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惑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正肆意灑落在他的被褥上。看見藍白相間的病房，才想起來自己剛結束手術沒多久。

  礙於喬鈺珂和白常都是公眾人物，來回看望總是不太方便，特意換了間單人間。

  睡了太久，脖子有些僵硬。喬惑威略顯艱難地扭動脖子，看向周圍。安靜的出奇，靜的讓他懷疑仿佛沉睡之前見到家人臉上的淚的場景都是夢境。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指針走了幾圈，才看見一旁像是被封死了的門，打開了。

  走進來的不是他期待的白夢悠，而是他一直嫌棄不爭氣的兒子。

  白常：我不爭氣？我……好的，在家沒有地位了，該走了。

  他也沒有想到手術後見到第一個人的感覺竟然是那麽的……久違？欣喜。

  “白常……”他微微發出聲音，一晚沒進食沒進水，嗓子啞得很。白常拎著母親大人交代的白粥進來，突然聽到聲音，被嚇得差點把粥扔出去。

  再一次證實了喬惑威口中“沒用的兒子”這件事的真實性。

  “爸？你醒了？”白常驚喜地把粥放到一邊桌子上，走過去在他床頭按下呼叫鈴。“你突然喊我，你嗓音怎麽變成這樣了，挺嚇人的。”

  喬惑威氣憤地看這個不懂事的兒子，再次開口：“水。”白常經他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光顧著嫌棄他聲音了，忘記給他倒水了。

  “哦哦，對。”著急忙慌地倒了杯水，也不試溫度，急吼吼地就要喂到他嘴邊。

  喬惑威已經不止一次知道自己為什麽見到他就來氣的原因了，“熱，把床搖起來。”

  白常又急忙忙地把他床給搖起半高來，把水裏加了些一旁冷涼的水，確認不會燙嘴後才讓他喝下去。

  溫水進喉，沒一會，喬惑威的聲音就比剛才好太多了。還有了些力氣：“你看你這毛手毛腳的樣子，哪能找到女朋友。”

  “不是你說我姐結婚以後我才能結嗎？”白常一邊暗戳戳地腹誹他封建，一邊拿他的話做擋箭牌。

  喬惑威要不是身體不方便，絕對就拍案而起了，“我是叫你在她後麵結婚，又沒叫你不談戀愛！”

  “還不是都是一樣……”白常癟嘴小聲嘀咕，喬惑威沒聽清他說什麽，“你說什麽呢？”

  白常連忙擺手，端起放在一旁還冒著熱氣的白粥：“沒什麽，你快吃點東西吧。等會媽過來見到你不吃東西，又得說我了。”

  剛準備給他吃點東西好堵上他一直提問的嘴，主任就帶著醫生走了進來。“哈哈哈……看樣子還不錯嘛，在門口就聽到你們父子倆的聲音。”

  “李主任。”白常站起來，恭敬的朝他頷首。李主任今天身後的醫生比往常還要多兩人，兩個女生一見到白常，口中的驚呼就沒停止過。

  “啊，好。”李主任拿出記錄冊，詳細的詢問喬惑威整體情況。最後收起筆：“沒事了，再住些日子，就能回家住了。不過你這小心，不能劇烈運動尤其是跑步之類的運動。”

  “李主任你放心，有我媽在，等他好了，別說跑步了就算散步可能也隻能在院子裏走走了。”白常想到那一幕，嘴角不禁壓不住笑意，笑起來邪邪的。

  李主任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我能跟你提一個要求嗎？”

  “您說。”白常在外一手乖寶牌打得賊好，偏偏他長得又好，上至八十下至八歲，男女都有，一網打盡。

  “看到我們科室兩個實習小醫生了嗎？”李主任搭著他的肩膀，低聲問他。白常點點頭：“看到了，怎麽了？”

  “幫忙合個影，再簽個名吧。最近這行不好幹，動不動就有人想要辭職。保險起見，你幫個忙，稍微拉一拉人氣。”

  “那要是她們拿過簽名和照片，最後還是忍不過你們這群……不是，前輩的折磨離開了，可與我無關啊，我事先說好。”白常對於這樣的道德綁架實在不喜，但誰叫麵前這個中年男人救了爸爸命呢。

  “絕對不怪你，你放心的簽吧。”李主任一口應下，轉身就給他推了出去。

  “來來來，你們倆個過來。”李主任把兩個女孩喊來，以為是自己做錯的兩個小姑娘嚇得魂都還沒了，戰戰兢兢地走過去。

  “是他粉絲嗎？”李主任試探性的問她們，就見她們點點頭，微紅的臉和身上穿著的白色大褂形成了鮮明對比。“事先說好啊，隻有我們科室有這獨一份的特例，別對外說啊。現在可以讓你們和他合照一張，一人一張，此時此刻有效，過時不候啊。”

  白常真的誤以為他這張嘴以前是做銷售的，這熟悉的台詞……

  兩個女孩懵懂的看向他，似乎在像他求證李主任口中話都真實性。白常點點頭，從李主任口袋裏拿出手機，“誰先來？拍完找李主任拿照片啊。”

  這下不僅兩人轟動了，就連身後的男醫生也想要這獨一份。爭前槍後的一擁而上，拍完照，又是簽名又是擁抱握手的。

  還真是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李主任最後帶著他的愛徒們離開後，隻剩下滿身疲憊的白常。拖著精神恍惚的身子，還得給喬惑威喂粥。喬惑威想到剛才那幕深哼一聲，吃掉他喂來的白粥，“她們倆呢？”

  “他們都在樓下吃飯，這不是怕你睡醒了餓著嗎，就讓我趕緊回來，看你醒沒醒給你點東西吃下肚。”白常一勺一勺的慢慢喂，不急不慢的。

  長時間沒吃飯，這白粥順著喉嚨下肚，暖暖的，帶著小米的香甜。喬惑威吃飽，心滿意足靠在枕頭上。

  白常剛收拾完吃完的飯盒，白夢悠就帶著他們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見喬惑威閉著眼睛，享受著太陽的*。“醒了？吃了沒？”白夢悠見他那副模樣就知道肯定是醒了，走向正在收拾垃圾準備出去倒掉的白常。

  白常把垃圾係好，點點頭：“醒了好一會就把粥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