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

  陳母用手按住砰砰亂跳的右眼皮，身體也搖搖欲墜，丁茉莉忙扶住她，緊蹙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想離開，不願意在這裏聽這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可是她擔心致遠，萬一他一怒之下做錯事，會害了他一輩子。

  “是他......媽，女兒隻能嫁給他。”

  陳紅霞緊咬下唇，目光陰冷的瞪了丁茉莉一眼，剛剛陸劍鋒可是把自己錯當成是她，不過她還要感謝丁茉莉，若不是冒充她，自己也不會和陸劍鋒在一起，現在他是屬於她的了。

  “不不......我喝多了，我認錯了人。”

  陸劍鋒聽了下意識的就喊起來，他不願意茉莉誤會自己，他當時喝多了，把紅霞看成是她，怪隻怪今夜沒有月亮，怪隻怪自己心裏太想得到茉莉......

  “什麽？認錯人就對我妹妹下手，你個畜生。”

  陳致遠聽了，再次衝過去，掄起拳頭就打，被陳致明一把拉住。

  “致遠，等等。”

  陳致明目光陰沉的盯著陸劍鋒，恨得牙根癢癢，他在城裏給紅霞找了一個對象，對方的父親是縣委大院的人，那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以後在仕途上還能幫助自己。

  現在他希望不要把事情鬧到，隻要紅霞沒有和他.......

  那麽教訓一頓就算了，就當是被狗親了一口，他走到陸劍鋒身邊，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你有沒有對她......下手？”

  斟酌了一下，他含糊的問了一句，他希望陸劍鋒隻是親親抱抱，倆人之間沒有實質的接觸。

  “.......”

  陸劍鋒低下頭，他沒法回答，他當時把紅霞當成茉莉，幹柴烈火怎麽克製的住？該做的他都做了，直到完事聽到陳致遠的喊聲，他才看清楚懷裏的女人是誰？

  當時他隻想快點逃走，可是陳紅霞死死抱住他，衝著林子外喊她哥哥，於是事情敗落，自己打碎牙往肚子裏吞，後悔不迭。

  “紅霞，你說。”

  陳致明此刻無法淡定了，看陸劍鋒不敢回答，不敢看自己的目光，他就心慌一片，他是過來人，看到紅霞那紅腫的嘴唇，以及衣領下的吻痕，一切都太明顯不過。

  閉上眼，聲音沉重，他希望紅霞說不，那樣事情還不算太糟糕。

  “他......他欺負了我，媽，大哥，你們要給我做主，我除了他不能和別人結婚了，嗚嗚。”

  這話說出來，紅霞自己都覺得沒臉見人，尤其是想到陸劍鋒明明抱著她，嘴裏卻在喊著茉莉在她身上橫衝直闖，心裏就莫大的委屈。

  她的第一次給了心愛的男人，他的心裏卻沒有她......

  “畜生。”

  這次輪到陳致明壓不住火氣，一方麵是為了妹妹，一方麵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手揚起給了陸劍鋒一頓耳光。

  “拍拍......”

  連串的脆響，顯示他用了多大的力氣，陳致明臉色鐵青，目光狠厲，哪裏還有平時的儒雅？倒像是凶神再世，打起來就停不下手。

  他越打越興奮，心裏竟然感覺到快意？原來打人這麽痛快，鬱結在心裏的悶氣，仿佛一掃而光。

  “大哥。”

  這次輪到陳致遠害怕了，眼看著陸劍鋒的臉上都腫起來了，清晰可見的手指印，顯示大哥有多用力。

  “送公安局去，讓這畜生......接受法律製裁。”

  陳致明喘著粗氣，雙手插在腰間，憤恨的看著陸劍鋒，他怎麽敢對紅霞下手，他算什麽狗東西？

  “不要，不要啊！那會毀了我的。”

  陸劍鋒本來被他打的昏頭漲腦，耳朵嗡嗡作響，一度有失聰的感覺，等他剛能聽到聲音，就聽到陳致明要把他送到公安局，頓時覺得五雷轟頂。

  跪爬著來到陳母身邊，他知道女人好求，陳致明和陳致遠都不好惹。

  “你毀了我妹妹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

  陳致遠上前揪住他的脖領，看著他就來氣，先是肖想茉莉，現在又毀了妹妹的清白。

  揮起拳頭，他今天要打死這個畜生，給妹妹報仇，也能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若不是他把紅霞扔出去，又怎麽會出這檔事情，現在他恨不得拿刀殺了自己。

  “不要打了，致遠，聽聽嬸子的意思。”

  丁茉莉看到致遠眼中的殺意，害怕他做出不可挽回的傻事，忙上前拉住他。

  陳母身體搖晃著，胸口像是壓了塊大石頭，憋屈的想死。

  女兒的清白就這麽毀了，若是把陸劍鋒送到公安局，紅霞在這屯子裏可怎麽見人？誰還會要一個沒有貞潔的女人？

  “媽，不能送他去公安局，我......我沒臉見人了。”

  紅霞一聽忙止住哭聲，她要的不是這個結果，抓住母親的胳膊，仰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也罷，你喜歡他嗎？”

  陳母好半天才能說出話，捂住胸口看著女兒的臉，從她閃爍的眼中，發現事情也許不那麽簡單。

  “嗯。”

  紅霞此時顧不得害羞了，隻要自己說不喜歡，也許陸劍鋒就被送到公安局，那樣她也徹底毀了。

  一想到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她就不寒而栗。

  “陸劍鋒，你娶了紅霞，這件事就算沒發生過。”

  陳母悲傷的閉上眼睛，女大不中留，這句話果然不假，睜眼後下了決定，望著陸劍鋒問道。

  “不.......不能。”

  陸劍鋒怎麽甘心娶這個粗魯的農村丫頭？他心裏的人是丁茉莉，隻有她才能配得上自己。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丁茉莉，卻見她一門心思在陳致遠身上，拉著他在勸著，滿眼的關心，恐怕他出事。

  心裏淒涼一片，自己為了她，才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媽，和這個畜生說什麽？他就是個黑五類，怎麽配得上紅霞？致遠套車，送他去公安局。”

  陳致明沒功夫跟陸劍鋒對峙，將他送到該去的地方，這樣才能解心頭之氣、

  丁茉莉一直沒有開口，這種事還是少參合的好，紅霞這個丫頭不論有什麽下場都是自作自受，她隻是怕致遠內疚自責。

  “對，這個畜生就該送到公安局，讓他判刑。”

  陳致遠也覺得大哥這招好，欺負了他家紅霞，不能打死他，但也不能便宜他。

  說完他就往門外走，套車將這小子送到公安局去。

  “不要，真的不要，我.......我娶紅霞還不行嗎？”

  陸劍鋒一把抱住陳致遠的大腿，阻止他出去套車，想到要去坐牢，陸劍鋒後脊梁骨冒寒氣，真蹲了監獄，他這一輩子就毀了。

  “娘的，像是你受委屈了似的，多少人想娶我家紅霞，你算個屁。”

  見陸劍鋒答應的不情不願的，陳致遠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湧上心頭，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以為自己是誰？也不撒潑尿照照？

  一腳將陸劍鋒踢翻在地，拎著他的脖領子，揮起拳頭猛錘，被丁茉莉拉住胳膊，他惱怒的看著她，難道她心裏還有這個男人？舍不得看他挨打？

  “致遠，一切都聽嬸子和紅霞的，鬧大了咱們家在靠山屯也沒法呆了，還有你想過紅霞沒有，她以後怎麽辦？”

  丁茉莉嚇得心口砰砰亂跳，致遠這是要殺人啊！為了妹妹他真是什麽都豁出去了，可是這件事情上，明顯陸劍鋒是上了紅霞的當，他也算是受害者。

  隻是她不理解，他們兩個人是怎麽湊到一起的？聞到陸劍鋒身上的酒氣，她反感的皺眉，酒能誤事，這話真不假。

  “致遠，致明，你們站一邊去，我問問他。”

  陳母也很生氣，女兒在自己的心裏就是寶貝，任何一個男人都配不上紅霞，可這個陸劍鋒，先是毀了女兒的清白，現在讓他娶紅霞，他還滯滯扭扭，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可是茉莉說的對，若真是把他送去公安局，別說紅霞在屯子裏沒法呆，就是他們也沒臉再住在這裏。

  屯鄰的唾沫能淹死他們一家，她這一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名聲，難道就這樣毀於一旦？

  “陸劍鋒，你什麽意思？娶紅霞，說實話，那我家紅霞，就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可是她被你禍害了，我家隻能認倒黴。”

  陳母深吸一口氣，冷冷的看著陸劍鋒，她要給女兒撐住場子，不能讓這小子得便宜賣乖，不把紅霞放在眼裏。

  陸劍鋒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火燒火燎，手捂著臉，怯怯的看了一眼對他橫眉冷目的陳家兄弟，他知道隻要他說個不字，進監獄事小，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我願意娶她。”

  閉上眼，將眼中的不甘掩下去，說出這句話，他心都像是被撕開了一般，想到以後要和這個粗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光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是這個頭低的太憋屈，他娶她可以，想讓他愛她，絕對不可能。

  “媽，你怎麽能讓紅霞嫁給這個畜生？”

  陳致遠一聽不幹了，他不能眼看著是火坑，還讓妹妹往裏麵跳。

  人言可畏又如何？誰敢議論？他打掉他們的牙，嫁不出去，他養活妹妹一輩子。

  “致遠，閉嘴，不是你把紅霞扔出屋，能出這種醜事嗎？你難道非要看到紅霞死了才滿意嗎？她是你的親妹妹啊！”

  陳母聽到他的話，怒從膽邊起，他說的輕巧，一切都是因為他，把紅霞害的這麽慘，說別的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