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兒……”王秋枝朝著白玥染伸出一隻手。

  白玥染嫌惡地躲開了。

  “顧深爵，你等等我……”一轉眼的功夫，顧深爵就不見了。

  都怪這個攔路的惡心的怪獸！

  白玥染吊起眉毛。

  衣袖又被拉住了，白玥染扭頭，沒好氣地看著那個抖動著化妝品五顏六色光澤的肥肉的臉。

  “玥兒，我是你的媽媽啊！”

  白玥染一把推開了她，王秋枝沒有站穩，順著酒店外的宮廷式石梯一路滾了下去。

  白玥染陰沉著臉看著那塊兒肥肉，嫌惡，厭棄，憎恨……各種情緒湧上。

  沒用的女人！以前就天天黏黏糊糊套近乎，還不是想著她是白家大小姐能夠給她錢？這樣的母親，去死好了！也隻有錢芊芊那個蠢貨才天天嚷嚷著要找媽媽，她才不需要這種女人的母親呢！

  圍觀的人漸漸聚攏上來。

  “白玥染，這不是你的媽媽嗎？”一旁的嬉笑聲響起，是她平時相處得不大好的女孩子。

  “你胡說什麽，我才沒有這樣的媽媽！”白玥染大聲矢口否認。”她不是我的媽媽！”

  “現在誰不知道啊。白玥染你媽媽現在在地上呢，臉上都是血看著好可憐啊！”

  “都是謠言！”白玥染哭道。”那些人想著我們白家好欺負！故意散播這些謠言的！”

  白家老管家分開眾人，走到了白玥染身邊。”白小姐！”

  白玥染怔怔地望著管家，忽然撲入了老管家的懷中，哽咽道。”棠伯……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她們都針對我！她們都針對我！”

  譏笑聲更大了。”大小姐，如果這裏都是男人的話你撒嬌管用還好一點兒，你也要照顧照顧我們這些同為女孩子的心情啊？”

  這裏有參議院的女兒，富豪的女兒，一個個都是出身高貴的大家小姐，誰不是美名在外的。

  現在白玥染哭哭啼啼的樣子真的惡心到了她們！

  憑什麽以前白玥染有黎君澤、顧深爵兩個巨頭護著，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嗯？

  現在黎君澤再婚，顧深爵又對她失去了興趣，失去了保護傘的白玥染，還再這裏撒什麽瘋，賣什麽野？

  棠柏將白玥染小心護在身後。”大小姐，我們走。”

  跟著家裏老傭人，白玥染上了車。

  “棠伯，你相信我麽？”

  棠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謙和。”大小姐，現在不是我相信不相信你的時候，你永遠都是我們白家的大小姐，白玥染，隻有你一個。不是那個用謠言散播人心的靠身體上位的女人能夠比的。”

  白玥染偷偷從淚光中看向棠伯。

  棠伯的反應太穩了！

  好像早就知道了！

  白玥染的心底怵然一驚。

  “棠伯……這些謠言早就有了……”

  “大小姐，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棠伯斬鐵截釘地說。”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比的過大小姐！”

  白玥染還是不明白。

  棠伯衰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邪笑。”大小姐。你姓白，你記住了，你永遠都姓白……”

  “我不明白……棠伯，你早就知道了？到底為什麽。”

  棠伯道。”大小姐，難道沒有發現，你長得……很像錢芊芊嗎？”

  很多人都這麽說，錢芊芊和她長得很像，身段也很像，不過錢芊芊總是那麽迷人得像隻妖精，而她卻清冷的好像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棠伯……”

  棠伯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白大小姐。

  “這是白先生在世時候的照片。”

  那是一個清俊優雅的男子，正坐在鋼琴上彈著鋼琴。

  他的樣子有幾分像自己，也有幾分像錢芊芊……

  “啊！”

  棠伯狠狠閉上了眼睛。

  “玥兒，你是白家大小姐無疑，其他的，不用多考慮！”棠伯默默收回了照片。”錢家那個野丫頭，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在棠伯心中，她永遠比不過大小姐！大小姐是從牙牙學語開始，我就看著的！我怎麽能夠允許大小姐淪落到被不知道哪裏來的野丫頭欺負的地步！”

  “棠伯……”她喃喃地開口，心中有什麽東西，終於定下來了。

  忽然又有些慌張，……那隻是最後一絲可能性，讓她害怕的，無比畏懼的事情。

  “可是，父親知道嗎？”

  “白先生……當年……”棠伯閉上眼睛良久，才慢慢睜開。

  白玥染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棠伯始終沒有說話，那張滄桑衰老的臉上是古井無波的表情。

  “棠伯！”白玥染低聲問著。

  她的一隻纖白的小手伸了出去，祈求一般抓住了棠伯枯老的手。

  “遺書的內容，想必我不用重複，白先生的遺產……是留給他與夫人沈一萍的獨女，白玥染。”

  這一句那麽稀鬆平常的話，此時好像重錘一般重重地敲擊在白玥染的胸口。

  “他與沈一萍的獨女……獨女……”喃喃地話語，幾乎要哭出聲。”為什麽？為什麽沒有我的？爸爸不知道我的存在嗎？爸爸……”

  “白先生一生風光霽月，直到死，都自認為沒有做下過任何愧對他人的事情。”

  棠伯的話再清楚不過了。

  白玥染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等等！我要下車！我要找我媽媽！”

  “夫人還在M國接受全封閉式的療養！”棠伯眸中有著嚴厲的光澤。”大小姐，不要鬧了！有你棠伯在，不會有人敢動你。”

  “誰說那個媽媽，我說的是我親生媽媽！”白玥染失聲大叫道。”停車！停車！”

  “大小姐？”

  “隻有我媽媽知道當年的真相！如果她說出來……興許……說不定，我才是真正被爸爸承認的女兒！說不定！啊……對了，我需要證明，我需要親子證明！我和父親的親子證明！哈……”紛亂的念頭湧入了白玥染的腦海中。”如果我提供出來足夠的證明，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我要發布新聞媒體，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白大小姐，那個女人，什麽都不是！”

  司機停下了車子，白玥染一把打開了車門，衝了出去。

  春雨淅淅瀝瀝地在下。

  白玥染沒有走幾步，就被下了車的棠伯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