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守歲二
作者:澤源      更新:2021-12-24 11:39      字數:2319
  送走楚宥謙,溫時暮讓巧兒傳令下去,有人拜訪就說她受了風寒,不見客。

  宋沂得到這個消息時,心急如焚,因為他相信了,晉州時她受傷嚴重,本就失血過多,身體沒恢複,那天又一身濕透許久,肯定是受了風寒。

  “十二,去將軍府看看。”十二有一瞬納悶,是哪個將軍府?

  又聽宋沂道,“別讓她發現了。”十二領命,朝著安平將軍府而去。

  而這時無憂看到將軍這般模樣,也心疼極了,她沒哭沒鬧,隻是一臉冷意,讓人不敢靠近,一人在院中練劍許久。

  十二如願和無憂接上頭,將軍傷心,無憂也沒給十二好臉色,質問,“侯爺怎麽沒來?”

  “姐姐誒,侯爺怎會不想來,還不是怕激怒將軍,你們也不說幫侯爺說說情,侯爺真是溫養你們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無憂來脾氣了,怒道,“十二,你有沒有良心,將軍怎麽對我們的?你是瞎了還是良心被狗吃了,現在將軍被欺負,你讓我替侯爺求情?你讓我如何開口?”

  “我這不是看他們兩人好不容易才好,這才幾日就這般,侯爺聽說將軍風寒,急得不行,侯爺是無奈的啊!他也很傷心,你知道的他心情不佳,底下人還怎麽活啊。”十二想想這幾日的生活,何止是苦啊,好懷念跟著將軍的時候。

  無憂眼睛一轉,“你回去吧,將軍受風寒,又喝了不少酒,現在正在氣頭上,不吃藥,也不吃飯,你讓侯爺別來,我怕將軍更生氣。”

  十二不疑有他,一聽將軍嚴重,趕緊轉身回去匯報,無憂嘴角抑製不住的揚起,將軍,我可沒出賣你,你的真實情況我可沒泄露出去啊。

  十二心急,宋不得禮節,衝進房,“主子,將軍風寒嚴重,茶飯不思,以酒澆愁,誰都勸不住,又咳又發熱。

  宋沂停下手中動作,“可吃藥了?”

  十二道,“無憂說,將軍隻喝酒,藥沒吃,更別提吃飯了。”宋沂一陣風般出了房門。

  而被迫茶飯不思的溫時暮,剛剛結束練武,滿頭汗水,臉頰通紅,全身酸痛。好像隻有這全身不適才能讓她暫時忘卻這滿心的難受。

  突然好餓啊,趕緊讓巧兒給她準備些好吃的,這些人哪裏知道,溫時暮心情好了,好酒好菜,心情不好,更要吃飽穿暖。

  宋沂先去了回春堂,讓趙存良開了藥,趁著熬藥的時間,又去了品味軒買了小丫頭愛吃的點心,這一通準備,溫時暮已經吃了一頓美味,沐浴後任由頭發半濕潤,坐在軟塌看著棋盤發呆。

  棋盤上還是前幾日兩人下的棋局,宋沂有意放水,所以她勝出了。黑子被團團圍住,但是還是讓黑子贏了。

  宋沂趕到時,就看到她坐在窗邊的背影,從背影就可以看出,她一定穿著舒適衣服,披著半幹的頭發,隻是她在發呆嗎?怎麽一動不動。

  小丫頭還沒睡他不敢走近,喚出無雙,把東西給她,隱身在樹幹後,眼睛一刻不離窗戶上的影子。

  無雙本就話少,沒有無憂那麽多小腦筋,但還是隱瞞下了侯爺送來的藥這一事實,溫時暮晚上吃得不少,現在根本沒有肚子裝,就算一杯水她都不想喝,無雙送來的時候,她看見杏仁酥還沒覺得,一看見藥,眉頭就是一皺。

  無雙回想著無憂平時的語氣道,“將軍剛剛練劍許久,還是吃些藥吧,以防受寒。”

  溫時暮擺手,“不喝,無病無災的,喝什麽藥,如果是無憂讓你送來的,你就幫我倒了吧,點心也拿下去吧,我沒胃口。”

  無雙無法,提著藥和點心來到宋沂隱身的樹後麵,“主子,將軍不吃藥,也沒吃點心,說是沒胃口。”

  宋沂心口一疼,“說是本侯送的了嗎?

  無憂道,“沒有,將軍以為無憂送的,讓屬下把藥倒了。”

  宋沂接過東西,“下去吧。”

  無雙行禮退下,心中突然想到,十二說之前他還擔心主子會寒冬臘月還睡將軍房頂,這樣看來,主子這是連個睡處也沒有啊,看著架勢,主子是沒準備回去了。

  溫時暮很快就躺在床上,強迫自己熄燈,閉上雙眼,管她是不是睡得著,她單方麵認為自己緊閉雙眼就能睡著,可事實是,她根本睡不著,心裏亂糟糟的,一想到宋沂的態度就更是睡不著。

  宋沂在天快亮時才離開,而溫時暮在他快離開的時候才沉沉入眠,宋沂一早就進宮,商量著元宵節事宜,心情不佳的他全程沒說一句,這和前幾日的他很不相同,前幾日他雖然不會侃侃而談,但是隨便提的建議都很有用。

  楚宥均看到這樣的威遠侯很是納悶,按理說威遠侯應該開心的啊,京城的傳言已經不複存在,甚至無人敢提,他以為是溫時暮使的手段,畢竟這事溫時暮能幹出來的。

  “侯爺可是有什麽心事?”

  宋沂眼皮都沒抬,“與你何幹?”

  楚宥均臉上一滯,頓時下不來台,楚帝讓他負責接待使臣,而宋沂負責防禦,兩人本來交流就多,而當著這麽多官員讓他下不來台,更是讓他心中憤怒。

  “本皇子看侯爺心情欠佳。”楚宥均壓下心中怒火,現在不是得罪宋沂的時候,能忍則忍,不能忍也得忍。

  “四皇子是沒事做?還是接待使臣的大小事宜你安排清楚了?這麽關心本侯,本侯是不是要請奏皇上,讓四皇子來侯府任管家一職啊!”宋沂端著茶眠了一口。

  絲毫不在意在場人的臉色,他沒來由的討厭楚宥均,無論說什麽都讓人想要冒火。

  今日就更是有種想打開他頭的衝動,他有些想小丫頭了,不知道沒吃藥她怎麽樣了,也不知道下人有沒有好好照宋。

  “本侯有事,四皇子和他們商量就是。”甩下眾人,宋沂寬袖一甩,大步離開皇宮。

  打聽得知,直到現在溫時暮還沒有起床,想到昨夜她睡得蠻早的,竟然快午時了還沒起床,難道是病情嚴重,已經下不了床了?

  人一旦認定什麽,不會細細深究,隻會一如既往的加深想法,大腦就像擺設一般毫無用處,他沒細想,又不敢貿然出現。

  最後威遠侯不得不求到張閣老府,讓張薔趕緊上門看看‘病重’的溫時暮。

  張薔不了解情況,這幾日都在閨中繡著嫁衣,已經開年,很快就到秋闈,她要抓緊時間才能趕出嫁衣。

  一聽溫時暮臥病在床的消息,丟下手中繡衣,匆匆出門,很快來了安平將軍府,巧兒看到張薔,就帶人到溫時暮院中,這才叫醒溫時暮,溫時暮朦朧睜開眼,看到薔兒那張放大的臉龐,張口道,“舅媽,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