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

  零的麵色一頓，連抬手的動作都變得遲鈍了許多。

  一瞬間，所有的思緒湧上心頭，攪亂了一直都算清晰明朗的感情。

  作為過來人的爺爺，看著他驀然沉寂的神態，語氣歎惋：“最好是不談，你要真的想談，隻要最後能接受她幾百年後，化為腐朽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氛圍感染，爺爺好似是想到了很遙遠的一件事兒，心情複變得也同樣的沉重。

  “我也有過很美好的一段，曾想著隻要付出了，不遺憾最後也不要有什麽後悔，哪怕隻有美好的記憶也是可以的……我錯的很離譜，如果可以再給我一次開始的機會，我是不會選擇開始的。”

  爺爺突然站在零的跟前，道出一段話來，引得零好奇不已。

  他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爺爺有一段過往，就衝他會隨身攜帶一張畫像就知道了，那畫像上，是一個曼妙溫婉的女人。

  零知道那女人一定是爺爺很重要的人，極有可能也是爺爺的一段感情。

  “爺爺，那你有想過用什麽辦法……或者她可能是轉世去了別的地方呢？”零想了想。

  “你想過的，我都想過了，而已都查過了，找過了。我跟了她幾世，她已經完全的不認得我了，還跟別人在一起，生了孩子。我充其量隻能是她的朋友……再後來，知道她的命格都挺好的，就不再去幹涉了。”

  “有時候你以為你是誰的很重要的人，其實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自圓其說。活著年紀大了，明白的越是一些簡單又極其深刻的道理。你可以走爺爺的老路，也可以不走，你自己看著辦吧。當然，眼下是你們都能活著經曆這一場大戰……”

  八方世界現在都還動蕩不安，談什麽兒女情長都是遙遠的。

  一下子，好像是個人的視野就衝遙遠的地平線上拉回到了跟前，零的心也在那一刻得到了撫慰。

  “是啊，這世界已經是末日了，那豈不是狂歡肆意最重要。”他的口吻像是鬆了口氣，反倒是腦袋被爺爺打了一下。

  “你這小子，告訴你末日，不是叫你就可以放鬆自己了！”

  訓斥還在繼續，外麵的世道也還在有條不紊的亂著。

  上官秋蟬不拖著安安了，自己自顧自的一個人站在那發呆，時而抬頭望天，不知道是在沉思一些個什麽勁兒。

  “阿媽，你是不是想出去？”安安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遠處的天際。

  上官秋蟬的心裏頭倒是幹淨，直率的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想安安靜靜的看一看，在想，那個山尖尖的雪，怎麽就不融化呢？”

  “唔？雪？”安安這才花心思注意起那山頂上的白色之物。

  “可惜太遠了，不可以我可以告訴阿媽，為什麽不會融化。一般雪不會融化是因為溫度還不夠……我可以試一試的我火焰。”

  安安的想很實際，要是可以過去的話，她就飛過去，對著那上麵的吹一吹，看看自己的火焰能不能讓那些雪融化。

  席木容回不來，因為公孫家族的戒備太森嚴，他的氣息一旦泄露就會被抓住。

  公孫家族的防衛一直以來都是個謎，那麽多年都不見得有人能破開。有一本書籍上紀錄了那麽個事兒，而且也有人估測，可能是跟著常年不化的雪有關。

  常年不化，要麽是那山頂上真的很冷，要麽就是折防禦與這個雪有關係。

  曾經有人想要破譯過，卻發現公孫家族的能量就好似是從天而來，一直都能夠源源不斷的被供應。這也是為什麽，公孫家族一直都能屹立高處的原因。

  上官秋蟬盯著那雪，沉思了好些天好些天，也翻閱了很多很多資料。也正因如此，她都覺得自己好似是有點兒，過頭了。

  “安安，等打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去研究研究那的雪。現在，還不是時候呢……你也可以問一問曲清，叫曲清去測試一下的。”腦袋瓜一轉，就想到了這茬。

  上官秋蟬覺得還是慫恿安安去讓曲清來的更快，畢竟還是他們自己的龍，進出也是方便的。

  “曲清跟我的火焰，不完全一樣，可能對雪沒什麽用吧？”十分認真地想了想的安安，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雪山頂。

  那雪山頂，風景是不錯，她也跟曲清說過自己想要上去玩一玩。

  在八方世界大陸上，別的地方可都是溫暖潮濕，還沒有什麽地方是冰冷的呢。不過他們的鱗片都很結實，也感受不到外界的溫度。

  “阿媽，爺爺在那邊又看著我們了。”安安指了指一個方向。

  “爺爺對我們很不放心，特別怕我們飛了跑了。”

  想想也是，席木容在公孫家族，安安喜歡那小子，現在也應該八九不離十的在公孫家族。那指不定的她們腦子一熱，還真的就飛過去了。

  “阿媽，我們不可以偷偷的去看看他們嗎?”安安小聲詢問。

  她是被告誡過，不能單獨外出，外麵的世界很危險。

  安安看向自己的阿媽，想要知道自己的阿媽怎麽想的。

  “安安，我們得聽話，絕對不能亂走。我被抓沒關係，你要是被抓走的話，那她們就會把你清蒸紅燒……你死了不要緊，怎麽烹煮你的法子，一定會流傳下去的。”說到後麵都是玩笑話了。

  上官秋蟬把自己說笑了，尤其是想到在自己的那個世界沒有龍。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安安的身上又看了兩眼，若有所思。

  的確哦，這個世界的人好像也沒有吃過龍肉耶，竟然沒有做法……

  “阿媽，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害怕的……”

  爺爺手裏握著一張紙，雙手背對著，站在門口，也是在沉思。

  零是第一時間知道上層局況的人，立在爺爺的後邊，就等著爺爺開口。

  “爺爺，我們不怕死，也不怕輸，就怕這樣耗著，耗得大家都吃不消了……”零臉頰兩側的肉狠狠抽了抽，目光露出死誌。

  他著實不怕死，就怕荒蕪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