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染聽著錢芊芊說的話，頭腦幾乎失重。”嗬……”

  錢芊芊淡漠的口氣，在電話中繼續說道。”白玥染，你論長相不如我，論身材不如我，拿著一副好牌搶不走一個我不要的男人。我真的懷疑你，哪裏來的勇氣跑來給我打電話，還敢用這麽惡毒的腔調和我說話。”實在沒忍住，幹脆笑出了聲。”就算是做壞人，你都比不過我，白玥染，我一直覺得，人蠢最好就要善良點兒，又蠢又壞就說不過去了。”

  白玥染用尖利的嗓音開始咒罵，惡毒的字眼不要錢一樣扔出來，竭盡所能，不堪入耳。

  錢芊芊嫌聲音吵，將手機移開了點兒，繼續平靜地翻看報告書。

  等她罵夠了，錢芊芊才拿起手機。”我警告你，再騷擾我，我會告訴我丈夫，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

  白玥染的聲音頓時不見了。

  “晚安，白小姐。”錢芊芊溫懶清淨的說道。

  白玥染掛了電話之後，狠狠地抖了起來。

  顧深爵還沒有下班。

  秘書室的人不讓她見顧深爵，她隻能等在休息室裏，一支煙一支煙地抽下去。

  她一身紅色CHANNEL高訂，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長發每一毫米都被設計師精心打造過。

  “白小姐，我們下班了。”

  “顧深爵呢？”

  “顧總已經從總裁專屬電梯離開了……”

  白玥染站起來，被戲耍的怒火湧到喉嚨，生疼，冷笑。”現在連你一個區區小秘書都敢戲耍我了嗎？”

  李特助麵色難堪。

  白玥染冷冷瞪了一眼李特助，顧深爵新換的這些秘書一個比一個沒有眼色，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挑的。

  狠狠一把推開了李特助，她步履生風地朝著地下停車場走過去，遠遠地看到了顧深爵的世爵。

  她衝了過去。

  刺耳的刹車聲，車子險險停在了她身前一尺的地方。

  白玥染站在那裏，張開雙臂，臉色冰冷。

  隔著車窗玻璃，看到了顧深爵平靜冷漠的臉。

  她敲了兩下車窗，車門打開，她從容地坐在了顧深爵的身旁，舉止好像一個趾高氣昂的大家小姐。

  車子緩緩駛入洶湧的車流。

  白玥染看著顧深爵，忽然有些迷茫。

  “你總是對我態度那麽奇怪，顧深爵，能夠變成現在的情況全都怪你，如果你了斷的拒絕我，興許我不會對你死纏爛打，對你抱有希望到現在的程度。”

  總是給人希望，又總是讓人的希望破滅。

  顧深爵好久沒有說話。

  “我曾經，是真的喜歡過你。”

  白玥染在意識到他說的這些的時候，臉上有了震驚的神色。

  “我空窗了很久，是真的在等你。”他平穩地敘述自己的過去，好像說著另外一個人的經曆。”那時候我一無所有，你就那麽離開了我，女人總是現實，我想我就是那時候開始厭惡接觸女人。”

  “所以你後來挑選了和我長相神似的她？”白玥染挑起唇。”那現在呢，你終於意識到了，除了我，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嗎？”

  “那丫頭趁虛而入，你就接受了嗎？我以為你會一直等我，我以為我不說，你就全都懂。”

  顧深爵沒有回答白玥染，看向車窗外。

  他腦海中浮現出初見那個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孩時的場景，穿著酒紅色複古風連衣裙的女孩，在一群孩子中間，彈奏著歡快悠揚的鋼琴曲。

  “不管過去怎麽樣，玥兒，我始終覺得你是一個有傲氣的女孩，如果男人告訴你他不愛你，你會離開的很幹脆。我這樣對你，你應該不願意再和我在一起的。”

  她眼神變了變，喉嚨幹澀發緊，手指不自覺的攥緊，脫口而出就要罵人，她猛然想起來她來找他是幹什麽的。

  “顧深爵，我在錢氏和雲端轉移款項到國外的事情被錢芊芊發現了。”她慌亂地說道。”我不知道錢芊芊會怎麽對我。”

  顧深爵的電話忽然響了，他接了電話，低聲道。”芊芊？”

  白玥染的話戛然而止，她想起錢芊芊提醒她的——顧深爵是錢芊芊的丈夫。

  眼神變了變，眼底蘊起一層霧氣，豎著耳朵聽顧深爵和錢芊芊打電話，卻隻聽到顧深爵溫柔地“嗯”。

  “呐，今天你的白玥染小親親給我打了個電話，被我罵回去了。”錢芊芊道。”雖然我們現在處於分居狀態——但是有件事情還是和你商量下比較好。王秋枝和白玥染合夥坑蒙拐騙了我的錢，雖然數目不大，也就你幾輛車子的事兒，但是想想還是蠻惡心的。”

  “這些錢，我看在王秋枝養我這麽多年的份兒上，肯定是不好要回來的，我也沒想過要告她，但是顧深爵……你記得，如果她再做任何過分的事情，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

  顧深爵聽到這裏，墨眸晦暗，唇角勾起隱秘的笑意。

  ——玥兒小親親？不得不說，芊芊擠兌人的功力更上一層樓了。

  這個小丫頭，不過稍微有了點兒出息，就開始張牙舞爪的要挾了？

  “保護好你的玥兒小親親，我可以考慮不把她送進監獄。”

  電話驀然掛斷了。

  顧深爵忍不住想要回過去，再聽聽她傲嬌的小嗓子。

  他可以理解為她吃醋不放心他嗎？這是他的錯覺嗎？

  也興許，她真的隻是預料到了白玥染會來找他，所以故意給一個顧太太的下馬威？

  顧深爵的車子駛入了公司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裝修的溫馨的公寓，淡淡的橘色燈光。

  男人坐下，打開一瓶酒。”我這樣對你，你還想待在我的身邊嗎？”

  “錢芊芊不就很愛死皮賴臉纏著你嗎？你好像就是喜歡這一口？”白玥染輕笑。”當初我以為你的愛情更值錢一點，我以為你能等得起我，可是你不還是轉頭就被別的女人勾引了？”

  白玥染站在顧深爵麵前，用手去解開一點兒衣領的扣子。”我在想，如果是我趁虛而入呢？”

  “玥兒，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愛？不要說得好像男人真的有愛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