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嗎？之前怎麽沒有？”

  沈星不解。

  “之後問一下卡珀斯。或許他知道答案。”

  陳燦回道。

  他們謹慎地拒絕再使用沉浸式的上網模式，而是選擇將課程以視頻的形式播放。

  “同樣是看視頻，投影的視頻總是看得不明不白的。”

  看著視頻裏麵一口星際語的老師，沈星他們三人眼前有星星在轉。

  聽到劉航宇這話，剩下的兩人點頭附和。

  真的很不一樣。

  沉浸式的模式，課程內容像是有意識般，鑽進他們的腦子裏麵。等他們看完視頻，腦海裏知識點記得特別的牢固，字形直接就記住了，而發音，隻需按照記憶裏，多練習幾遍，他們就能說出正確發音的星際語。

  這很不正常。

  而他們之前沒有對比，一直沒有發現。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他們是不打算直接用沉浸式模式再上星網的了。

  在沈星他們這邊各種猜測弗倫娜星係人他們的目的的時候，遠在太空上的星艦裏麵，記錄員再次按下通知全體研究人員的按鈕。

  沈星他們的智腦之前一直沒有彈出抹去精神力印記提醒框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星艦。

  與此同時，研究院星艦外麵，有三艘星艦同時靠近，直接將載滿研究人員的整艘星艦包圍，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

  入網之時的精神鏈接模式提醒，是智腦係統的統一的標配。

  無論是高端機型還是普通機型，永遠的相同之處就是那入網，還有出網之時，是否選擇保留精神力印記的提示框。

  這事，出在一個普通的公民身上，可以看作偶然事件，是智腦裝配係統時出現了點小問題。

  而出現在全星際都關注著的三個外星人的三個智腦上，要說服自己相信是意外偶然也難。

  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包括現在圍住研究院他們星艦的戰艦上的兵士。

  這是他們共同的想法。

  是誰做了手腳？

  這是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幹活的研究員們的想法。

  是誰搶先一步做了手腳？

  這是想做手腳，卻沒有成功的研究員們的想法。

  一時之間，各種懷疑的視線四處打量，看這個有嫌疑，看那個也有嫌疑。

  “這已經觸碰了底線。”

  研究院的負責人已經前往主星，他臨走前曾召集過的幾個研究小組的領頭人一字排開，站在稍高的平台上麵，麵向眾多在竊竊私語的研究員們。

  其中一個研究組的組長說道。

  “公然蔑視隱私保護法律法規，搜集智腦用戶信息；違反法規侵入官方設備；違背研究院的規矩，私下進行不道德的研究。”

  “這任何的一項，都是我們研究院的重大事故。”

  在平台側麵，則站著負責護衛的保衛部組長。他如鷹眼般銳利的眼睛，在研究院內所以的人身上掃視。

  亞特教授站在眾人之間，麵上神色如常。

  同樣的，站在他背後的，他的學生們，也是一臉正氣的模樣。

  即便是之前差點闖禍，在實驗室的走廊就要說出端口的，亞特教授的徒孫，也是一臉的正色，絲毫看不到心虛。

  精神波動分析，並不是一個罕見的課題。

  實際上，在座的所有研究員，或見過，更甚者大部分都親自上手過，利用智腦進行窮舉的方法，進行過精神的波動的分析。

  隻不過區別是，正規實驗的精神波動樣品的提供者，是自願的。

  這裏麵列出來的三點，讓官方跳腳的，不過隻有侵入官方設備這一項。

  至於其他的兩項，在此次外星人智腦設備被入侵的事件中，根本就不算事，完全是拿來充數的理由。

  隱私保護法規，保護的是弗倫娜星係的智慧生物，至於另外一個星係過來的外星人，在大眾的眼裏，他們隻是一種有智力的生物，是作為他們獵奇的對象，而並不是同類。

  因此，無論出於憲法，還是出於感情，大體上，外星人，並不是弗倫娜星係隱私保護法規的保護對象。

  事實真相就是這麽地殘酷。

  至於不道德的實驗，可以譴責卻不能造成實質的傷害。

  亞特教授有恃無恐。他的視線落在台上站著的幾位帶隊的領頭人，目光漫不經心。

  【換掉了的光腦，也不是幹淨的。】

  他心底思量。

  事實上，不止他一個人想到了動手腳，也不止他一個人真正選擇動手了。

  隻是他技高一籌，最後送到沈星他們身邊的光腦是他動過手腳都而已。

  亞特教授的視線餘光向他的老對手們瞟去。

  各個老神在在的。他心底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來，繼續神色如常地看向台上研究組組長的講話。

  慢慢地，他的視線漂移。又陷入了對被通知的鈴聲打斷的實驗的思考之中。

  在亞特教授沉思之中，大概台上的人發布了盤問所有人的指令。聲音剛落下不久，兵士一擁而入。

  一時怨聲載道，抱怨四起的嘈雜吵鬧聲，將亞特教授從自己的思緒之中驚醒。

  大會議室裏麵的研究員們被分流，押走盤問。

  “老師。”

  他聽到身後他的學生叫他的聲音。

  亞特轉身，拍了拍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大徒弟的肩膀。

  “領著師弟妹們，好好配合調查。”

  說完，轉身向一旁擺著的桌椅走去。

  亞特教授他年紀一把了，當然不是普通的研究員了。

  以他的資曆，若不是沉迷於實驗，不願處理俗務，今天站在台上的領頭人的位置，必定也有他的一席。

  房間裏麵的人聲漸小，留下的，幾乎就剩下一些老家夥。

  “亞特，聽說，最近你的小組，研究飛速，已經有了重大的突破。”

  亞特的老對手喬本教授陰陽怪氣。

  亞特教授最近研究的課題：大腦神經元的信息傳遞因子種類研究。

  他之前的研究方向還有一個：星網與生物神經元鏈接方式研究。

  與星網，還有大腦有關係。

  亞特教授半抬眼皮，反唇相譏：“還好，挺順利的。不知道你那個精神力與能量的轉換研究，最近有沒有什麽成果了？”

  喬本教授研究了幾十年的精神力，想要實現精神力轉化為帶攻擊性的能量的目標，想得都要瘋了。

  亞特教授的這句話，無疑踩到了喬本教授的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