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嗯？”

  “你從一開始就不愛我，後來也不愛，永遠都不愛……”思維斷斷續續的。

  一開始不愛她，怎麽可能一見鍾情，隻是覺得她這麽個可以隨便騙騙就信了的女孩兒很好玩，覺得這麽一個隨便哄哄就好了的女孩兒很聽話，所以和她在一起。

  他離開過白玥染嗎？懵懵懂懂地想著。

  好像……從來沒有過。隻要白玥染需要，他總是在她身邊，甚至曾經想過背著她和白玥染結婚。

  那種感覺像極了，小時候篤信爸媽都愛自己，即使媽媽偏愛妹妹因為自己過於強勢，所以竟然沒有發覺。

  “你不愛我。”她淚眼汪汪。”哪裏有你這樣的。你對白玥染不是很溫柔很紳士嗎？怎麽對我就變成這樣了？這不公平。”

  他的呼吸在黑夜中越來越粗重，笑聲卻清澈動人，帶著微微的悶哼聲，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錢芊芊。”

  錢起啊錢意識有點兒聚焦不上，除了警覺的防衛動作之外，什麽都不敢做。

  “什麽……？”

  “今天下午，出去玩的開心嗎？”

  好像是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吧？

  可是錢芊芊卻再也不敢拿出第一次敷衍了事的態度回答了。

  忍著眼淚，嗓音在夜色裏緊繃著帶著顫音。”不、不開心。”

  “怎麽？”懶懶地問著。

  “那就是一個老色狼……總想著占便宜，還自以為自己很浪漫……其實像那樣油嘴滑舌的男人我見多了……不、不稀罕。”

  錢芊芊說得是真心話。

  再也沒有一個牛郎，和當初的顧深爵一樣讓人滿意，讓人覺得極品了。

  他氣息紊亂，笑了笑。”多謝誇獎。你說……對於那個你處心積慮想要拉攏對付的隊友，還單獨陪了人家三小時四十五分喝酒的男人，我要怎麽對付他，才好呢？”

  啥？

  對付？

  “顧深爵你個神精病！人家隻不過有求於我請我出去玩你要不要打翻醋壇子！”

  “你呢，從來就不挑口，真是讓人頭疼。”冷蔑的嗓音，冷冷的眸子斜睨著錢芊芊。”看看你喜歡的都是什麽男人？蘇成？白禮熙？黎君澤？現在又哪裏冒出來了一個阿貓阿狗的米皓然？”

  錢芊芊冷漠臉。

  心中暗暗啐了一口，你不也是我挑的男人。

  “錢芊芊，你是覺得我太端正，對你太好，所以太無趣了嗎？”他沒忍住，咬著她的耳朵，低聲冷道。”所以……你想找一個會玩一點兒的？”

  啥？

  能陪她去酒吧就算會玩了嗎？

  那薄銘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好嗎？

  鑒於這家夥現在正為了一大堆無所謂的雜七雜八的事情大發雷霆，錢芊芊咽了口口水，將所有的腹誹都咽了下去。

  “那個男人，不過就是仗著投機取巧和他坐監牢時候積攢的陰狠和膽氣賺了點兒錢而已，錢芊芊，你眼瞎，才能夠看上那條從泥裏不擇手段撕咬爬出來的野狗！”

  她沒看上啊……她簡直委屈死了好嗎？

  她不就是和那個男人去了酒吧玩嗎？要不要這樣，咱們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當然……這時候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一蹦好高癡心妄想要複仇的時候了，她現在已經徹底明白，或者隻是暫時明白，對於顧深爵來言，她永遠是魚缸裏的金魚。

  而顧深爵，是可以隨時伸著爪子進來玩她兩下的貓。

  莫名的嫉妒襲上心頭，他的聲音越發低冷。”芊芊……你是不是，是個男人都可以，嗯？”

  錢芊芊覺得她真的要被逼瘋了，忍無可忍，口中爆發出破碎的嗓音。”顧深爵，對，我就是是個男人都可以，我才選擇你這麽個殺母仇人在一起！”

  “可是你喜歡我。”他篤定地說道。

  “我和你在一起隻是為了複仇！你有本事現在就把我弄死在床上吧！我知道我打電話你都能聽到，你應該都知道，對沒有錯，我是要拉攏米皓然，我不信你真的可以幹掉米皓然，幹掉黎君澤，然後再幹掉我。我拭目以待！”

  他忽然動作粗暴地握緊了她纖細的脖子，眼眸冰冷鎮定，似要將她掐死在床上，又似是怒極。

  剛才迸發出的勇氣忽然蕩然無存，錢芊芊在巨大的窒息中，嗚咽出聲。”壞蛋……壞蛋顧深爵……我才不喜歡你呢……”

  破碎嬌柔的嗓音，讓他心弦驀然一動，手微微鬆開了，墨眸轉瞬蕭冷陰柔下去，一低頭，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舌尖吃痛，血液順著他的舌尖地舔舐，帶著疼痛的感覺彌漫整個口腔，神經隨著吻跳動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顧深爵……你今晚到底發什麽瘋！”

  男人的氣息隨著升高的體溫越發濃烈逼人，帶著凜冽的煙草味道，來勢洶洶。”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