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日和？

  白禮熙提到這個名字有點頭疼。

  “這件事情，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芊芊……”聲音拉長，好像難過，又好像解脫。

  抓緊了最後一絲希望，說什麽也不肯放手。

  錢芊芊粲然的笑聲通過電話線出來。”我可以叫你一聲哥嗎？”

  白禮熙沉默不語。

  “你是在斬斷我最後一絲希望嗎？”

  “既然哥讓我選擇和深爵好好在一起，就請哥也好好麵對自己的生活吧。”錢芊芊勾唇。”我呀，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渣女，其實不管是你還是顧深爵我都配不上的……”

  “芊芊，你不要這樣說。”

  “你聽我說完！”錢芊芊斷然說道。”這些都沒有關係的。可是哥，你如果再繼續攙和到我的人生，不肯離開的話，哥一輩子還有什麽呢？我不是什麽女詩人滿腦子愛情能夠讓一個男人對我無意義的犧牲到這種地步。如果有一個女孩愛你，願意給你好好的生活的話，哥，你就好好接受了吧。”

  “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的感受呢？”

  錢芊芊深吸一口氣。”這是對你最好的選擇！”

  “不是的……是你以為的最好的選擇。”

  感情有時候是沒有理由的。

  錢芊芊深呼吸，將所有的疼痛隱藏在心底。

  “如果是另外一個人對我說這些，我興許會好受一點，但是為什麽是你，錢芊芊？”

  白禮熙對著電話輕聲低喃。

  錢芊芊匆忙掛斷了電話。

  她很想對著電話大喊，你這樣深情的模樣除了讓人覺得可憐之外什麽感覺都不會有。

  頭疼欲裂。

  趙姨忽然上樓，敲門。”太太，錢夫人來找你。”

  “錢夫人？”錢芊芊愣了愣。

  “是的，說有要緊的事情，現在正在樓下客廳等著您。”

  她愣了愣，道。”我知道了。”

  坐在床上發呆整理了一下心情，她輕輕梳理了長發下樓。

  王秋枝來了，不僅是她，連錢薇薇也來了。她們聽到腳步聲，同時抬起了頭。

  王秋枝喝著茶，臉上露出心悅的表情，而錢薇薇，高興地站了起來。”姐。”

  一邊笑，一邊俏皮的眨眼睛。

  錢芊芊迅速地低下眼睛。

  曾經因為以為錢薇薇是自己的親生妹妹，所以她對薇薇十分好，即使妹妹很多時候不懂事傷害她，甚至搶了她的男友，她在傷心過後還是選擇原諒了這唯一一個妹妹。

  從小到大，這個妹妹愚蠢，卻又倔強，她沒有什麽太大的惡意，隻是單純的嫉妒羨慕。而現在，在她一次次的包容和幫助之下，雖然錢薇薇很多時候還是倔強的樣子，但是內心早已經接受了這個姐姐。

  躲開了錢薇薇的視線，錢芊芊勾唇一笑。

  “媽……”

  涼冷的聲音，疏離的眼神，

  她下樓，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轉眸，緊緊凝視著這個女人。

  她還是那樣空虛的樣子，一身珠玉，化著濃妝……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會發現妝容可以掩蓋她們的皺紋和差氣色，可是妝容對她們的衰老毫無作用，所以她們的皮肉越來越鬆弛，斑紋越來越多，就會塗抹越來越濃厚的妝容。

  最後變成一坨脂粉爛肉。

  錢芊芊懶懶地躺在沙發上。錢薇薇看姐姐沒有理她，也沒有多想，一屁股坐在錢芊芊旁邊，給自己剝桔子吃。

  王秋枝本能地覺出來錢芊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芊芊……媽媽來，是有事情要和你說。”

  “如果是讓我回家的話，這件事情就免提了。”她冷冷得垂眸。

  “媽媽沒有這麽說。”王秋枝靠在錢芊芊的身邊坐下，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

  “大概……”錢芊芊本能地側過頭，不想聞到王秋枝身上的香水味道。”大概是為了白玥染？”

  王秋枝臉色有些僵硬，但是仍然維持著滿麵的笑容。

  “媽媽，你有沒有發現，你每次如果是為了白玥染，就十分願意對我好。”錢芊芊喝茶。

  “你說什麽呢，媽媽怎麽會為了外人來找你。做娘的不為自己的女兒為了誰呢。”

  “難道是錢薇薇？她又惹事了嗎？”錢芊芊看了錢薇薇一眼。

  錢薇薇懵逼的抬臉。關我什麽事兒？

  “姐？”

  “嗬……”從小欺負薇薇長大，錢芊芊在知道真相之後，如果對那個家真的還有什麽感情的話，也就是薇薇了。

  可憐的蒙在鼓裏的女孩。

  “薇薇呀……鬧著要和那個朱龔龍結婚了。你不在家，我怕你不高興，所以一直沒有答應。”

  “姐……我已經決定了如果媽不同意，我總有一天會和朱龔龍私奔的。”

  錢芊芊微微一動，看向了媽媽，眼眸裏的冷意更加明顯了。

  媽媽什麽時候考慮過她高興不高興？她甚至還把差點QJ了她的朱龔龍帶回家裏吃飯。

  錢芊芊不看薇薇，慢條斯理的說道。”媽媽，薇薇是你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們都不希望她後半輩子沒有什麽依靠。你不隻一個女兒，有時候也要為薇薇考慮一下未來。那個朱龔龍，我不同意。他涉嫌殺人，還有前妻女兒，如果他對前妻都那麽薄情，他對女兒都那麽不管不顧，他有什麽道理照顧好薇薇。一個男人的感情就那麽多，他怎麽可能真心愛薇薇？”

  “薇薇……”王秋枝沉吟。

  “不是的，姐，你別亂說!姐，你不是還是愛了顧深爵又愛白禮熙，姐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王秋枝冷冷道。”哪裏有這麽和你姐說話的？薇薇，她是你姐，才不和你計較，是外人，早就抽你了你知道麽？”

  薇薇委屈地皺眉。”好像我姐抽我的時候少了一樣。”

  王秋枝歎了口氣，看了看很鐵不成鋼的女兒，又看了看慵懶閑適躺在沙發上的錢芊芊。

  她的確很少為薇薇打算過，更多的是玥兒。

  玥兒實現了她所有的心願，出身名門，被萬眾矚目，有教養，有容貌，更多的……是玥兒是那個男人的女兒。

  而薇薇，雖然也是親生女兒，更多的時候意味的是恥辱。

  兩個女兒就好像她人生的陰暗麵和光明麵，她自然更喜歡玥兒。

  錢薇薇將剝好了脈絡的桔子塞了一個給錢芊芊。”呐，桔子，賠罪禮。”

  錢芊芊接了過去，看著那個桔子，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