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無名可起19
作者:是燈橘呀      更新:2021-11-06 22:52      字數:4299
  “嗯,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刮去,是我太不小心了。”

  周桐認真的跟著宋清重複了幾遍,換來宋清欣慰又帶了幾分奇怪的目光。周桐被宋清看的有些繃不住,神情略微不自然的解釋:“看我幹嘛,這不是看你這麽念叨,我也跟著念幾遍嘛。”

  “沒,就覺得挺稀奇,你不像會在意這些事情的人,不嘲笑我封建迷信就是好的。”

  不得不說,宋清的確對周桐了解甚深,連周桐什麽反應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周桐微微一訕,把真正跟著他一起“封建迷信”的原因借開玩笑般的語氣說了出來:“看你心太誠,比我還在意我自己,我當然要領情。以後你要是也無意間說了什麽話,我也是要幫你這樣念叨幾句的,所以這回也算提前預習了省的到時候念錯。”

  “胡說八道…”

  宋清忍俊不禁,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不少,他喜歡周桐細軟頭發的觸感,於是拿手繼續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以便再感受一次那涼津津順滑的感覺。

  “下樓吧?起風了,再待下去我怕你會感冒。”

  宋清低頭問懷裏的周桐,夜裏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度,周桐在W市剛病了一場,宋清擔心她身體弱還沒完全恢複,感冒再次席卷而來的幾率會變大。真要生了病,自己擔心自責還是小事,周桐難受卻是大事。

  周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在宋清懷裏乖順的點點頭,這是答應他下樓回去了。兩個人按照原路返回,一路上雖然燈光明亮,但還是沒有什麽人,宋清惦記著周桐病好沒多久的身體,到車上先打開了暖風。“怎麽樣?有沒有覺得頭重腳輕或者哪裏不舒服?”

  “沒,”周桐係上安全帶,在暖風把手腳吹的暖乎乎的舒適裏寬宋清的心:“我病好了,今天穿的又挺多,不用太擔心,倒是你,外套一直沒拉上敞著懷,是不是被冷風給吹著了?”

  “也沒有。”

  宋清摸了摸周桐的額頭,又握了握她已經變暖的手,見她神情確實沒什麽不舒服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他想起什麽似的笑了笑,揶揄的看了周桐一眼,緊跟著說道:“我懷裏有個稀世珍寶,幫我把寒風都給擋住了,一絲都沒吹著我。”

  稀世珍寶·周桐默不作聲的紅了臉,在副駕駛座上也不搭話,全當宋清剛才什麽都沒說。見周桐似是害羞,宋清沒再繼續調侃,眼角眉梢裏卻都染上了笑意,他神情從始至終都是輕鬆愉悅的,更襯得他那張俊美的臉愈加叫人移不開視線。

  周桐沒想到自己也有被色相給迷住的一天,她見多了圈子裏各式各樣的俊和美,所以第一眼被宋清吸引住的並不是他出眾的樣貌,而是他隨口玩笑也能當正事認真對待的態度。可在後來的相處裏,不管是在外人麵前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的宋清,還是同事前溫和有加禮貌疏離的宋清,又或者隻有她才能見到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宋清,他的樣子在周桐眼裏越發清晰深刻起來,即使在茫茫人海裏,周桐也有信心能一眼認出宋清的臉。

  真好,這麽帥的男孩子被我給遇到了,周桐心裏美滋滋,臉上也自然的帶出個愉悅的笑。

  有人歡喜有人愁。

  馬誌文掛掉電話,越發想念起許久沒見過麵的女朋友,嘴裏的蛋糕也越發不是滋味。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酒店房間裏,想起剛才電話裏女朋友的殷殷囑托,心裏一時之間蒼涼無比。

  “宋清不愛說話,有什麽事都憋著不說出來,雖然他心裏什麽都知道,但有時候還不如傻一點什麽都不知道的好。你可得幫我把這個弟弟照顧好啊,我倆即使不是親生的姐弟,我拿他也早就當親弟弟看待了…”

  馬誌文鬱悶的撐著下巴,覺得自己女朋友對自己發小實在是了解有限,他盯著麵前桌子上吃到一半的蛋糕,食欲全無。原因無他,這個蛋糕太難吃了…

  “幸好這崽子沒把蛋糕給影後帶過去,否則影後還能不能跟她談戀愛都還是未知數呢!”

  馬誌文麵露痛苦之色,對桌子上放著的另外小半塊蛋糕心生恐懼之意。

  其實宋清做的蛋糕,外形看起來是很不錯的。那是一個四寸的名副其實的“小”蛋糕,一看就是練手用的。底色是周桐喜歡的紫色,側麵有用奶油裱出的細小花紋,小蛋糕的表麵還有宋清拿巧克力醬和白色奶油勾勒出的簡單圖案。單看樣子,不少人都會覺得這是個一定很好吃的精致漂亮的小“美味”。

  如果隱藏在奶油下的蛋糕胚沒有被宋清烤糊,如果宋清肯在蛋糕的製作過程中多放些糖,如果蛋糕沒有因水量不足使其吃起來發硬發幹導致口感不好……這個外表看起來足夠優秀的小蛋糕,不會出乎意料的讓人難以下咽。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用這句話來形容這塊蛋糕實在貼切。

  “哎…”馬誌文“獨守空閨”,寂寞如雪的歎了口氣,他喃喃自語片刻,像是在偷偷反駁自家女朋友的話:“你這個弟弟,的確看起來冷心冷情,跟塊天然去雕飾的大冰疙瘩似的,不過那都是沒遇上影後。”隨即馬誌文想起宋清跟周桐相處時的情形,過來人般好笑的搖搖頭:“遇上喜歡的人了,千年寒冰也能搖身一變成了夏日暖陽,看以後怎麽驚呆你們全家人下巴~”

  馬誌文嘿嘿一笑,又看了桌子上的小半塊蛋糕,本著“被糟蹋了的糧食也是糧食,不能隨意浪費”的原則,狠狠心咬咬牙,閉著眼宛如戰士慷慨赴義般把蛋糕送進嘴裏,胡亂嚼幾口便兩三口咽下肚。

  夜還剩了一小截,貪戀自由的人也陸續歸了家,整座城市即將陷入香甜的睡夢中,宋清和周桐也不例外。宋清把周桐送回家,自己駕車回了酒店,在酒店房間外的走廊裏,遇見了因為吃撐而來回溜達散步消食的馬誌文。

  “你這是?現在流行起深夜散步這種新型養生方式了?”

  “……滾。”

  馬誌文賞了宋清一個白眼,語氣裏滿是嫌棄:“還不是你那個遭瘟的小蛋糕,簡直人憎狗厭的難吃!”

  “那你還吃撐了?”

  馬誌文被宋清懟的無語凝噎了一瞬,真誠建議道:“說真的,聽哥一句勸,別把做蛋糕的手藝帶到影後麵前,特別不利於你良好形象的保持。”

  宋清點點頭,心平氣和的承認自己做小蛋糕實在沒天分。他沉吟幾秒,就在馬誌文自覺消食的差不多了,準備轉身回房間的時候,宋清試探著開了口:“我打算等三周年的時候再做一個小蛋糕,用來慶祝我們順利度過的三周年,這期間的試吃任務,一事不煩二主,還是請小馬哥……?”

  “求求你做個人吧宋清。”

  馬誌文絕望的低聲道,怕半夜三更有其他藝人在休息,他不得不壓低了聲音:“練習歸練習,我絕不反對,但失敗的作品請你自己享用謝謝,隻要別再讓我從你手裏嚐到你親手做的蛋糕,我們就還能維持岌岌可危的發小情誼,不然……”馬誌文言盡於此,對著宋清扯了外套一角做出割掉的手勢,然後幹脆利落的把宋清一個人扔在走廊,自己轉身回了房間。

  瞧著馬誌文帶了幾分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宋清苦笑一聲,也回了房間。罷了,還是先睡覺,等以後再做了蛋糕,到時候再找有緣人試吃也不晚。

  日子一天天過去,沒有什麽新奇但也沒有發生什麽意外,跟已經習慣了的日常生活一樣,日升日落便成了新的明天。回來以後,周桐光是調整從W市養成的行為習慣和狀態,就花了小半個月,這小半個月的時間裏,厚外套徹底換成了棉外套,單薄的短袖長衫也都已經穿不住了。而宋清和周桐也像普通的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時常一起吃個飯,窩在江季新區看個電影對個戲,甚至有時候還和齊玫馬誌文一起玩個劇本殺,偶爾不用去看弟弟的莊裕琳和閑下來的楊夏也會加入進來。四人本升級成多人本,更熱鬧也更燒腦,幾個人像聚眾吸貓薄荷的貓咪團體,欲罷不能的同時總是想著休息,對工作也難免懈怠了幾分。不過好在這段時間眾人的工作都比較輕鬆,所以沒出什麽差錯也算好運氣。

  周桐和宋清注定不能像其他小情侶一般肆意的出門約會,他們經常見麵的地點除了宋清的公寓,齊玫的工作室,還有周桐住的江季新區了。江季新區的安保做的特別優秀,自從江季新區的物業和執勤保安聯合抵禦了一波波纏人的記者狗仔們,還沒有給江季新區的業主們造成生活困擾以後,江季新區的名聲便在藝人圈子和富人圈子裏大了起來。有權有錢有勢有名氣,這四個裏哪怕隻占一個,都會對居住的環境極盡挑剔,江季新區背後的開發商和其他有遠見的謀利者們很快便找準了定位與商機,對有需求者投其所好,加大了各家物業和執勤安保的重視和管理力度。而江季新區這個熱餑餑的出售價格,也仗著自身熱度沒降便水漲船高。

  不過這些目前對周桐和宋清都沒什麽影響,反倒在助力兩個人的約會方麵成了一等功臣,別說娛記狗仔們在嚴苛的物業管理下進都進不來,怕就連一些“無孔不入”的私生也隻能對著江季新區的大門哀歎不已。時間一長,大家都知道江季新區是塊厚實的鑲金鐵板,火燒不熔錘砸不動,慢慢便自動自覺的放棄了對江季新區的探究。再加上周桐和宋清都不是喜歡出門的人,兩個人都相比較電影院更喜歡在家裏看電影,條件創造條件,似乎連老天爺都願意出麵製造機會幫周桐和宋清一把。

  “你倆這運氣真是沒得說,但凡換一對藝人搞地下戀情,早該被娛記狗仔圍追堵截翻個底朝天了。”齊玫穿著高領毛衣半躺在沙發上閑適的翻雜誌,“不過《溫雅》這一兩年的編輯是不是腦袋被驢給踢了,拿腳選的人麽,怎麽淨是刊登這種貨色?”

  齊玫嘩啦嘩啦的把手裏最新一期的《溫雅》翻完,往桌子上隨意一扔,眉頭皺緊的程度恨不得夾死一隻蚊子。周桐本來正在微信上和宋清聊天,對齊玫少有的激烈言辭感到稀奇,便好奇的將無辜遭殃的雜誌拿過來,翻了翻,找到了被齊玫詬病抨擊過的男藝人。可能跟宋清天天見麵的關係,她的眼睛一直享受著宋清俊美樣貌的滋養,這猛一看見雜誌上的男藝人,周桐頓覺眼睛僵直了片刻,對自己好奇心旺盛的悔恨迅速漫上心頭,迫切的想借宋清洗洗眼。

  用尖嘴猴腮已經不能夠形容那位男藝人的尊容了,廉價整容醫院割出來的歐式大雙眼皮都比那位男藝人臉上的雙眼皮好看點,不知是眼皮上距離遠得出奇的兩道褶兒紅腫未消,還是化妝師“鬼斧神工”的化妝技術堪稱一絕,總之內頁寫真上出來的效果,活像那男藝人被人往眼睛上狠狠揍了兩拳。不光是奇特的雙眼皮,男藝人高得恨不能直插雲霄的山根,也給周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宋清的山根有他那麽高麽?”

  周桐細細回憶著,可沒能等她回憶出個二四六來,齊玫就打斷她篤定的說道:“正常人都沒這麽高的山根,寫真上的這男的山根應該是去歐美的整容醫院給做的,沒給他按亞洲人的標準做,也可能是他自己不曉得什麽畸形審美,特意要求山根做的越高越好,最後要麽做脫了出了反效果,要麽他自己覺得還挺帥……”

  齊玫說到這裏,話一停,神色略微有點怪異。她忍了又忍,結果還是沒忍住,一言難盡道:“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碰上個技術不精的整容醫院,他應該算倒了大黴,挺可憐的,但把填充物取出來恢複個把月多少能好一些。可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他指定腦子或者眼神有點問題。”

  “《溫雅》怎麽變成這樣了?”

  “這也是我納悶的。”

  穿著柔軟珊瑚絨睡裙的周桐和半躺著的齊玫對視,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和不解。周桐這一兩年的不怎麽看雜誌,所以並不了解目前雜誌寫真時尚圈這塊兒的狀況,但齊玫身在娛樂圈,又有自身的喜愛和多年培養下來的眼界做加持,所以她對這塊兒了解的雖說不是內行,也不能當外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