一處。

  這兩人,一個是,高門裏相親不受待見的庶女。

  一個是,曾經心比天高,如今卻滿心茫然的農家女子。

  帶娣覺得,在這群人中,能跟她身份一般低微的,好像也就這裏麵,唯一庶女身份的溫蘭枝。

  她不由得就覺得親切一些,麵對溫蘭枝,她也坦蕩一些。

  她先開口道:“你怎麽不往那些夫人跟前湊湊?萬一被哪個夫人看上了,這親事不就有著落了?你一個庶女,應該不會挑挑揀揀的吧?”

  溫蘭枝聽到這話,難免有些不舒服。

  不過當她想到,是小農女帶娣所問時,也就心下了然:鄉下女子,說話還是太直白了些,還沒學來京城人的委婉。

  她得罪不起帶娣,便隻好解釋道:“有我祖母在,無需我自己出麵的。

  姐姐你,竟也對自己的親事不上心嗎?

  王妃剛才,可是特意為你選了幾個好人家呢。

  你不過去,與人寒暄寒暄?”

  帶娣搖搖頭。

  “有點發怵,與我之前想的,好像不太一樣。大家說話,我也聽不太懂,猜來猜去的,也費心思。算了,我也隨緣吧。”

  溫蘭枝笑道:“是啊,一切都隨緣吧,有為我們操心的人,我們倒也自在些。”看著帶娣麵色訕然,溫蘭枝忽然又出口道:“我嫡兄的年紀,倒是與姐姐般配些。

  雖然比你小了兩歲,可比在座的這些人家的公子,與你年齡算是相仿的了。

  不知姐姐,有沒有這個意思?”

  若是她的嫡兄,當時沒有被退婚,今年,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

  可惜,被退婚之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合適的相親對象。

  如今,倒是有了個現成的溫帶娣。

  帶娣聽著溫蘭枝的話,卻是猶豫了起來。

  這次所謂的“賞花宴”,結束之後沒多久,溫時暮就聽到了一些消息。

  那就是,溫蘭枝訂了親。

  男方是吏部尚書江廣品庶子的兒子,江正越,與溫蘭枝年齡相仿。

  聽說那江正越,與他庶出的父親一樣,從小就飽讀聖賢書,又是極其上進之人。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就中了秀才。

  溫時暮管控不住自己,去探聽溫蘭枝的消息。

  沒想到宋沂,跟她也是一樣。

  這日下了朝,就回來說起了此事。

  “我派人打聽過,那小子自知尚書祖父的家財和勢力,都不會落在他們庶出的父子頭上。

  所以他們父子倆,硬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一步步考取了功名。

  溫家那個庶女,若是聰明些,知足些,不那麽多小心思,這輩子應該是過得不錯的。”:夫妻倆因為溫蘭枝的親事塵埃落定,知道她此生與鐵蛋應是再無瓜葛,所以這心裏,還是輕鬆不少。

  在這種情況下,溫時暮又開始同情心泛濫。

  她自責道:“去年,溫夫人帶溫蘭枝過來的時候,我是不是對她們祖孫倆,態度不太好?”

  當時,她因為對溫蘭枝有怨言,所以鐵蛋對溫蘭枝說話口氣很衝的時候,她也沒有太過在意。

  如今想來,她那時,對尚未做出什麽事情的溫蘭枝那般冷臉,似乎真得有些愧疚。

  “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多想了。”

  宋沂勸道:“那孩子當時也的確是太魯莽了,怪不得咱鐵蛋說話衝。你對她不喜,肯定也是這個原因。”

  “嗯。”溫時暮點點頭,又說道:“無論如何,前世與鐵蛋也是有夫妻緣分的人。

  這一世,沒有緣分了,就各自安好吧。

  對了,再過幾個月,就是鄉試了,我聽人說,那江正越,好像這次也要下場鄉試呢。

  真是了不起。”

  “確實了不起。”

  宋沂也是一陣兒欽佩。

  “才十五歲的年紀,就要下場鄉試,說一句神童,也不為過。

  還有那孩子的父親,已經是舉人之身,隻是連考兩次會試,都沒有取中。

  若是這個孩子此次能中舉,明年開春的會試,沒準他們父子倆會一同參加呢。

  估計江尚書自己,也沒料到會有如此有出息的兒子和孫子。”

  他們談論了半天的與溫蘭枝定親之人,便是江尚書的庶子與孫子。

  說起來鄉試與會試,宋沂又想到了別處,語氣也變得有些低落。

  “上一世,袁大哥早早戰死,可他的兒子袁文修,卻是在這一次的會試科舉中,以最小的年紀位列三甲。

  現在,他們父子倆假死,隱姓埋名,袁文修也是再無機會科舉入仕了。

  真是時也命也。”

  溫時暮瞅了一眼宋沂,不禁笑道:“看來皇上沒白送那麽多墨水,你這會兒說話,竟然還文鄒鄒的,還知道‘時也命也”真是有長進呢。”

  她笑話完了宋沂,又寬慰道:“袁將軍父子,隱姓埋名,過著平靜的生活,對他們來說,沒準也是好事。”

  “好死不如賴活著,袁大哥這樣,確實也挺好。”宋沂認同。

  忽然,溫時暮又想到了什麽,說了句“我去看看老六”,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宋沂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說風就是雨的,說走就走,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