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別怕 我在呢
作者:澤源      更新:2021-12-24 11:38      字數:2361
  溫子矜仰起頭,滿臉淚水,眼睛通紅,直視著他的眼睛,“這輩子,有你真好,謝謝。”

  溫時暮在心裏道,謝謝你這麽多個夜晚的陪伴,其實溫時暮晚上很少睡得好,她總會在半夜夢魘,有時候驚醒時滿身汗水,有時候就像進入迷霧一般叫不出聲,走不出來。

  宋沂沒有回話,而是抱起她起身朝小院走去,溫時暮靠在他胸膛,呼吸慢慢平穩,聽著這一聲聲心跳,莫名的安心。

  也逐漸放鬆下來,宋沂小心的把溫時暮放在床上,同樣的用衣袖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在額頭輕輕一吻,緩聲道,“丫頭,我不叫宋焱,我是宋沂,一定要記得。”

  宋沂轉身出門,床上沉睡的溫時暮睫毛顫了顫。

  八月十六,天氣晴朗,秋高氣爽。

  溫時暮被巧兒從床上強製拉起來,此時的溫時暮頭疼欲裂,去他的狩獵,去他的大放異彩,現在的她隻想睡個天昏地暗。

  巧兒擰來帕子,替還在被子裏做戰鬥的溫子矜洗臉,溫熱的觸感讓溫子矜稍微醒神,睜開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活像個木偶人。

  巧兒把她從被子裏拉出來,嘴裏全是念叨,“小姐,時辰快到了,你怎麽這麽能睡啊,昨晚不是一回來就說要睡了的嗎?”

  溫時暮眼神稍微恢複一些,回想起昨夜,她好像又喝醉了,隻是依稀記得二皇子陪她坐在一起,宋焱就來了,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溫時暮完全忘記自己在人家懷裏哭成一片的事情,還在心裏感歎,宋焱真是個好人,每次喝醉酒都有他送自己回房。

  溫時暮思緒沒有完全回籠,她記得昨夜的自己因為宋沂的一句話心神不定,而且心總是刺痛,似乎從見到宋沂開始,她心突然間疼痛的毛病就有越來越頻繁,有時候隻是微微刺痛,有時候抽痛得喘不過氣來,這到底是為什麽?

  似乎是因為聽了他在宴會上的話自己才會有這樣異樣的變化的。上一世的自己與威遠侯是沒有接觸的,就算是因為軍務有所交流,也是匆匆了事,他也沒表現出什麽欣賞她的地方。

  畢竟兩人帶的軍隊不一樣,溫時暮主要是鎮守晉州邊界,接觸的都是高大威武大多耿直的部落人,而宋沂接觸的是狡猾善水的大夏人。

  而他這樣的人不論前世還是現在無疑是讓人觸摸不上的,前世的他為何心悅自己?溫湘湘肯定沒說謊,不然怎麽會堂堂威遠侯被算計,而前世偏殿裏的人也確實是他。

  那也就是說他上一世確實心悅自己,隻是不知道這一世他會不會變,畢竟就連楚宥均都變得對她上心不少,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的重生而改變宋沂。

  “小姐,小姐。”巧兒看小姐一副發呆的樣子,搖晃著溫子矜。

  “我沒事,怎麽了?”溫時暮回神,自己已經被巧兒收拾妥當,一如當天接祖父時的紅衣,頭發高高束起,眉毛畫得有些深,讓溫時暮看起來更英氣。

  就算不喜歡紅色,也不得不承認,在這種時候,紅色還是讓人心情愉悅,似乎穿上紅色並不難看。

  “剛剛將軍說讓小姐去一趟北院那邊,將軍有事找您。”巧兒道。

  “祖父又要做什麽幺蛾子啊。”溫子矜疑惑出聲,她這祖外父正經時是威風十足的大將軍,這要是沒事時候,就像個老小孩一樣,幼稚得不行。

  溫時暮收拾好,跟溫世文說一聲就朝祖父院子走去,一路上都是打扮地靚麗的官家小姐,倒是溫子矜一身騎馬裝有些不符。

  也是,這些官家小姐都是不準備出去狩獵的,最多就是在行宮彈彈琴,下下棋,陪著皇後,貴妃。

  與南院不同的是,北院都是武將,大多子女也都自小就習武,倒是對溫時暮友好很多,甚至還有主動打招呼的,“溫小姐,昨日你和威武侯的比試簡直太厲害了。”一個女子崇拜的說,

  旁邊一個也很興奮的附和道,“是啊!溫小姐武藝高強,龍影劍這樣的重劍也使用的極好。”

  溫時暮不認識這些人,隻是禮貌的笑了笑,加快步伐朝祖父的院子去,到院子裏,舅舅環抱著手在院子裏一副看戲模樣,“舅舅,你這是在幹嘛啊!”

  蒙廷用下巴指了指房裏,溫子矜朝屋裏走去,心情此時此刻是愉悅的,“祖父,我來啦。”

  推門而入,溫子矜呆在門邊,因為她看到,此時外祖父對麵坐著的男人,是宋沂,他一身黑紅相間的長袍,外衫是墨色祥雲圖案,似乎他很是喜歡墨色的衣服。

  此時男人手執黑子,抬頭看向門口處的溫時暮,那張俊臉似乎在溫時暮眼前放大數倍,而這時,腦海裏有個聲音,“我不是宋焱,我是宋沂,一定要記得。”

  宋焱,宋沂,名字如此相似,肯定是巧合吧!

  宋焱那般灑脫,和他相處極為自在,可是,這宋沂昵,每次看到他都覺得欠了他什麽,特別是他現在這種帶著淺笑的眼神,讓溫時暮覺得就是欠他幾千萬兩的感覺,好像要是被他抓住就得用這輩子來還債的感覺。

  “時暮,快過來,呆在那裏幹什麽?”蒙燁聲音響起,溫時暮還在回味著那句話,這到底是自己做夢還是什麽,為什麽這麽清晰。

  蒙燁見孫女不為所動,直接把她拉進來,“時暮,這宋沂,你都認識吧!哈哈,祖父覺得這孩子不錯,你們相處相處。”

  溫時暮:“啊……為什麽?”

  這時舅舅蒙廷進屋到她耳邊,明目張膽的說起悄悄話,“老頭要把你賣給宋墨焱了。”

  溫時暮給了一個疑惑的眼神,蒙廷又道,“今天早上,宋沂送了老頭一車桑落酒。兩人還在屋裏下了好一會兒棋,我都不能進去,你肯定被賣了。”蒙廷一副看戲表情。

  溫時暮管不了舅舅的神情,抬眼看著老頭,疑惑出聲,“老頭,你為了一車桑落酒就把我賣了?我就隻值一車桑落酒嗎?”

  蒙廷憋著笑道,“其實你還不值一車桑落酒呢!你高看你了!”

  溫時暮氣得哼了一聲,一腳踩在舅舅腳尖上,蒙廷猝不及防,疼得抱著腳原地跳起來。

  “祖父,我也可以給你弄來一車好酒的。”溫時暮扯著祖父的衣服,撒嬌道。

  “誰說賣你了,這不是讓你們認識認識,興許你們兩人就……”溫時暮怒氣的甩開祖父的衣袖,“我不要,哼。”

  蒙燁拉過孫女,兩人轉身背對著宋沂,蒙燁小聲道,“祖父怎麽舍得把你賣

  給別人昵!威遠侯不過是想和你相識相識,你就去會會他,隨便敷衍幾句,到時候我分你兩壇桑落。”

  溫時暮把頭側過一邊表達著不滿,蒙燁一臉菜色,“好好好,給你四壇,可以了吧,總的才八壇昵,平分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