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索部落的做法也許有點魯莽，不過這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現在出手，雖然打不贏，但至少可以找回之前被提馬斯特教國攻陷大半領土的顏麵，更何況羅萊帝國和機械聯邦到後期也不可能會袖手旁觀。

  這些還輪不到顧祭關心，顧祭現在該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恢複源力。

  在景天的安排下，顧祭很快就在景天樓安定下來。

  不過雖然受到了景天樓無微不至的保護，顧祭卻完全沒有感受到一點輕鬆。

  得知顧祭在之前靠著自己的臉麵狐假虎威，景天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景天樓不養無用之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顧祭現在成為了景天樓統計情報的後勤之一。

  放下手中堆疊如山的文件，顧祭歎了口氣，頹廢地癱倒在身後的靠椅上。

  半天幹活，晚上恢複，顧祭已經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距離下班可還有一段時間。”

  將手中的冒著熱氣的濃茶放在顧祭麵前，一個留著幹練短發的少女拉出凳子坐在了顧祭旁別。

  在顧祭疲憊的目光中，熟練的整理好了屬於自己的文件，閱讀起來。

  少女衣著樸素，是景天樓最常見的工作製服，用素緞子製成，上麵隻繡著用於證明職位的字符。

  但實際上，少女的身份和這件簡單的衣服天差地別，她是景天的女兒。

  不是義女，而是親生的女兒。

  恐怕連甲寒都不知道，他的一念之差就會留下屬於他的子嗣。

  不過據顧祭了解，少女似乎並不怎麽喜歡景天，甚至連名字都不願意有景天的天字。

  所以，少女的真正名字叫寒天，但她永遠以寒江雪自稱。

  歎了口氣，顧祭也不可能在身旁有同事這麽努力的情況下，繼續劃水。

  “最後十幾個文件了，也用不了多久。”

  顧祭拿起桌子上例外擺放的一疊文件，瞟了一眼寒江雪的桌子，說道：“倒是你，恐怕趕下班之前都完不成吧？”

  “那就加班。”

  冷淡的回了一聲，寒江雪在短短十幾秒內就完成了一份文件的查閱。

  不得不誇讚的，就是少女的辦事效率，即使是顧祭都甘拜下風。

  無奈地搖了搖頭，顧祭埋頭苦幹起來，終於趕在下班之前完成了屬於自己的任務指標。

  活動了一下身子，顧祭看著陸陸續續離開的其他同事，沒有一起出去，而是接過了一部分屬於寒江雪的文件。

  “你——”

  “天氣不好，回去太遲可能會下雨。”

  “我又不急著回家。”

  “但你不想和你母親呆在一起，不是嗎？”

  顧祭說完，讓本來還想趕走顧祭的少女突然啞火了。

  沒錯，作為景天的親生女兒，本該輕鬆的在萬人嗬護的條件下長大的她，選擇了一天極其苛刻的道路。

  自己謀生、自己修煉，她不想在生活上受到母親的影響和限製。

  兩人忙碌起來，爭分奪秒地處理著手中的文件。

  可惜，當兩人放下手中的紙筆，外麵已經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偶爾還會伴隨著淩厲的風聲。

  “還是遲了一步。”

  顧祭透過窗子望著外麵已經被雨水打濕的地麵，心情微微有些糟糕。

  “你沒帶傘嗎？”寒江雪細眉微皺，問道。

  “倒不是沒有帶傘，主要是衣服被淋濕還是挺麻煩的。”

  景天可不會給顧祭多高的待遇，自己上街買東西又很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來這裏已經過去了幾天，顧祭還是穿著來的時候的那套衣服。

  點了點頭，寒江雪收拾好了自己的桌麵，快步離開了景天樓內。

  恰巧，寒江雪回家的路線和顧祭是一樣的，這也就使得兩人的氣氛變得更加沉悶。

  顧祭並不擅長應對這種高冷型的少女，隻不過當顧祭知道兩人回去的路線一樣時，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你為什麽不喜歡你的母親？”

  “……”

  “我可以看得出來，她其實很關心你。”

  顧祭說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寒江雪每天回家的這條街道，其實是景天樓的重點保護區域。

  這一點，在顧祭來之前就是這樣了。

  換而言之，獨自努力，不想依賴母親的寒江雪，其實一直都生活在母親的庇護下。

  “她當然關心我。”

  少女的語氣似乎突然變得有些生氣，轉過頭，寒江雪與顧祭深深對視了一眼，“可這份關心並不是因為我是她的女兒，而是因為我是他的女兒。”

  微微一愣，隨即顧祭就明白了過來。

  景天將對於甲寒的愛，是強加在少女身上的，這也使得少女一直覺得自己的誕生其實就是甲寒的替代品而已。

  不過這份變扭也僅此而已，寒江雪本質上還是很喜歡她的母親的，不然也不會做遠超其他員工數倍的努力。

  顧祭想到這裏，搖了搖頭，卻引來了少女憤怒的眼神。

  見此，顧祭連忙擺手，解釋道：“我沒什麽意見，剛剛隻是恰好在忙其他事情。”

  “哼。”

  冷哼一聲，寒江雪收起了手中的雨傘，走進了簡陋的出租房屋之中。

  “啪——”

  可憐的木門被狠狠關上，發出來一聲刺耳的悲鳴。

  “說吧，你這幾天主動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聲音從門後傳來，幾乎微乎其微，但還是被顧祭敏銳地捕捉到了。

  這幾天，確實是顧祭主動接觸寒江雪的，目的也很簡單，顧祭需要更多關於羅萊帝國的情報。

  恰好在打聽的途中，了解到了寒江雪的存在。

  她的勤奮刻苦讓她成為了情報部的負責人之一，而這個身份也可以更好的統計情報。

  這幾天不需要擔心神明那邊的問題，顧祭就把目光轉移到了信任守護者那裏。

  目的不明，出現也是選擇了一個巧合的時機，著實難以讓人信服。

  “我希望可以得到更多關於羅萊帝國的情報，尤其是近期的。”

  “你不是可以看嗎？”

  “那隻是來到我手中的文件，我想要一件不漏的全部了解。”

  “理由？”

  “理由？”連思考都沒有思考，顧祭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名譽不在，不代表職責不在。我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守護著羅萊帝國。”

  安靜了片刻，門外撐著雨傘站在雨中的顧祭終於的得到了答複。

  “可以，但我也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