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溫南就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紅暈。

  她剛剛可是繞了一大圈。

  陸晏清目光停留在溫南的裙子上，帶著些許斑斕的血跡。

  “怎麽回事？”陸晏清蹙眉。

  溫南順著陸晏清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裙子上的血。

  “……”

  百密一疏。

  “葵水，你曉得吧。”過了好一會兒，溫南找到了一個由頭。

  陸晏清微微偏頭，耳尖微紅，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了溫南的肩膀上，擋住了裙子上的血漬。

  ……

  風雅學堂，旁邊無人的巷子裏突然傳來了兵荒馬亂的聲音，一片嘈雜。

  “張公子被人打了，快抓住那個賊人……”

  張如玉捂著鼻青臉腫的臉，看著旁邊黑色的麻袋，他咬緊了後槽牙，吐出了一口血沫。

  “閉嘴，你們保護不力……傳出去，老子的臉放在哪裏？”

  “趕緊給老子去查，誰敢動老子！”張如玉說一句話，臉上疼的直抽抽。

  “少爺，你可看清那個人沒有？什麽模樣……穿著什麽樣顏色的衣服？”旁邊的小廝連忙問道。

  張如玉回憶起來了，是個女人，他這一輩子囂張慣了，何曾被一個女人打過？太丟臉了！

  張如玉咬牙切齒。

  “算了算了，別查了，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想來也是查不出什麽！廢物！”

  張如玉是一個好麵子的人。他被人打了，打的這麽慘，還是一個女的，甚至連來人都沒看清是誰，就被套了麻袋，那個女的……

  還教訓他，讓他多行善事，少欺負人。

  可是他欺負的人還少嗎？

  究竟是誰！

  他最近欺負的人……張如玉抬起眼睛。

  陸晏清！

  ……

  溫南身上裹著陸晏清的披風，跟著陸晏清坐了牛車，準備回去。

  碰巧跟同村村長的兒子楊生在一輛牛車上。

  溫南認得楊生的，她昨天才叫楊生給陸晏清請了假。

  此刻自然要感激。

  “楊秀才，多謝你，昨日幫我夫君告假。”溫南難得的和善。

  讓楊生整個人都愣住了。

  溫南的確長得好看，那雙眼睛水靈靈的，皮膚白皙，極少做農活，保養的十分的好，簡直與城裏的千金無異……溫南從前的確是個千金。

  可是如今卻是落魄了。

  但是溫南上來看不起他們這些農民，更談不上什麽感謝了。

  陸晏清坐在溫南的旁邊。聽了溫南的話，他目光落在楊生的身上，清俊的眉毛蹙起。

  請假……溫南請楊生給他請假了？

  楊生訕訕的笑了幾聲，他看了一眼，從此至終都沒說話的陸晏清，囫圇吞棗道“沒事沒事。”

  楊生臉上漲得通紅，他根本就沒去給陸晏清請假。

  陸晏清是個瘸腿的，跟他一樣，都隻是個秀才，楊生隻恨自己沒有陸晏清那麽好的運氣，能夠去江南最好的學院。

  他隻能在那個破爛的書院裏頭，跟其他村的貧困秀才在一起讀書。

  他又氣又怨。

  也嫉妒。

  這樣的心理，讓楊生沒有去給陸晏清告假。

  楊生聽說了的，陸晏清今天上午，在雪地裏罰了一天的站，責罰的緣由……不尊師重道。曠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