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子虛的憤怒
作者:
沐雨農 更新:2021-11-07 16:18 字數:3225
花子虛雖說人壞,但是很孝順。
他看到武大郎做這種奇怪的運動就說:
“師父既是想女人了,做徒兒的當然要好好孝敬,今天明月樓...”
武植忍著不笑,站起來:“一天到晚就知道想女人。
你知道為什麽你平日裏,臉色發情,兩眼無光,四肢無力,頭發發油嗎?”
花子虛看武大郎居然知道,自己諸多秘密,心裏更加佩服他:“徒兒不知。”
“色字頭上一把刀,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削人身骨。
明朝時候,有個王爺,他本來身子骨挺好的。
後來他皇帝哥哥去北方狩獵,他做了皇帝。他以為自己掉到福窩裏,三宮六院。”
“這男的真享福了,師父,後來呢?”
“七年的時間就掏空了他的身子,他病入膏肓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必死無疑。
就集體拋棄了他,從北方狩獵回來的哥哥又奪了他的皇位。
把他關起來,他好多天沒有動女人,病就慢慢好了。”
“這個故事好有趣啊,師父。後來呢?”
花子虛是個紈絝子弟,聽這種花邊故事聽的津津有味。
“後來,皇帝哥哥複位想起這個弟弟終究是禍害,就讓人把他勒死了。你從這個故事學到了什麽?”
“哦,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對仇人一定不要心慈手軟,給他機會,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花子虛自以為很聰明,明白了這個故事的含義。
沒想到師父搖搖頭:“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為師說的是,身為男子一定要克製,不要整日在粉脂堆裏。
那不僅僅是虛度光陰,而且傷及身體。
你看你在師父家裏這些天是不是身體好多了?”
花子虛握了握拳頭,點點頭:“是師父。這些天徒兒,麵光紅潤,身輕體健。
而且能吃能睡,以前失眠多夢的症狀也好了。”
“這就對了,這些天師父把你留在家就是為了調養你的身體。
不然的話,你很可能英年早逝喲!”
武植出於好心勸他,畢竟他叫自己師父,而且還很恭敬。
他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大徒弟因為女人的事英年早逝。
誰知道花子虛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師父,英年早逝是什麽?敗光家產嗎?”
武植才明白,大宋還文明世界還是有差距的,文化代溝。
他沒有耐心的說:“錯了,英年早逝是你年紀輕輕的就沒了。”
這下花子虛聽明白了,他在武植家十幾天沒有碰女人了,看到武植做俯臥撐一下子來了興趣。
他本來興致勃勃的要帶師父去明月樓,一聽說要年紀輕輕的死了,興趣一下子沒了。
他愁眉苦臉的問:“師父,那我們以後是不是要和西門慶一樣斷了命根子,從此再也不碰女人?”
武植看這傻小子的樣子,覺得他很可笑:
“師父要你克製,又不是讓你戒欲。正常的男女之事是無大礙的。
隻是不能像西門慶一樣縱欲無度。
西門慶就是縱欲無度,死在潘金蓮身上了。”
“哦!好吧。師父,我回頭勸勸西門慶。”
這可開了眼界了,都說古人迂腐從花子虛看一點都不刻板啊。
武植本來是和花子虛探討養生之道,沒想到他居然說到兄弟身上了,還要勸說他好好養生。
既然他說到西門慶,就不得不說,以後西門慶為了貪圖李瓶兒的家產,而害死自己的徒弟。
這事在他的奇怪的夢裏裏不止一次出現。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花子虛如何通曉這厲害?
自己作為師父,不可不為自己大徒弟考慮。
他斜躺太師椅上,一手托著下巴說:
“你和西門慶關係還挺好的!你把他當兄弟,他可不...”
花子虛走到他身後一邊給他揉肩一邊說:“師父,你就讓我回家吧。”
武植拍著他的手問:“乖徒弟,怎麽了,想家了嗎?”
花子虛:“師父,你看我這離家這麽多天了,我怕媳婦李瓶兒掛念。”
“你放心,我早就給他一封書信,告訴他你被一個高人救了在外養病。”
“師父,我在你們家呆的時間長了,身子都發黴了。
再說我那小媳婦李瓶兒一個人在家人傻錢多,我也不放心啊!”
“她,你更不用擔心。先有蔣竹心後有西門慶,他過得可滋潤了。”
“哦!他好,我就放心...”花子咋一聽到媳婦過得挺滋潤,還挺高興。
但是就在幾秒鍾之後也就明白了,自己被綠了,而且還是兩個。
他緊接著明白了,這些事自己奉若神明的師父他全知道。
還沒事人一樣把自己圈在家裏,好狠心。
他憤怒的看著武植:“師父,這些事,你全知道?”
“啊!那是,你師父就是活神仙,什麽事都知道。”
武植迷楞著眼睛,沒事人一樣剔著牙。
“你特麽還是人嗎?你知道我被綠了,還沒事人一樣把我圈在家裏?”
花子虛怒了,徹底的怒了。感覺被全世界拋棄了。
蔣竹心也就算了,他就是個坑蒙拐騙的郎中,和自己沒什麽交情,趁人之危也就算了。
西門慶是自己大哥,居然也可以趁自己不在家打李瓶兒的主意。
真的是師父常說的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啊。
還有這師父,嘴上說一套,背地裏做一套。
說的比唱的好聽,還不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欺負,還在那裏幸災樂禍?
說不定他把我囚禁在家裏,背地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他也掛念李瓶兒。
陽穀縣第一大富婆,誰能不惦記?
還有這個李瓶兒,這還是人嗎?
那麽一雙破鞋,我沒有嫌棄她,娶了她做正房。
她居然還不知足,還出去招蜂引蝶,勾搭給自己看病的郎中,還勾搭自己的好兄弟西門慶。
還有自己的太監叔叔,說是把自己當親兒子一樣。
背地裏卻和李瓶兒?唉,不提也罷,全世界都拋棄了我。
眾叛親離的絕望,千夫所指。
花子虛憤怒的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所以你把我關家裏就是為了看我笑話?”
“其實,也不是你那樣想樣。”
武植早就知道花子虛會死,然後李瓶兒就順理成章成了西門慶家老五。
這都是劇本,自己在夢境早就看過了。所以他也沒有多想,更沒有出手製止。
沒想到這小子聽到自己被背叛,反應那麽強烈。
“你怎麽給我解釋?”花子虛徹底怒了,他衝自己的信仰怒吼。
好嘛!別人也就算了,你花子虛我太知道了。
雖說他他沒有讀過蘭陵笑笑生的作品,但是在他那個奇怪的夢老早就把你的老底扒了個底朝天。
當真第一冤大頭,比武大郎還慘。屁都沒有放一個,居然把我當出氣筒了?
我給你養病治傷,還收你做徒弟。白白養了你這麽多天,居然還成了逆徒了。
不製服你,我這個師父還當不當了?
他看到花子虛大喊大叫也跟著大喊:“你瞎嚷嚷什麽?為師那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花子虛都要氣炸了:
“這還能說是為了我好,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啊!”
“沒錯,就是為了你好。不然的話,你就一命嗚呼了。”
武植以前上哲學課,他學過詭辯論。就是也把對方的觀點打亂,讓他無路可走。
打亂他的思路,就要先引起他的興趣。他這種人最關心的還是自己。
“你說說看!”花子虛雖說氣憤,但是口氣緩和下來。
看到自己的策略起了效果,武植暗自慶幸。
他端起一碗茶,若無其事的說:
“我這樣做是為了救你。你不想想看,那西門慶心狠手辣,他既然惦記上你們家財產,你去了又能怎麽樣?
你想想你前師娘潘金蓮,不服氣又能怎麽樣?”
而這西門慶作為天下第一銀人,天賦異稟。碎了一個蛋黃,依然可以征服李瓶兒。
“潘金蓮水性楊花,可以為了西門慶毒殺為師。
李瓶兒比潘金蓮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回去小命還能有嗎?”
聽到這裏,驚了花子虛一身冷汗。
好家夥,師父他老人家說的雖說難聽,竟然都是實話。
原來是師父救了我小命兩次。
他跪下來打了自己兩巴掌:
“師父,徒兒錯了。你老人家救了我兩次,我卻以貪鄙之心,懷疑師父。我還是人嗎?”
武植扶起花子虛語重心長的說:
“起來吧,乖徒兒。為師就你一個徒弟,我不疼你疼誰?”
花子虛不要意思的站了起來:
“師父,那事到如今,我們該怎麽辦?
不能便宜西門慶那小子,你不知道那李瓶兒不光人長得漂亮,但是腰纏萬貫。”
“你放心,師父給你安排明明白白的。”
武植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自信滿滿的說:
“你先去給師父燒火做飯,吃飽喝足了才好辦正經事!”
“好嘞,師父您老人家今天想吃什麽?徒兒給您做。”
花子虛這紈絝子弟徹底被師父折服。
他老人家神通廣大,有他幫忙,花子虛高枕無憂了。
看著花子虛屁顛屁顛的鑽進廚房,為自己做飯。
武植得意的笑了。他能有什麽好辦法,隻是想耳根子清淨。
畢竟是你那方麵比不上西門慶,而你又為了錢娶了這麽個女人,欲壑難填。
為師就是大羅神仙也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