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離得還很遠，稍微快一些看吧。像我們這樣的動靜，這片紅色還是沒有移動，應該不是什麽靈獸之類的，可能是什麽植物。”

  欒航看著聞博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他。他有時候在想，聞博現在的傻樣子和偶爾表現出的睿智的樣子，這兩個樣子到底哪個才是他。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聞博回頭的時候看見了欒航近似於憐愛~~也不對，更像是看隔壁家傻兒子的眼神看著自己，瞬間將自己的手放下來，不再那麽東張西望了，步伐也顯得從容了很多。

  等欒航和聞博再靠近一些的時候，兩個人都看清了這麵前的紅色究竟是什麽。

  是一大片花，這個話聞博沒有見過。

  “這是什麽花？好漂亮啊。”

  聞博想要伸手去摸，被欒航一把拽了回來。

  “別摸，這種話叫做蝕骨。你看這種話沒有葉子的，花朵也很小。這種花是有毒的，但一般不多見，沒想到這裏居然有一大片。”

  欒航拽回了聞博的手，和他稍微解釋了一下。

  “你是怎麽知道的？這花我沒有見過，這隻有花朵沒有葉子的花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種花一般是做毒藥用的，至於有什麽用途我也不太清楚，是偶然一次得知的。”

  欒航很明顯回憶起了不太想回憶的東西，臉色有些蒼白。

  “你還好吧？沒事吧。”

  聞博看見了，想要拍拍欒航的背，被欒航一把躲開了。

  “沒事，哦，對了，這花還有一個傳說你知道嗎？”

  欒航準備給聞博講一個故事。

  “哦，好的，你說吧。”

  聞博剛才被欒航躲過去的失落一下子被自己的好奇心趕走了。

  “嗯。你知道這個花為什麽叫蝕骨嗎？”

  “不知道，跟名字有關嗎？”

  “嗯，跟故事有關。是說很多年前，有一個修煉火係靈力的前輩，她本人的性格也和火一樣。熱烈，明豔，奮不顧身。這個性格對一個單獨修煉的散修來說，是比較吃虧的，再加上這個前輩又是個愛替人打抱不平的主，所以她樹敵很多。”

  “嗯？火係嗎？有名嗎？”

  “接著聽。有一次這個前輩再一次幫助了別人之後受了傷。她找了個客棧準備宿下療傷休息，但是她在會自己的房間時被曾經的仇家看到了。半夜的時候這個仇家就糾集了很多人去偷襲她。因為受傷，加上奔波了一天有些匹配，這個前輩就睡的死了些，當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整個客棧已經在火海裏了。這個前輩沒有想到這些人對自己的恨意這麽大，甚至不惜傷害很多無辜的人也要把她弄死。不得不說，這些人對於這個前輩算是很了解了。”

  “了解什麽？火是前輩的弱點嗎？不會啊，這個前輩是修煉火係靈力的，這對她來說，逃離現場應該不是什麽難事才對。”

  “不是。是在場的無辜的人。前輩本來是可以逃出火場的，隻是她在一個一個的將無辜的百姓救出去，就在前輩以為自己救完人的時候，她自己的房間突然傳來了呼救聲。前輩趕過去才發現是一隻小小的靈獸被困在窗子那邊出不去，前輩就一把抱住這隻無辜的靈獸想從窗戶出去。就在前輩要跳出去的時候，靈獸掙紮了一下，導致前輩注意力分散氣息不穩了一下，被大火燎到了。但前輩還是忍著身上的疼痛抱著靈獸出去了。就在出去的那一刻，整個客棧承受不住火勢的凶猛，一下子塌了。”

  “那前輩呢？前輩沒事吧。”

  聞博倒是聽故事聽得入迷。

  “沒事，前輩及時出去了。隻是，她沒想到那些尋仇的人就那麽巧，就藏在她跳下去的地方。她落地的時候，那些人一下子湧上來。前輩沒有反應過來被砍了幾刀。前輩懷裏還抱著靈獸，隻用一隻手是結不出什麽比較高階的招式的，於是一邊抵抗一邊逃跑。奮戰了一會兒，前輩算是逃出來了。隻不過前輩也因此靈力枯竭而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怎麽辦？那些人不會追上來嗎？”

  “不會，那些人也不是什麽修為高深之輩，前輩是甩掉他們了。”

  “哦，那就好，後來呢？前輩怎麽樣了。”

  “前輩被人救下來了。前輩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張床上了。前輩感覺自己像是在誰的寢室內，就掙紮著想要坐起來，隻不過，因為救人和逃跑，身上脫力太嚴重了，又跌回在了床上。這個動靜不小，似乎把這件寢室的主人給吸引過來了。前輩突然聽見了往這邊來的腳步聲，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後來呢？怎麽樣了？是誰救的前輩啊。”

  “‘你醒了？’

  ‘你是誰？我怎麽看不見是誰。我的眼睛怎麽了？’前輩發現自己隻是聽見了聲音，眼睛卻是什麽都看不見，就著急了起來。

  ‘你的眼睛隻是被火熏到了，有些熱毒未清，等過段時間就好了，不用擔心。’

  ‘哦，好的，你是誰？’

  ‘你還記得你出火場的時候抱著一隻靈獸嗎？’

  ‘記得，難道你是它的主人？’

  ‘是的，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它現在生龍活虎的很。’

  ‘嗯，沒事，哎呀！是什麽東西？’前輩被手上突如其來的一陣濕潤嚇了一跳。

  ‘別怕，那是小水，它在謝謝你救了它。’男子一把把靈獸報到了一邊，隻是小水還在掙紮著想要下來。

  ‘它是想要過來？沒事的，它是什麽靈獸？’前輩聽見了大致動靜，猜到是這個男子將小水抱走了。

  ‘沒事，它也該吃飯了。小水，一會兒再過來，去吃飯吧。’

  ‘它可以聽懂我們說的話嗎？’

  ‘可以，小水是一隻水係的小靈狐，它比較聰明，我的話基本都可以明白是什麽意思。’

  ‘啊，這樣，那我說的也可以嗎？’

  ‘可以吧。一會兒你可以試試，隻不過，它現在去吃東西。’

  ‘好吧，對了，我的眼睛什麽時候可以好啊，我也不能在你這裏待很久。’

  ‘沒事，就待到你的傷完全好了吧。算是我報答你對小水的救命之恩了。’

  ‘好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不重要，大家都是有緣人，不必在乎姓名。’

  ‘嗯，說的也是。那我們也沒有互通姓名的必要了。’前輩倒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會這麽答。隻是之後再回憶起這天的事，隻記得這個人的聲音很溫柔，就像水一樣。”

  “哇，感覺好浪漫啊，他們倆不會之後在一起了吧。”

  “前輩在這個地方過了有一段時間的閑散生活，眼睛還沒有好。她有問過救她的人，那個人隻是說，你的眼睛還未好，是因為餘毒未清，不要著急。前輩之後又問了幾次，得到的還是這樣的回答。就沒再主動問過了，因為這樣還不如好好靜下心來修煉，正好自己最近的修為不是很穩，，應該修煉心法了。

  ‘你著急嗎？’

  ‘著急什麽？’

  ‘著急從這裏離開。’

  ‘是啊，我是一個流浪慣了的人，不習慣在一個地方待太久，要不是你說我的眼睛還需要你的治療，我大概就會離開了。’

  ‘確實，上次幫你檢查傷勢的時候發現你身上還有許多陳年舊疾，既然這次要治眼睛，就一起幫你療好了吧。’

  ‘好，謝謝你了。話說，你為什麽要幫我？按道理來說，我隻是幫你救了隻小靈獸的，治我的成本應該早就超過了救靈獸之恩了吧？’

  ‘這隻靈獸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就想多幫幫你。’

  ‘你這個人倒是個實心眼，不用幫我這麽多的。你沒把我放在那個街頭就已經算是報我的救命之恩了。’

  ‘那你自己呢？為什麽要救那麽多人？’

  ‘我啊，沒有為什麽，就是想救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接著說話了，都知道對方有不想告訴自己的事情，既然這樣，就不用強求多問什麽了。”

  “後來呢，兩個人怎麽樣了。”

  “後來兩個人還是在一起生活。前輩每天就是在房間裏修煉，小水的主人每天會定時幫前輩換藥和檢查傷勢，兩個人沒有再說過什麽話。後來還是小水的主人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你知道蝕骨嗎？’

  ‘不知道，這是什麽啊？’

  ‘是一種植物，也是一味藥材。’

  ‘嗯，大部分都是這樣了，這種花怎麽了嗎？’

  ‘這花，既可以是救人的藥材，也可以是致命的毒藥。’

  ‘嗯？這麽說？’

  ‘蝕骨就和它的名字一樣。是可以消解你的骨頭的。’

  ‘那不就是致命的毒藥了嗎？’

  ‘你說對於一個斷了腿的人來說，時時刻刻都有一塊碎骨在不停的摩擦自己的血肉，這塊碎骨要不要幫他去掉。’

  ‘這當然要了。’

  ‘此時的蝕骨是否是救人的藥材呢？’

  ‘是啊，你這麽一說倒也是。’

  ‘不過蝕骨最厲害的不在於它似毒非毒的藥性。而在於它的氣味。’

  ‘它的氣味怎麽了嗎？’

  ‘它的氣味可以使人混亂，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現世當中。’

  ‘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你的眼藥有一味藥材便是蝕骨，突然想到了這個，便告訴你了。’

  ‘原來是這樣。’

  ‘你不怕我在害你嗎？’

  ‘這有什麽好怕的，你要是害我早就害了，何必要等到治好我的那一天呢？’

  ‘是啊，我不會害你的。’

  ‘我知道。但是你如果說謊怎麽辦啊？’

  ‘我說謊的話，你就直接將我燒成灰燼好了，這樣還可以滋養我的藥材。哈哈。’”

  “他們倆怎麽突然說這種話啊？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這個前輩死了。小水的主人，也死了。”

  “嗯？什麽情況？”

  “前輩是被小水的主人下毒的。而小水的主人是前輩殺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聞博聽到這裏就很著急了，沒有顧及他們倆現在的姿勢，一把拽住了欒航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