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男朋友
作者:蒹葭蒼蒼      更新:2021-12-24 11:12      字數:6956
  你是我的男朋友

  快放暑假時,秦樹對我說:“蒼寶,我想到巧妙的方法幫你和唐王了。”

  我笑:“究竟是幫我還是幫唐王?”

  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說:“那麽,你認為呢?”

  我抱著書,低頭一笑,踢了踢地上的一塊小石頭,說:“那你說來我聽聽。”

  他說:“是這樣的,我準備換電腦,舊電腦要處理掉,與其賣到電腦店,不如賣給你們。是前年買的,配置不錯,你們可以賠給許嫣然,既了卻了唐王的心事,又能滿足你們看《武林外傳》的需求,你又可以在宿舍寫小說而不用跑去網吧啦。”

  聽起來真是一舉多得的美事,我問:“好多錢啊?”

  他說:“800塊。”輕描淡寫的語氣。

  我卻在心裏敲起小鼓來:800塊的二手電腦?我到二手電腦店裏看過,沒有2000塊以上,不可能買到液晶顯示屏,就算不是液晶顯示屏,稍微看得過去的,也要1000多,800塊在二手電腦店,估計隻能買回兩坨笨重的古董。

  而秦樹的那個即將被處理的電腦,有一次我去他宿舍找他時,我看到過。17寸液晶屏,小巧的品牌機箱,儼然電腦高手的秘密武器。他居然打算800塊賣給我們?

  這明顯就是殷勤。俗話不是這麽說來著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要不要鑽進這赤裸裸明顯的圈套呢?

  他看出我的猶豫,蠱惑我,說:“我找份了兼職,幫一個網絡公司設計軟件,需要更好更強的工具,不得不換,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也算是你幫你的好姐妹唐王一個忙,你說是吧?”

  他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再不接受的話,就像我們四川話諷刺的,“狗坐簸箕,不識抬舉。”

  他卻歎口氣,無奈地笑笑:“瞧你那勉為其難的樣子,幸好我沒說要送給你,否則你肯定轉身就走。蒼寶,你也很要強。”

  我回去和唐王一說,唐王果然歡喜異常,雖然她開始不同意我一人400堅持要一個人付800,但我以我也是投資,為了搞文學創作的理由說服了她。

  秦樹還好事做到底,幫我們把電腦搬到宿舍,我指著電腦對許嫣然隨意地說:“喏,你的電腦。”

  她一愣,隨即一笑,臉上分明寫著“我很感動”,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唐王對我說:“謝謝你,蒼寶,這個暑假我可以回家了,本來我還計劃暑假去做零工的。”

  暑假熱啊熱的,就熱過去了。

  一開學,學校便公布了上學年獎學金名單。毫無意外地,小苟以英語係冠軍的身份高居榜首,獲得一等獎學金。而唐王,雖然總分成績排名中文係第二,英語成績也在70分以上,但令人悲憤的是,她的英語口語不及格!所以,與獎學金無緣。

  這是英語帶給她的,繼四級之後的第二次打擊。她的英語成績,其實不差,單就筆試而言。

  她很失落地說:“我也知道我那口語很恐怖,可發音習慣根深蒂固,好難改變。口語考試的時候,我對麵的老師一直在憋著,就差沒笑翻了……”

  我們都安慰她說沒事的沒事的,反正大二沒口語了,期末考試英語也不沒有聽力,誰也不能阻止你拿一等獎學金的步伐。

  接著還傳一個消息,羅安安要去倫敦大學學院做交換生了!倫敦大學學院的法學係在全英國都很有名氣。

  交換生是C大的一項光榮使命,在每屆的大二學生中選取,為期一年,名額極其有限。雖說物以稀為貴,但由於申請條件苛刻,大多數學生還是很淡定,對於這項使命,無動於衷。因為是官方合作項目,所以要求成績優異;官方不是慈善機構,同時要求有強大的經濟後盾。一年多生活費學費不算,光保證金就要10來萬。這兩項羅安安都同時具備。

  做交換生不是去留學,是國際教育交流,官方的願望是學習語言、豐富經曆、結識師友等等。不過在國內許多家長都把它作為留學的前哨,目的很功利。

  那羅安安的企圖是什麽呢?模仿子怡章打入好萊塢走國際路線?她顯然沒那本事。

  她欣然前去之前,還特意到宿舍和我們告別,許嫣然很狹隘地諷刺她:“崇洋媚外!”她也不計較,假裝沒聽到。

  不過許嫣然心裏也許在暗喜,這下,她遠在異國他鄉,不能妖媚蠱惑列寧同誌了。

  另外,許嫣然用行動表達了她對唐王和我賠電腦給她的那難以言表的感激。

  她買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她說:“我早就想要個筆記本了,那台計算機高手的秘密武器,我回贈給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用說網去gnts低沉。莫非這裏不是自習室,是傳說中中

  10月29是我的生日,而許嫣然是11月3號。我們決定一起慶祝,就1-2,再加各自的密友,10個左右。晚上七點,我們跑到“紅星”叫了一桌豐盛的菜,還叫老板抱了兩件啤酒。我沒告訴林冬陽,但他卻來了。料想出了內奸。

  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大聲談笑。我對林冬陽刻意的疏離,也被歡樂熱鬧的氣氛掩埋。我放鬆了心情,或者我早就下定決心,一醉方休。我都19歲了!我還沒有喝醉過!這不太符合我瀟灑的形象。(提醒親愛的讀者:未成年不可飲酒喔!)

  我像女俠一樣豪邁,喝喝喝,喝完再倒滿。

  許嫣然和我一樣豪邁。她一個人大概喝了三瓶多,醉了。我也喝了差不多三瓶,我眼前的人影恍恍惚惚,那是林冬陽吧。他坐在我的對麵,離我有點遠。我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他好像在看著我。又好像沒有看我。

  我心裏猛然間酸酸的。我想我快哭了。陳蒼寶可是從未當眾哭過呢,要保持身份!

  我起身,上了個廁所,洗了把臉,努力定定神,回到桌上。酒杯又滿了。我舉杯,對林冬陽說:“林冬陽。”

  他也舉起來。

  我說:“我自傾杯,君且隨意。”

  我一飲而盡,他也一飲而盡。

  痛快。

  他再次舉杯,念起一首詞:“東武望餘杭,雲海天涯兩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醉笑陪公三萬場。不用訴離觴,痛飲從來別有腸。今夜送歸燈火冷,河塘,墮淚羊公卻姓楊。”

  這是蘇軾的一首詞,寫給老友踐行的。本來挺傷感,卻被他念出一股豪爽痛快的氣質來。

  這是一種很淋漓的感情,用白話文來說,活著的時候,讓我陪著你喝個夠,瘋個夠吧。

  但這是我的理解,而不是從林冬陽口裏說出來的句子。

  我很惆悵,為了掩飾惆悵,我更加痛快飲酒。大家都喝得飄飄然了,誰也沒在意我們。我們倆就隔著滿桌已被戳得七零八落的菜盤,頻頻舉杯。

  最後,我醉了,我趴倒在桌子上,沒有力氣抬起頭來。有人在我的身旁坐下,扶我的肩膀,並把我的肩膀靠在他的胸膛。我費力地睜眼,迷蒙中看見他的臉,我說:“秦樹,你來啦。”

  我還試圖擠出一個輕鬆的微笑,但我卻再次被沉甸甸的腦袋壓彎了腰。

  接下來的一切有如夢幻。我被人抱起,放在另一人背上,被人背回宿舍,放在下鋪呱呱的床上。有人擰了熱毛巾為我擦臉,擦手。有人在哭。聽起來像許嫣然。可我動彈不得,也說不出一句話。

  我猛然就想起林冬陽的臉。那邪邪地,看似滿不在乎的笑容,我的心,立刻像被重拳擊中,徹骨地痛起來。

  我使勁全身力氣,發出呐喊:“手機,給林冬陽打電話。”

  有人幫我打了,放到我耳邊。我卻聽到:“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打宿舍電話。”

  那邊說:“林冬陽沒回來。”

  電話從我手裏跌落,被擊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洞,像有風猛烈地灌進來,呼呼作響。還是好痛。我依舊撐著。告訴自己不準哭,不要怕痛。

  迷蒙中就睡了過去。

  清醒過來是半夜,月色清朗,空氣溫潤。

  身上粘糊糊的,頭發上衣服上全是酒氣。到浴室衝了澡,換上幹淨睡衣,舒服多了。我想起了那個電話,睡意全無:“假如那一刻電話通了,我會對他說什麽呢?”

  不敢想象。

  走到陽台,往樓下的鵝卵石路望去。

  C城根本就是座山城,台階多坡也多,我們所屬的桃園宿舍根本就是一個大坡之上,所以,盡管是一樓,望到樓下的大路,也有好長的直線距離了。

  正對我們陽台的是一棵法國梧桐樹。路燈掛在樹枝間,燈影籠罩著樹下的人。人一動不動,望著陽台上的我。

  “秦樹!”我暗暗驚呼!

  他已經看見了我,朝我揮手,喊:“蒼寶!”

  他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雲端傳來,緩緩直達我心底,溫暖舒適。一股莫名的力量推搡著我,我穿著睡衣拖鞋就跑了出去,跑到大門邊。他已經等在了門外。

  他把手從門外伸進來,一手握我的手,一手撫我的臉,說:“蒼寶不要哭,眼淚是珍珠。”

  我摸摸自己的臉,原來我哭了。我笑著說:“珍珠全掉地上了,好可惜呀。”

  他也笑:“明天我拿掃把掃起來,做根項鏈,戴在脖子上!”

  我真的笑了。問:“你怎麽在這裏?”

  他搔了搔頭說:“背你回來後,我就一直在這裏。”

  我一怔:“啊……背我回來的人,竟然是他!”

  他脈脈地說:“我是想,如果蒼寶需要我,我就能立刻出現。”

  我再次怔住。

  他捏捏我的胳膊,心疼地說:“快回去吧,穿這麽點,當心著涼。我也回去了。白天見。”

  我心裏很甜,笑著說:“不冷。我們現在的樣子,好像你是來探監的一樣,哈哈……”

  他糾正:“是探親。”

  我:“……”

  沉默中,我聽到他的呼吸,帶著溫熱,微風吹來他的氣息,是淡淡的綠茶味;我凝視他的臉,酒窩淺淺在嘴角,眉梢上揚,明眸皓齒,全是溫柔。

  他握住我的手,雙手握住:“蒼寶,我愛你。”

  我任他握著,低頭想了一會,才說:“秦樹,現在起,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他隻是笑,眼睛閃閃發亮,握住我的手,久久不肯鬆開。

  沒錯,我決定了,忽然之間就決定了,我的初戀,我的愛情,我不要猜猜疑疑,曖曖昧昧,我要明白曉暢,準確無誤。

  回到宿舍,我摸到許嫣然的床,要把這消息第一個告訴她。

  床是空的!人呢?莫非滑到床底了?沒有啊。我趕緊打她手機。關機。

  我摸到自己的鋪位前,推了推呱呱:“許嫣然呢?”

  她迷迷糊糊地:“找薑林去了。”

  不知為什麽,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早上醒來,還未及梳洗,我就下意識地走到陽台,往路上望。秦樹果然站在那裏,昨天那棵樹下,就像他一直不曾離開一樣。他穿著淡藍色的厚棉布襯衫,黑色褲子。身邊一輛嶄新的,發著炫目光彩的——自行車!!

  他一看到我就大聲說:“蒼寶,我來接你去上課。”

  當我坐上他的自行車時,我有種不知把手放在哪裏的驚慌失措。他空出一隻手,用力捉住我的手,引到他的腰上,我摟住他的腰。我低下頭去,臉燒燒的。

  從宿舍樓晃悠著去食堂,又晃悠著去教學樓,不說一路上眾人(尤其是女生)詫異加羨慕的目光,隻說這路況:全是坡,上坡,下坡,高坡,矮坡,長坡,短坡,陡坡,斜坡……我坐在車上,真的好想衝動地學超女飆高音,唱《山路十八彎》!

  秦樹就十分辛苦,有時不得不站起來,弓著腰,憋足勁,奮力爬坡。他一邊爬一邊說:“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媳婦。”

  “媳婦……”我默想著這個詞,繼續發燒。

  上午是寫作課。寫作老師長得很韓紅,聲音也很韓紅。她在講什麽,我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我一會想想秦樹,想想昨晚;又想想林冬陽,偷偷往他的方向望;一會又擔心許嫣然,她喝醉了,現在都還沒出現,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

  第三節課下課,有同學遞給我一封信。沒有封口,也沒有地址郵票,隻寫著:陳蒼寶收。打開,一張大大的A4紙,正中寫著:親愛的蒼寶,我上午有四節課,所以不能接你下課了。上完課我就去宿舍找你,一起吃飯。秦樹即日。

  我笑笑,把信放進書裏。

  轉頭卻看到林冬陽,站在教室的窗口旁,背對窗外,麵朝著我。也許是窗外陽光太過燦爛,反襯出他的臉,浮著灰色的雲朵一樣的暗影。他想對我說什麽,嘴巴張了張,卻又閉上,嘴角上揚。

  還是笑。卻沒有了昔日自得的邪氣,而是淡淡的落寞。

  我提醒自己:蒼寶,你現在的身份,是秦樹的女朋友。

  許嫣然竟然躺在床上。

  我把書往桌上一放,問她:“大白天睡覺?什麽時候回來的?昨晚去哪裏了?”

  她臉色蒼白,聲音虛弱:“我過節了,衛生巾用完了,你先拿兩個給我,等下吃飯的時候幫我買兩包。”

  我打開櫃子拿了衛生巾,她去上了廁所出來,靠在床上。唇邊湧起淺淺笑意,她說:“蒼寶,我……昨天晚上和薑林在一起,我們……那個了。”

  “哪個?該不會是康越要求唐王的那個吧?”

  她:“嗯。“

  我差點從她的床頭跌到床下。我顫巍巍地問:“痛嗎?“

  她的回答更是別扭:“剛開始有點,後來就……“

  我把眼睛緊緊閉上:“你以下的內容將被我自動屏蔽。”

  她撐了撐身體,坐得更舒服一點:“美得你呀,你以為我還會往下說?”

  我:“但說無妨,不說更好。”

  許嫣然指揮我:“給我倒杯水。”

  我倒水:“美女請用。”

  作為她在C大最親密的朋友,我認為我有義務和責任了解內幕,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問:“是你酒後亂性主動失身,還是他趁人之危霸王硬上弓?”

  許嫣然用手指繞著頭發,繞了一圈又放開:“一半一半吧。”

  我失口又問:“你後悔不?”

  她想了想,說:“目前還沒有,但他貌似很後悔。”

  “這是什麽話?他會後悔?享受了送貨上門的免費大餐,他還後悔?”這簡直難以置信嘛,我幹脆嚷起來。

  許嫣然佯怒:“你這比方很欠揍哎。不過,他後悔正說明,他很慎重,也很珍惜我。”

  我啞然失笑。如果一個男人很慎重很珍惜愛他的女人,他會在她喝醉,不說意識模糊,至少自控力已經下降,防範意識降低的情況下,做一件當時很享受事後很後悔的事?

  不過,既然已成事實,許嫣然又還脆弱,我不忍說得這樣決絕。

  一層夢幻的表情浮上許嫣然的臉:“感覺上,我們又更加親密了。希望從此以後,他能明了我的真心。”

  如果一個男人說愛你,不一定是真的。但如果一個男人說不愛你,那就是真的不愛你。薑林對許嫣然說過了,他不愛她。可她,執迷不悟。看著她虛弱卻又滿懷希望的樣子,我感到酸楚,是誰在什麽書裏說過的呢,一步錯,步步失。

  許嫣然,她已經錯了一步。

  秦樹來接我吃飯。

  我說:“呀,你親自步行呀?坐騎呢?”

  他說:“早上騎車,能鍛煉身體,強健筋骨,那叫晨練。可你聽說過午練嗎?”

  吃完飯我幫許嫣然打包帶了一份,拎在右手裏。

  路過小超市,我讓秦樹在門口等等。我進去買了兩包衛生巾。超市的袋子是透明的,隻好就那麽透明地裝在裏麵,我拎在左手。

  我遮遮掩掩地走在秦樹左邊。他還是發現了,問:“蒼寶買的什麽啊?”

  我急中生智:“心相印抽紙。”

  他喜出望外:“我剛剛跟你說了我要買抽紙嗎?我還以為沒說呢。呀,還是新包裝的呢,先抽兩張給我擦擦嘴。”

  我:……

  很快我們就知道了羅安安做交換生的意圖。

  《生活都市報》有一個專欄,專門是一些外籍華人介紹他們在國外的生活,對此處中國內陸的C城人民來說,這個專欄無意於一塊西洋鏡,能窺見那些稀奇古怪的異域生活。

  羅安安定期給這個專欄供稿,寫她的交換生生活。這是她晉升為明星的一個重要噱頭,是積累人氣的必要手段。

  她在文章裏寫到:“在英國做人,最重要的是禮貌。交換生都是住在接待家庭,所謂寄人籬下,更要謹小慎微。走路說話都不能大聲,看到什麽貴重物品,比如電視跑步機之類,千萬別問價錢,在他們看來那是唐突。”

  她還說:“英國人特別講究麵子功夫,他們每天都要換不同的衣服,一件衣服隻能穿一天,換下來的衣服未必都洗了,往往放幾天又穿上,如此循環,隻為一個目的,千萬不要連續兩天穿同一件衣服,那比不穿衣服還更可怕。”

  許嫣然看著報紙,鄙視道:“她這副語氣,哪裏是去做交換生的,分明是留學海外,等學生歸來,就以為自己金光閃閃了。”

  這也怨不得許嫣然,縱然羅安安已遠在英倫,但是列寧同誌並沒有因此把心思加倍的投注在許嫣然身上。

  其實,道路本來就是如此,一個人愛不愛你,跟其他人的關係並不大。

  我和秦樹戀愛的事幾乎全校都知道了。林冬陽也一定知道了,因為連優樂美都知道了。一天她來看我們排練話劇,中場休息時,她當林冬陽的麵問道:“陳蒼寶,你怎麽不帶家屬來呀?那天晚上太黑了,我都沒看清他真人究竟什麽模樣。據說很帥?“

  林冬陽陰陽怪氣地說:“想看帥哥還不容易,你用這凳子把陳蒼寶打暈在地,帥哥一定會比救護車還先趕到現場。有人就喜歡扮演救美人的英雄。”

  說完竟對優樂美撇嘴道:“哦?優樂美。”

  優樂美趕緊點頭:“嗯。”

  在我麵前扮什麽夫唱婦隨,分明是林冬陽吃醋了,嫉妒了!

  我鎮定地說:“我就是喜歡英雄,討厭臨陣退縮的膽小鬼!”

  我本來是想刺痛一下林冬陽的,可他的防禦力比我想的要厲害,他竟然唱起一首過時的女生情歌來:“喜歡看你緊緊皺眉,叫我膽小鬼,我的心情就像和情人在鬥嘴……”

  我不打算和他鬥了,在心裏鄙視他,神經病。

  優樂美走到我身邊,悄悄說:“希望你是真心喜歡你的男朋友,而不是聲東擊西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哈……”我冷笑,說:“你太看得起我了,36計我一點都不懂,我隻知道愛情36計,要隨時保持美麗……”

  優樂美說:“那倒也是,比計謀,我自認為略勝你一籌。話又說回來,愛情不是技術活,任何陰謀詭計都比不過一腔真誠的熱血。我比你更愛林冬陽,十倍百倍都不止。”

  我甩手走開,秦樹在外麵等我去上自習,我的英語四級還沒過,鬱悶得很。

  秦樹從不來看我們排練。話劇社人氣還算旺旺,再加上今年學校新增加了一個叫“戲劇影視”的專業,所以一開學,話劇社就來了一批戲影愛好者。更增加了話劇的專業性和可看性。

  可秦樹為什麽不來呢?就算是為了捧我的場,也好歹列席一下嘛。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不來就幹脆離得遠遠的,在宿舍或者網吧等我都行,可他偏偏就在小禮堂外麵。

  我走出去時,他果然就站在那裏,見我過來,他喊我:蒼寶,走吧,我幫你帶了書,我們去上自習。

  我問他:“為什麽不肯進禮堂看我們排練?”

  他說:“要說實話嗎?”

  “廢話,不說實話我廢了你!”我威脅他。

  他說:“我知道他也喜歡你,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勝利了。沒有一個男生願意看到打敗自己的那個情敵在眼前晃來晃去,萬一我們說說笑笑拉拉扯扯,刺激到他,就更不厚道了。但我來等你,是男人等他愛的女人,不需要刻意遮掩。”

  他的這番心思,一個成語概括: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