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不要說了顧深爵不是那樣的人呢！”錢芊芊衝了上去。”媽媽，你隻是受傷了，我們回家，回家慢慢說好嗎？”

  “回家慢慢說……”王秋枝冷笑出聲。”回家能說什麽？嗯？在哪裏說不是一樣的！你們不都是公眾人物嗎？什麽隱私都沒有？錢芊芊，你現在嫁給了顧深爵本事還真是大了啊！你別忘了，當初你嫁給顧深爵，就是因為要救我們錢家的公司。現在可好，公司保住了，我們家的人都過的什麽日子。”

  她從前，是借了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這麽跟顧深爵唱戲本的。

  顧深爵現在臉色已經差到了極致，冰冷的視線，好像一條蛇，冷颼颼地看著她。

  王秋枝瘋狂地怒號著。”芊芊！你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本質！我是你親媽！他說你是沈一萍的女兒！他讓你繼父跟著小三跑了！他害的你媽媽不得不賣掉公司，甚至考慮賣掉老宅老償還那些債務！他害的你的姐姐次次遇人不淑！都是他！他還在和你結婚的時候，考慮和白玥染結婚！錢芊芊，你都忘了嗎！”

  沒有忘沒有忘……那些該有的不該有的的奇怪情緒都湧上心頭，她難過。

  可是她有什麽辦法，她喜歡他啊……

  “芊芊……”顫抖的，有著脂粉香的肥手摸上了錢芊芊的臉。

  這麽個小孩子，從小就是這樣。

  大大的眼睛，清水一般靈透的樣子，笑起來很好看。

  不管做什麽，不過一會兒她就會忘記了。

  把她的玩具給了薇薇，沒過一會兒，就看到她拿著另外一個玩具玩，問她為什麽呀，她一臉天真的說，因為是妹妹呀，我要讓著我的妹妹呀！

  薇薇說想要芊芊的房間，芊芊就立刻騰出來，甚至搬進了傭人的房間。

  小屋子很簡陋，可是她在父親回家後依然笑著。”沒關係啊，這個房間陽光很好，我就是喜歡陽光好的。”

  多少次的傷害，她都不當做一回事的樣子，笑啊笑……不知道是傻，還是真的那麽寬容。

  “芊芊，你聽媽媽的話啊，跟媽媽回家，媽媽都是為了你好……”這句話，忽然之間，竟然有了幾分真誠的成分。

  回家？

  錢芊芊呆住了。

  她真的有……家這樣的東西嗎？

  顧深爵快走幾步。”錢芊芊，你聽我解釋。”

  錢芊芊呆呆站著，她沒有說要聽，也沒有說不聽。

  “你的繼父的確和秘書在一起，我也早就知道了，但是……不僅僅隻是秘書，還有他的控股人……還有一些夜場的女人。他的胃口太大了，仗著你是我的太太，在商場做了許多虧心事，我隻是想要給他一些小小的警告……我一直按照我們結婚的約定，有好好的保護你們錢家。”

  “是這樣嗎……”錢芊芊根本沒有聽進去，隻是喃喃地，下意識地回答。

  “你的妹妹，我不覺得你們有什麽姐妹感情，她傷害你太多，我隻是眼看著她自甘墮落袖手不管而已。如果認真一定要講的話，我覺得，比我性質更嚴重的，是你的媽媽。她從小沒有教導過什麽是對，什麽是錯，讓錢薇薇變成了一個隻認金錢和物質的人……”

  王秋枝狠狠的衝上去，用肥厚的肉體撞得顧深爵一個趔趄。

  她的臉漲得通紅，嘴巴裏念念有詞。”不用你和我的女兒講這些，你這個王八蛋！我的女兒不需要接受這樣的教導！”

  “媽媽！”錢芊芊輕呼一聲，疾步走上前。”媽媽你幹嘛？”

  顧深爵被撞得站不穩，捂住發疼的心口。

  “你都是怎麽傷害我的女兒的，你這個王八蛋！你以為有錢就有了一切了嗎？”

  王秋枝好像瘋了一樣拚命地撕扯著顧深爵。

  “媽媽！媽媽你不要鬧了！”

  “現在你可好！拐走了我們家的女兒，連我都要不認了對嗎？你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那些你散播的謠言！我女兒是我生的，從來都不是被人的種！婦幼醫院帝都最好的就是這麽一家！我和沈一萍一起生個孩子怎麽了？就憑借那些模糊的監控攝像頭，就斷定了我女兒不是我女兒了嗎！有本事，你也拿出親子鑒定啊！你這個王八蛋！”

  錢芊芊拚命拽住了王秋枝。”媽媽，媽媽別鬧了！我沒有說我不理你啊！媽媽我認真的！”

  顧深爵的保鏢已經圍了上來，席秘書在一旁看得滿臉尷尬，幾次詢問顧總，都被顧深爵一個眼神頂了回來。

  “媽媽，我們走，我們回家好不好，一切都會好起來了的。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回家……

  這個字讓王秋枝冷靜下來。”你真的確定和媽媽回家嗎？”

  “是的呀，媽媽，我們當然回家了。”

  “你不做顧太太了？”

  錢芊芊一下子啞口無言。

  “好，我們先回家。”

  不能一口吃個胖子，這個道理，王秋枝還是懂的。

  “顧深爵。”錢芊芊轉過頭。”顧深爵對不起，我先回家一趟，對不起……”

  顧深爵皺緊了眉，點點頭。

  直到母女二人的背影，在醫院群眾指指點點的視線中漸行漸遠，顧深爵才歎了口氣。”笨蛋，和我，你還說什麽謝謝。”

  錢家的車子早就賣了。

  錢芊芊一路和母親說著話，問起了母親最近的情況。

  沈一萍慢慢聊著，越聊越覺得悲從中來。

  她活這麽大年紀了，到底活得什麽勁兒？

  年輕的時候就在自己周圍比一比，我比這個好，比那個差，其實都是一個窩裏的，誰比誰好到哪裏去了，她的目光真的太短淺了，真的太短淺了！

  長籲短歎了好久。

  “媽媽，你不用難受，你應該覺得驕傲才是啊，你這樣被保護的很好的樣子，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啊，媽媽，不要傻傻的生氣了好嗎？媽媽你一直都是最棒的。”

  錢媽媽愣愣看了看錢芊芊。

  “以前都是爸爸在保護你啊。所以你才能一輩子無憂無慮，你看沈夫人，從來沒有人保護，一個人在商場打拚，你現在問問她，羨慕不羨慕你，她肯定是羨慕到要死呢，你不知道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