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活在當下
作者:澤源      更新:2021-12-24 11:43      字數:2340
  鐵柱疑惑,“寶慶長公主?是誰?”

  楊金寶為小徒弟答疑解惑。

  “不怪你不知道,就連師父我,也沒有見過她。算起來,長公主也已經仙去了二十幾年。那時候,我也才進宮沒多久呢。”

  幾個人中,楊金寶最為年長。

  連他都不知道長公主的事情,何況其他人呢?

  孟青竹因為是皇家媳婦的緣故,自然是知道有這麽個人的。

  但是具體的事情,她卻也是一問三不知。

  溫時暮更不必說,能知道有這麽個人,就不錯了。

  畢竟,兩世以來,她都沒有聽說過關於寶慶長公主的任何事情。

  鐵柱瞪眼看向三人,“也就是說,你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事情,就拿來考我?”

  “嗯?”溫時暮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考,就算商量吧,嗬嗬“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鐵柱似乎也有些無能為力。

  “有米的話,還要你這巧婦做什麽?”

  楊金寶終於發現有小徒弟為難的事情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就連孟青竹,也很有興致地看向了鐵柱。

  三個大人,為難一個孩子,卻沒有一個覺得難為情。

  鐵柱兩眼放空,做沉思狀,隨即兩手一攤,“恕我無能為力了。”

  鐵柱說完,就向幾人告辭,躬身退出。

  三個大人麵麵相覷,之後也沒有商量出什麽,又因為寶慶長公主的事情,實在無從打探更多,所以孟青竹最後,也隻能失望離開。

  溫時暮一直到臨睡前,還在想著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她當時信了雲樂的話,知道了溫固的真實身份。

  她原本是想著將此事保密,為了溫讓,也為了沐風。

  可是後來,雲樂自己就把這件事給捅開了。

  好在雲樂沒有更多證據,這件事,百姓們也當成了茶餘飯後的隱秘八卦來談。她到現在,也寧願相信雲樂說的是真的。

  不過其中怎麽掉包之事,她到現在也是想不通。

  溫時暮正在胡思亂想著,就聽到了自己的房門被敲響。

  外麵,是鐵柱的聲音,“娘。”

  溫時暮起身開門,牽著鐵柱的手,把他領了進來,“怎麽大晚上的不睡覺?”“找娘說說沐風叔叔的事情。”鐵蛋臉色凝重地看向親娘。

  “嗯?沐風叔叔?”溫時暮心中一驚,“你又不認識他,有什麽好說的,再說了,他兩年前,不就……出事了嗎?”

  “娘,你怎麽連我也瞞著?”鐵柱有些不開心,“我有一次看見你吩咐小廝,去懸崖找人了。是不是沐風叔叔沒死?爹娘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什麽?”溫時暮眼神複雜地看向兒子。

  她和宋沂,知道沐風夫妻之事,可是卻一直瞞著所有人。

  包括派人去懸崖搜人這件事,除了派出去的那幾個可信的人,也沒有外人再知曉。

  她竟然不知道,鐵柱什麽時候知道的。

  鐵柱一看親娘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有問題。

  “娘知道沐風叔叔沒有死,是不是?”

  溫時暮見瞞不過兒子,幹脆也就不瞞著了,“按理說,還活著。”

  鐵柱的眼裏,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嗯!”

  鐵柱長舒一口氣,“爹娘是不是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包括六皇子在內?”溫時暮點頭,“暫時是這樣想的。”

  “爹娘做的很對。”鐵柱很是讚同,“所以我今日,也沒有在孟側妃麵前多嘴。現在沒有外人,我願意跟娘說說我的看法。”

  “啊?你白天在孟側妃和你師父跟前,是故意不說的嗎?”

  “是的,娘,我心裏有個想法,但是沒說。因為我知道,娘不想讓人知道沐叔叔的身份。”

  “那你現在說說看吧。”

  “娘,你不要再查五皇子的事情了。就算他真的是和沐風叔叔被調包,也不要查了。”

  溫時暮盯著鐵柱,“為什麽?”

  “娘不是已經都想好了嗎,還明知故問!”鐵柱撅著小嘴。

  溫時暮確實如鐵柱所說,其實也沒想查,可殷丘和楊金寶,卻已經在行動了。

  楊金寶是為了他們侯府和六皇子好,才一心想要查清溫固和沐風之事。

  哪怕此事是假的,那兩人都是打著往真的方向坐實了查的。

  可他們卻並不知道,溫時暮其實是想保住沐風身份的。

  溫讓現在風頭正盛,馬上就要被立為太子,接著就是要登上那寶座。

  若是此時查出溫固和沐風的真實身份,那沐風以後出關,也是會被溫讓視為威脅和眼中釘。

  侯府到時候,會在忠於溫讓和保護沐風安全中,陷於兩難境地。

  而且侯府收留明月這麽久,以後必定也會隨著沐風的歸來而曝光。

  所以查證溫固身份這件事,對侯府,沒有任何好處。

  鐵柱看著娘為難的樣子,就給出主意:“娘是為難怎麽向六皇子和孟側妃交代吧?”

  溫時暮歎著氣。

  “是啊。此事若是查明屬實,對六皇子是最有利的。

  想必娘就是不查,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

  你也知道,六皇子和孟側妃對咱們侯府,也是極為信任。

  娘現在,真是太為難了。”

  鐵柱卻是有些不讚同。

  “娘說錯了,六皇子現在是拉攏自己勢力的時候,他對侯府,或者對其他歸順他的勢力,都會表現出極度信任的樣子。

  可是一旦坐穩了那個位置,他之前最信任的,也會變成他最懷疑的。

  爹娘現在就算是掏心掏肺地對他,以後仍然免不了要被懷疑。”

  “啊?”溫時暮懷疑地看了兒子一眼,“為什麽這樣說?”

  鐵柱背著手,朝著一片漆黑的窗外望了望。

  “史書中記載過太多這樣的例子,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懷疑人心就是家常便飯。

  親兄弟都變成了你死我活的敵人,就連自己的兒子,他們也依然會疑神疑鬼。

  何況我爹,救董叔,與冀國趙四王爺有私交,私下裏維護曾經的反賊袁大將軍,如今還救了晉國皇子沐風的獨女明月。

  這些事,樁樁件件,單拿出來,都足夠給爹安一個通敵的罪名。”

  溫時暮大驚。

  她和宋沂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們竟然犯了這麽多的錯。

  可她還是懷疑,“皇上不是沒查出來嗎?六皇子以後坐了皇位,難不成還要追查?”

  鐵柱“嘁”了一聲。

  “皇上年紀大了,對國事早已經力不從心,下麵的人隨便糊弄幾句,他也沒精力辨真假。

  就連貼身侍奉他的殷丘公公,成了六皇子的人,皇上都沒有察覺,他現在當然更顧不上爹的事。

  可是六皇子不同,他跟爹,私交好,知道的事情可比皇上多。

  他現在不動聲色,甚至還維護我爹,可若是以後登上皇位,怕是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