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從來不是你
作者:艾青      更新:2021-12-24 10:34      字數:2139
  宋笑晚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強裝著一副冷漠的樣子,冷冰冰的說:“隨你怎麽說,但不管你,你怎麽想,怎麽做也都是你自己的事。”

  廉臻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此刻放低了姿態送上,卻仍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不由讓人覺得寒心,可他既然決定了要挽留,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

  “笑晚,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故意疏遠我的模樣有多刻意嗎?既然放不下,為什麽要勉強自己呢。”廉臻上前一步,溫暖燥熱的大掌扣住了宋笑晚纖細的手腕,麵色認真。

  廉臻嫌少說這樣一長串的話,宋笑晚知道,這已經是廉臻最難得才會有的姿態了,她的心裏有感動,有溫暖,可感受到的甜蜜越多,感受到的痛苦也越多。

  愛而不得,大概就是這種滋味吧。

  宋笑晚心底泛著苦澀,用力的掙脫了廉臻的手,小臉上的神情帶上了譏嘲:“廉總還真是一貫的自以為是,又或者你覺得這樣想心裏會舒服一些的話,那隨你,但請你不要再打擾我了,我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

  “安穩?”廉臻略帶疑惑的重複著宋笑晚的話。

  “是!”宋笑晚沉聲應道:“廉臻,我想要的安穩你給不了,你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許你像一個平凡人一樣隨著自己的心意,娶妻生子,我想要的不多,隻是和自己心愛的人擁有平凡的幸福,而你最不可能做到的便是平凡。”

  廉臻,廉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商界翻雲覆雨的人物,生來便站在權力的頂端,平凡這樣的字眼用在她身上,大概會讓人覺得諷刺吧。

  宋笑晚都想為自己找的這個借口稱讚,可她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隻是連廉臻明顯誤解了宋笑晚的意思,男人挑了挑眉:“你是在介意慕容夢?”

  宋笑晚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於廉臻的誤解,她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法能讓兩個人徹底認清他們無法在一起的事實。

  廉臻卻將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大掌溫柔的撫上了女人的小臉,耐心的說:“笑晚,這些隻是一時的,你很清楚我不會和慕容夢……”

  無意在聽廉臻說下去,宋笑晚悲傷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底的悲痛已經被清冷所替代:“廉臻,你不是很清楚嗎?即便沒有慕容夢,也會有其他人,又何必做無謂的掙紮呢!”

  宋笑晚的語調有些激烈,瞪著廉臻的眸子泛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氣鼓鼓的模樣像是一隻被惹怒的貓,讓廉臻憑空生出幾分無措來。

  客廳裏一下子沉默了起來,兩人倔強的對視著誰都不肯做退讓的那方。

  忽然,客房的門響起一道輕響打斷了兩人的對峙,然後範天陽就從裏麵走了出來,男人身上穿著休閑男裝,一手擦著頭發,一副居家的模樣,說話的語調,更是親近極了:“笑晚,家裏的吹風機在哪,用毛巾擦……”

  一瞬間,廉臻鬆開了抓著宋笑晚的手,濃密的眉宇間浮現著一片冰冷,他挺直了寬厚的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微垂著頭的宋笑晚,語調冷得讓人如墜冰窖:“這就是你著急回家又拒絕我的原因?”

  看到範天陽,宋笑晚有一瞬間的慌,剛剛光顧著和廉臻爭執,他都忘了家裏還有別人,此刻他背對著廉臻,看著範天陽心裏在掙紮要不要解釋……

  看清楚客廳裏的場景,範天陽同樣嚇了一跳,更不要說此刻廉臻冷著臉,一副要將他碎屍萬段的架勢,更讓人不寒而栗,他條件反射的就要解釋:“你不要誤會我,隻是……”

  “沒有誤會啊,事實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沒錯,我現在正在嚐試和別人在一起,就像你一樣,沒有慕容夢也可能有別人,既然彼此都有了相處的對象,那以後就更沒有必要再有聯係了。”宋笑晚直接打斷了範天陽的話,裝出一副親密的樣子,走到範天陽身邊,挽住了男人的胳膊,話語間透著一股子女兒家的媚態。

  廉臻眼底有淩厲閃過,他狠狠的收緊了拳頭,話語間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解釋,你和他到底有沒有……”

  宋笑晚又急性子的打斷了廉臻的話,她抬起手指隨意的將並肩的碎發隱約而後,眼底深藏著苦澀,偏說話時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沒什麽好解釋的,還是說我們的廉大總裁什麽時候已經淪落到了想要聽謊言來挽留一個女人?”

  “宋笑晚!”廉臻立刻一聲,因為氣憤,額角的青筋都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宋笑晚卻仍舊固執的裝出一副輕浮的樣子,唇角的弧度帶著似有若無的輕嘲,廉臻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範天陽都暗自在心中為宋笑晚捏了把汗:“笑……”

  知道廉臻在宋笑晚心裏的重要性,他本想出聲解釋,宋笑晚卻不著痕跡的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側眸瞧向他,眼底滿滿的都是苦澀。

  範天陽的心狠狠的疼了一把,到嘴邊的話全都卡在嗓子裏,說不出來了,而兩人這細微的舉動在廉臻的眼裏無疑成了眉目傳情,心頭戾氣上湧,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宋笑晚扯離了範天陽的身邊。

  廉臻冰冷的語氣陰森而壓抑,他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捏著鬆下碗柔軟的雙腮,強迫女人和他對視,幽深的黑眸簇擁著明顯的火苗:“宋笑晚,你知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麽!”

  “知道啊。”宋笑晚眼底染上了一層詩意,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麵上卻是一派平靜無波:“隻不過是廉總一直不了解我罷了,現在我對你玩膩了,所以好心告訴你,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如果不喜歡的話,那可以走啊!”

  “宋笑晚!”這是男人今晚第二次連名帶姓的喊他,哪怕廉臻已經在努力壓抑,宋笑晚卻仍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一次比一次強上的怒火。

  她嘴角還帶著笑,僵硬的弧度已經分不清是苦是甜,而用力收緊的掌心早已血肉模糊,她狠了心,悠悠的說:“廉臻,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即便我和他沒有關係,但我心裏的人也從來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