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城破殞命
作者:爻乂      更新:2021-12-23 13:27      字數:2085
  大批的騎兵當中,皇太極揮舞馬刀,與明軍的殺戮中,殘酷的欲望在他眼中燃燒。

  鋼刀淩厲劈下,將一名明軍劈飛出去,對他來說,膽敢擋在自己麵前的明軍隻有死路一條。

  殘酷的殺戮最能激發男人的血性,皇太極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暢快的殺戮感了,自從當上皇帝以後,他連殺人的機會都非常少了。

  今天難得有機會上陣殺敵,這種暢快感是外人難以理解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內的明軍守兵被斬殺得七零八落,屍橫遍地,一具無頭屍體橫倒在路邊,模樣慘不忍睹。

  鮮血混著腸子、內髒流的滿地都是,膽小的人光見到這種場麵,聞到空氣中的味道就會惡心的嘔吐。。

  皇太極收刀四顧,正要找個地方休息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名正黃旗騎兵縱馬奔到皇太極身前,恭敬的道:“啟稟陛下,發現薊州守將了,他被一群明人圍著。”

  “哦?”

  皇太極眼中閃過一絲驚色,滿蒙聯軍很少攻城,一旦攻城很少有守將能堅持到最後,所以也就導致了在皇太極的思維當中,明朝隻有關寧軍可以做到死守。

  憑心而論,今天這場戰鬥要是沒有周家在城內舉火鬧事,他還真攻不下這薊州城,憑借薊州城的堅固起碼能守個三天左右,到時他就會失去最佳戰機。

  “帶我看看。”

  “遵命!”

  ……

  離皇太極幾千米外的街道上,麥一徽如同發狂的野獸,不顧一切的攻擊。

  十幾步外,周鉦一臉駭然的盯著麥一徽,他萬萬沒想到麥一徽隻身一人居然能堅持到現在,先後殺了他們二十多個人才露出力竭之相。

  現在圍著麥一徽的亂軍士兵心中又敬又畏,敬的是麥一徽居然能堅持到現在,畏的是麥一徽那一身血。

  麥一徽喘著粗氣,突然間耳畔傳來沉重的馬蹄聲,他抬起頭循聲望去,看到的是一支強健的騎兵從黑暗中直衝衝過來。

  馬上騎兵刀光閃閃,眼中閃爍著野性與貪婪相交織的光芒,他們都緊緊握著武器,為首的一人穿著不凡,隱隱可以看到他鎧甲上還有紋路,隻是相隔太遠,看不清是什麽紋絡。

  等他們靠的近了,麥一徽這才看清原來那人鎧甲身上的是龍紋,他是韃子皇帝皇太極!

  “陛下您怎麽來了?!”

  見到皇太極來了周鉦趕忙迎了上去,躬身來到皇太極身邊,擺出一副奴才相,“陛下,奴才正帶人圍殺一個明狗,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這人腦袋砍下來給您當球踢。”

  皇太極的目光鎖定在渾身戰瘡的麥一徽身上,用馬鞭指向麥一徽,“他是薊州守將?”

  “對,他叫麥一徽,據說祖上是隋朝的一位將軍,出身極好。”

  皇太極也不理他,作為女真人的君主,他知道對周鉦這種主動當狗的明人來說,你對他越好,越是和顏悅色,他越不把你當回事。

  反之對他不假辭色,他就會對你忠心,雖然這種忠心隻建立在滿蒙聯軍強橫的實力上。

  皇太極撥馬向前走了幾步,距離麥一徽不過20步之遙,用流利的漢語道:“投降,我不殺你。”

  麥一徽像是聽到什麽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仰頭大笑,拄著斬劍艱難的站起身,用劍刃遙指皇太極道:“大明養士三百載,國難之時凡血性男兒皆該以死報國,若是投賊,死後何以麵對祖先英靈。”

  麥一徽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鏗鏘有力的字眼清楚的傳到每一名亂軍士兵的耳中。

  聽到這話的亂軍士兵無不羞愧的低下頭去,如果不是周鉦說跟著他起事就能保住自己家人性命的話,他們也不想幹這種事,

  “不投降,就死。”

  皇太極用馬鞭指向周鉦,“他給我們當奴才現在也很好,不但能保住性命,還能守住家族財富,隻要你投降他的腦袋你拿去。”

  聽到皇太極要用自己的腦袋收買麥一徽,“陛下你不能啊,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他?”麥一徽冷眼看了眼周鉦,“狗一樣的東西,我要他腦袋何用?”

  “明朝給了你什麽好處?為什麽要為它效死?”

  “因為…這是我們漢人的國家。”說罷麥一徽眼中閃過一絲堅毅提劍衝向皇太極,皇太極沒有退卻,目光緊緊的盯在麥一徽身上,眼中難得有了一絲惋惜。

  如此良將若是能為我所用…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即過,他心裏清楚像麥一徽這種明朝死忠分子,絕不可能為他所用,留這反倒是個麻煩。

  皇太極舉起右手,身後的幾十名戈什哈跟隨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幾十名戈什哈取出自己的彎弓,將羽箭搭在弦上對準了麥一徽。

  隨著皇太極的手掌揮落,弓弦聲急促響起,幾十支箭矢破空射向麥一徽,箭尖上閃爍著凜冽的寒光。

  噗噗噗噗…

  連綿不斷的悶響響起,幾十支羽箭插進了麥一徽身上,麥一徽眼中帶著深深的不甘倒下了,握著劍柄的手始終不曾鬆開。

  一代良將帶著對大明的忠心慘死在女真人的箭矢下。

  皇太極翻身下馬,走到距離自己三步之遙的麥一徽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以固山額真的規格厚葬他。”

  ……

  麥一徽倒地的同一時刻,紫禁城養心殿內,伏案而睡的朱由檢啊的一聲大叫從睡夢中驚醒。

  醒過來的朱由檢喘著粗氣,惴惴不安的掃視著養心殿的燭光搖曳,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臉上潮乎乎的,身上的紅色龍紋帝袍也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以手掩麵,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剛才他做了個噩夢,現在卻又想不起來做了什麽夢,他很少做夢,更別提噩夢了。

  按理說夢由心生,但朱由檢清楚,自己心裏沒想,也沒有什麽煩心的事要想,甚至是西北、東北都有好事發生,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