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婆媳閑話
作者:澤源      更新:2021-12-24 11:43      字數:2329
  “瑣兒學的如何了?”他和藹地摸著溫琰的頭問道。

  “該學的都學了,能記住的卻是不多。”溫琰實話實說。

  “你倒是坦誠,傻孩子。”文治帝繼續哭笑不得。

  “白襄君叩見皇上。”鐵柱給皇帝行了禮。

  文治帝“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

  殷丘拿了把小暖手爐,雙手奉上。

  “皇上拿著暖暖吧,這屋裏似乎有點冷。”

  文治帝接過暖手爐,又看向鐵柱。

  他看似不經意地樣子,問著鐵柱,“白襄君,朕知你人小鬼大,平日所學也不輸於翰林院那些老古董。今日有一事,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鐵柱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皇上請說,白襄君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文治帝也不說客套話,直接問道:“你雖然天天在宮裏待著,但是朕知道,你必定知道朝堂上,多少大臣懷疑你父親私通敵國之事。對此,你可想替你父親辯解幾句?

  鐵柱堅定地搖頭,“清者自清,無需辯解,時間會證明一切。”

  文治帝顯然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

  鐵柱也不慌,接著又說道:“如今晉國對大安,已經全麵開戰。但凡前方來報,無一不是我們大安又打了敗仗。唯一有捷報傳來的,便是我父親和袁大將軍。”

  “沒錯。”文治帝點頭,“這也是朕感到為難的地方。若是唯一能打勝仗的將軍,卻跟敵國有勾結,那大安,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文治帝歎了口氣,臉上亦是無盡的憂愁,“你起來回話。”

  “謝皇上。”鐵柱起身,又拱手道:“襄君雖然知道父親清白,不願意多費口舌做那無用的辯解。但是卻擔心此事,讓皇上為難。因此,襄君願意說一下自己的看法。”

  “你說說看。”文治帝抬了抬手,示意鐵柱繼續。

  鐵柱便繼續道:“皇上,襄君覺得,那些質疑我父親的人,才應該好好查查。”

  “此話怎講?”文治帝突然有了點興趣。

  鐵柱臉色有些冷。

  “大安生死存亡之際,那些人不出謀劃策想著如何打退敵人,卻總想著如何把唯一能打勝仗的人給從戰場撤回。

  若是皇上真如了那些人的意,大安才真的危險。

  到時候,大安邊境,將無一名能戰之人。晉國打入大安,也將如入無人之境。

  皇上,還請皇上徹查那些質疑我父親的人,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正的通敵之人。”

  這話,如醍醐灌頂般,讓文治帝開了竅。

  他才想起來,如今這態勢,大安對於晉國的進攻,都呈節節敗退之勢,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去通敵,大安就能亡國。

  如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宋沂和袁浩身上。

  大安也正是因為有這兩位大將,才有可能力挽狂瀾,擊退敵軍。

  文治帝自責羞愧不已。他摸著鐵柱的頭,眼裏終於有了欣慰之色。

  “朕知道了。朕白白活了五十幾載,竟然還不如一個孩子看得清。朕老了。”鐵柱又安慰皇帝。

  “皇上日理萬機,要麵對和處理的事情太多,而襄君,隻需要知道自己父親的為人,根本不需要考慮別的。所以對此事,才看得更清楚。

  皇上不必擔心,襄君相信父親,一定會守護好大安的。

  也請皇上保重龍體,千萬莫再憂心。”

  “好,好。”

  文治帝又聊了幾句,這才帶著殷丘離開。

  離開時的腳步,明顯比來時輕快了不少。

  鐵柱剛才,也隻提到了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多提袁將軍之事。

  他同樣在為袁將軍的未來,甚感擔憂。

  豁然開朗的文治帝,再次上朝時,依然聽到了許多對宋沂不利的言論。

  但是這次,他比之前都更加從容淡定,心明眼亮地看著那些叫囂的最厲害的官員。

  殷丘之前就得了皇帝的吩咐,這時也正在大殿的一側,拿著一個小本子默默地記著。

  那幾個叫囂的最厲害的官員,剛開始還得意洋洋地又列舉了一些宋沂通敵叛國的似是而非的證據,但是說著說著,他們就見皇帝不再像之前那般焦頭爛額猶豫不定。

  這下,就輪到那群官員開始不淡定了。

  質疑的聲音漸漸地變小。

  待到大殿之上終於不再有聲音,文治帝這才睜開眯著的雙眼。

  “都說完了嗎?”他懶洋洋地問道。

  “這……”

  幾個官員麵麵相覷,隨後又異口同聲答道:“臣,說完了。”

  “嗯,很好。”文治帝站了起來,“既然說完了,那就散朝吧。”

  “皇上……”

  官員們都有些不解皇帝這處之泰然的態度,為何會轉變的這麽快。

  “眾位愛卿,你們若是能把對付永安侯的力氣,用在對付晉國大軍上,也許這仗,早就打完了。”

  文治帝走下來,百官均躬身相送。

  突然,文治帝臨離開時,又來了一句,“把永安侯身邊的那個隨軍太監調回來吧,朕想親自問問他。”

  一直默不作聲卻心有疑慮的五皇子,此時麵上閃過一抹驚慌。

  他的異色,沒有躲過一直觀察著他的親弟弟,六皇子。

  “父皇聖明。”六皇子躬身相送。

  回到了禦書房,殷丘扶文治帝坐好之後,這才拿出剛才記錄百官言論的冊子。“皇上,剛才叫嚷的最厲害的幾人,都在這裏。”

  “嗯,給朕看看。”

  文治帝看著冊子,突然看到一個令他頗感驚訝的人名。

  “寧國公世子溫遠保?”

  “是,皇上。溫世子年紀尚輕,平日裏隨百官早朝,並未有出格之處。隻是在永安侯這件事上,好像特別積極,說話也多了一些。”

  “溫遠保,溫遠保。”

  文治帝起身,自言自語著,忽然又笑道:“難道寧國公府與永安侯府有私怨不成?否則,他為何單單隻在永安侯這件事上死追不放?”

  殷丘整理了一下書案,回應道:“寧國公與永安侯,一個是開國功臣之後,一個是勢頭正盛,按理說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奴才也是不知溫世子何意。”

  文治帝也在深思這件事,卻不知一向低調的溫遠保,為何突然會對宋沂發難。

  “皇上,有句話,奴才不敢說。”殷丘戰戰兢兢道。

  “嘁。”文治帝白了一眼殷丘,“既然不敢說,肯定不是什麽好話,那就別說了。”

  “皇上~”殷丘第一次被皇帝給噎著了。

  他還以為,文治帝會說“有話直說,朕恕你無罪”呢。

  文治帝見殷丘這般啞火,也忍不住嘴角上翹。

  “有話直說,別跟朕拐彎抹角的,朕恕你無罪便是。”

  “謝皇上,謝皇上。”

  殷丘這才擦了把冷汗,把自己的懷疑,向皇帝明說。

  “皇上,這個溫世子的正室夫人,皇上可還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