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怎麽可能不生氣?
作者:俏仙筆      更新:2021-01-01 05:25      字數:3595
  段流水撓了撓頭,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應該是以實力決出勝負的一場學院賽,最後卻要涉及到這麽多的陰謀論。

  而蕭淩妖在方才與蘇逸星的交鋒中就已經在想難道北延學院已經沒落到了這個地步,派出來參加學院賽的隊伍中竟然會有這樣的廢柴。可是直到殷趙帆將這個事情提出來,他才覺得可疑。

  而現在,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想不是沒有可能,他梳理了一下,對還在雲裏霧裏的段流水解釋道:

  “既然注定了最後隻能有一支隊伍成為最後贏家,那麽為什麽前期一定要將賭注分攤成五份,而不是集中成一份?如果最後的目的是為了保留實力進入遺墟,那麽北延學院的用意也不難理解吧?先放出三支隊伍來試探對手的實力,拖延時間,而在同時真正被看好的隊伍已經正在往巫格山脈進發,這可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啊。”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是再沒有心機,也都能聽明白了。

  “那他們怎麽辦?我們還需要和他們正麵剛嗎?還是說隻把重心放在另外兩支隊伍上,然後順便幫村裏人把這個天牛的事情給解決了就可以?”

  薛懷遠問道。

  蕭淩妖側頭問玉子虛:“師兄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置?”

  玉子虛想了想,道:“既然有可能會對我們造成威脅,那麽自然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何況他們不是北延學院的人嗎?算起來兩個學院積怨已久~~”

  蕭淩妖忽然想到當初他希望自己參加學院賽的理由,他點了點頭:“既然師兄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到時候還是會一會他們吧。隻是我覺得,盡管兩個學院結怨已久,但是畢竟還沒有到血海深仇的地步,倘若這五人並不是作惡多端之徒,我們不如教訓他們一下,便將他們放了吧?”

  其實說這話倒也不是他善心大發,隻是他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倘若他們身上並沒有背負命債,那他們又何苦為難這幾人。何況,被學院推出來當擋箭牌他們也夠慘了。

  “你們說他們知道自己是被學院推出來當擋箭牌的嗎?”

  就在蕭淩妖想著的時候,段流水忽然問道:“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上了,他們其實是被放棄的人吧?但是他們究竟知道這個事情嗎?如果不知道,那是不是太可悲了?但是如果知道卻還如此賣力的話,想了想,也挺可悲的。”

  “你應該問他們知不知道參加學院賽生死自負這回事。”

  最後這件事情誰也沒有爭論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他們也並沒有再放在心上,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眼下唯一值得關心的,應該是怎麽解決滯留在這裏的三隻戰隊還有總是趁著夜晚出來作亂糟蹋莊稼的天牛。

  幾人分工合作生起火堆後,便製定了守夜的計劃,兩人一組,輪班守夜,兩個時辰一換,蕭淩妖獨自一組。

  但是現在這裏天亮其實也沒有很久,幾個人已經熬了大半宿,到現在也都還沒有睡,於是不知道怎麽的就開始說起來天牛的事情。

  先開口的是玉子虛,他問段流水有沒有見過天牛。

  沒辦法,雖然大多數人都聽說過天牛的名號,他們也不例外,但是他們畢竟也隻是聽一聽這個名字,並沒有深入了解過,而仔細算下來,真正有可能對天牛了解深刻的,他們之中大概隻有段流水一個人。

  段流水搖了搖頭:“上課的時候老師有專門說過,但是因為天牛是近幾年才名聲大噪,而且行蹤飄忽不定,學院裏出外勤的學生並不是那麽有機會見到天牛,所以我們說到底都隻是隻知道一些皮毛罷了。”

  “不過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天牛的名字裏雖然占了一個牛字,但是卻是最最奸險狡詐的一種魔獸。”

  “哦對了,這也是我老師說的,不過~~”他撓了撓頭,“別的就沒有了。”

  玉子虛點了點頭。

  殷趙帆本來還想問他的老師有沒有教過他怎麽收服那天牛,但是他都這樣說了,殷趙帆也就放棄了繼續詢問的想法。

  如果見都沒見過,那說什麽都是紙上談兵,還是懶得浪費口舌。

  但是薛懷遠忽然卻想到一件事,開口道:“剛剛我們在村口的時候,我好像~~我的心神好像被人控製了,僅僅隻有一瞬間,因此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剛剛想起來,我卻又覺得似乎還是應該和你們說一下。”

  蕭淩妖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側目望去:“什麽意思?”

  薛懷遠想要隱瞞,但是又看了看在座的人,最終還是將自己先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他有些不敢去看段流水。

  反倒是段流水豁達地看著他,道:“真沒想到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個不中用的玩意兒啊?”

  薛懷遠聽見他的聲音裏仿佛帶著些微的笑意,不由得抬頭去看,卻見他含笑望著自己,一時間他隻覺得那眼裏閃爍著的光芒似乎快要灼傷自己的眼睛,他微微低下了頭:“對不起。”

  段流水道:“說什麽對不起?反正你心裏想的又沒有錯,我確實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和你們在一起好像也總是拖後腿的那個人,就算是說出來也沒關係的,但是你為了不傷害我還一直憋在心裏,你真是一個好人。”

  薛懷遠默了默,好一會兒時間之後,他才說道:“我其實沒有那麽想過,就算是有,也僅僅隻是一瞬間的念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天晚上這個想法格外強烈,抱歉。”

  說完,他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雙手緊張的交攥在一起。

  段流水覺得挺意外的,他笑了笑,再次重申:“真的沒必要說抱歉,我相信你,而且如果你真的這麽想的話,今天其實也不用說出來了,大可另外再編一個理由。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真沒必要斤斤計較。”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又不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我都不放在心上,你也不用一直掛懷。”

  段流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更何況,咱們這麽久的日子一直在一塊兒,你是什麽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蕭淩妖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薛懷遠倒是頗有些感激涕零的樣子,深受震動地點了點頭,看起來好像恨不得立馬拉著段流水的手兩人來做個結拜兄弟。

  臨到快要天亮的時候,眾人一個接一個地有些熬不住了,互相依靠著睡了過去,隻剩下蕭淩妖還清醒著,毫無睡意。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段流水雖然看起來也有些困意,但是也還是沒睡,整個人抱著笛子靠在樹下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蕭淩妖想了想走到他身邊坐下。

  枯葉在他身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蕭淩妖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輕聲問:“今天聽到薛師兄那麽說你真的不生氣嗎?”

  段流水理所當然地反問:“怎麽可能不生氣?”

  “那你怎麽?”

  他還沒有說完,段流水仿佛就已經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麽似的,道:“別人怎麽看我是別人的事,而且,他其實也沒有看錯,我確實是,什麽都不會。”

  “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更厲害的,隻有弱者才會惱羞成怒,但我不是,盡管我還沒有強者的實力,但我已經有了強者的心態,這就意味著我距離成為強者已經近了一大步!”他頗為自得道。

  蕭淩妖聽到最後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好,最後隻得笑著搖了搖頭,無奈道:“你好像總是這樣。”

  反正不管別人怎麽看他,怎麽說他,他好像從來不會生氣,不管發生了什麽都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肯定在想,為什麽會有我這麽傻的人,但是我看得可清楚了,反正世上不就三種人嗎,一種朋友,一種敵人,一種不會和你扯上什麽關係的普通人。”

  “如果是朋友,他怎麽想你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之間的情人,敵人的話,就更不用在意了,反正不管怎麽樣也不會讓你們重歸舊好或者泯滅恩仇,沒有關係的普通人,也同樣不用放在心上,世間這麽多人,說不定有些人一生隻見一麵,如果誰的看法都這麽在意,那活著未免也太累了吧?”

  蕭淩妖點了點頭:“那麽薛師兄呢?在你眼裏,他是什麽人?”

  段流水想了想,道:“是朋友吧。”

  “你對我來說,也是朋友啊。”

  段流水笑了笑,然後低下頭打了個哈欠,“好困啊,我先睡了,待會兒替你。”

  蕭淩妖沒有說話,半晌後,方才牛頭不對馬嘴地輕聲道:“你也是。”

  隻是這個時候,身邊的段流水已經睡地直打呼嚕。

  蕭淩妖輕輕笑了笑,懷抱擎蒼打坐。

  ~~

  約莫一個多時辰之後,天就已經亮了,薄薄的霧藍色籠罩了整片樹林,蕭淩妖推了推身邊的人,又起身依次將還在熟睡的隊友叫醒:“醒醒,薛師兄,玉師兄,殷師兄,你們醒醒。”

  幾人陸陸續續睜開眼睛,見著眼前陡然放大的俊臉,揉了揉眼睛,緊張道:“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天牛來了?還是北延學院那幾個小兔崽子?”

  蕭淩妖搖了搖頭,道:“都不是,天亮了,我的意思是現在天色還早,咱們一塊兒去鎮上看看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再看看這四周有沒有另外兩支戰隊的蹤影,如果能在他們連成一塊之前先把他們逐個擊破,或許會輕鬆一點。”

  “什麽雞婆?”

  段流水剛剛睡醒,腦子裏一團漿糊,完全沒有聽見蕭淩妖在說什麽,整個人迷迷糊糊地聽了幾句話,懵懂開口,“今天早上吃雞婆嗎?老母雞燒湯?大早上吃這個不太好吧?”

  蕭淩妖轉過身拍了拍他的腦袋:“吃你個頭!我說的是逐個擊破,萬一蘇逸星他們在我們之前找到了另外兩支戰隊然後提出先和他們結盟對付我們,到時候恐怕我們就境況堪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