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考試之前的幾天，沈秋涼依舊沒什麽動作，在別人眼裏，她這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司慧慧勸也勸了，該幫的也幫了，實在是扶不起來。

  蘇月那裏自然不用說了，本來就用功，為了爭口氣，就差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了。

  考試當天，沈秋涼掃了眼試卷，繼續睡覺，翟英看著這樣的她，嘴角都瞥到天上去了。

  交卷後，她立刻拿出封紙遮住了姓名一欄，“大家看清楚了，為了公允，判卷老師都是高二年級的。”

  這話無疑是說給沈秋涼聽的。

  可沈秋涼看起來並不在意。

  翟英把卷子卷起來，夾在腋下趾高氣昂的走了。

  “秋涼，答的怎麽樣？”司慧慧第一時間表達了慰問。

  沈秋涼挑了挑眉，其他同學已經開始對起答案來了，“就那樣吧。”

  “我看你都寫了。”

  這已經是她很大的進步了，之前的試卷除了選擇題，她都不會動筆的，這次司慧慧遠遠的看著她的卷子倒是滿滿當當的。

  “司慧慧，寫了跟對了可是兩回事。”

  身後的女同學拍了下司慧慧的肩膀，然後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沈秋涼，嬉笑著離開了。

  “別理她。”

  沈秋涼壓根也不是那種會在意別人說什麽的人。

  湛才高中，一直講究效率，尤其是高三的考試，一般兩天內就會出來成績，這次又關係到物理組長翟英和秦尚的賭約，大家格外的勤快。

  下午，物理組辦公室。

  高二組的老師唐燦對著一遝蓋住姓名的卷子認真的批閱了起來，時不時的跟周圍的人說笑兩句。

  “翟老師，蘇月這次考的不錯吧？”

  “我還沒問，不過那孩子一直很努力，別的不說，她的物理成績我一直很放心的。”翟英不無驕傲的回道。

  “那當然了，有翟老師這個堅強的後盾，蘇月的物理成績還能差了？”年輕一些的老師知道翟英喜歡聽什麽。

  翟英笑笑，“那也是這孩子聰明，就像有些人的榆木腦袋，我也沒辦法，個位數……咱們湛才可算是開了先例了。”

  眾人知道她在說誰，頓時哄然一笑，翟英卻看到低著頭的唐燦秀眉緊鎖，“小唐老師，怎麽了？”

  唐燦吸了一口氣，搖搖頭，“奇了怪了，翟老師，之前我也幫您批改過高三的卷子，顧亦寒的字跡我認得，那一手字工工整整的，可是這個……這次他是用左手寫的嗎？”

  “不可能啊。”翟英雖然有些疑惑，但依舊坐在座位上，慢悠悠的喝著茶，並沒有動，“他右手好好的，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字的確不像是他的，可是全對的卷子，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還有一個叫陸濃的，京都轉來的，成績不在顧亦寒之下，估計是他的吧。”

  唐燦點點頭，“那也有可能，答的比標準答案還標準，就是這字……唉，可惜了。”

  翟英笑了笑，不過她記得陸濃的字挺好看的，難道是著急，倒也有可能。

  不過能夠答滿分的學生，除了顧亦寒和陸濃，她想不到別人了。

  又過了一陣，唐燦驚呼一聲，“這不可能。”

  安靜的教室因為她這一嗓子，瞬間躁動了起來。

  正在打盹的翟英不悅的睜開眼睛，“小唐老師，你這是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現在的年輕人啊……

  唐燦拿著那一摞已經批改完的試卷，走到了翟英跟前，“翟老師，這組卷子，已經有兩個滿分的了。”

  “這有什麽，陸濃和顧亦寒兩個人滿分沒什麽意外的，他們京都大學穩穩的了。”

  “不，顧亦寒的字跡我認得，他並沒有滿分。”

  在陸濃來之前，顧亦寒一直是年紀第一，從未失手過，他的大名在湛才高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翟英微微一怔，奪過試卷，“顧亦寒沒有滿分？”

  “對啊。”

  就算是學霸，偶爾有失手也很正常。

  唐燦找出折疊起來方便查找的卷子，“您看，這是顧亦寒的字跡嗎？”

  翟英點頭，教了他三年，字跡當然認得。

  “我倒要看看，顧亦寒都答不了滿分的卷子，誰還能答滿分。”

  唐燦又翻出了一張卷子，“這個是您說的那個陸濃的嗎？”

  “看著應該是。”

  翟英又迫不及待的讓她找出另一張滿分的卷子，可是當她看到上麵不能說歪七扭八，但實在是算不上工整的字跡後，像是被嚇著了似的。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老師們聽的一頭霧水，“怎麽了？”

  翟英對這個字跡不熟悉，但卻印象深刻，這是沈秋涼的字跡，那個肚子格外大的B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但她並不死心，直接撕掉了封紙，抽出了這張滿分的卷子。

  上麵赫然就是“沈秋涼”三個字。

  顧亦寒靠著自己的努力讓自己的響徹湛才高中，沈秋涼也一樣，剛轉來沒多久，也同樣出名。

  唐燦看到沈秋涼的名字，意外而又震驚。

  這不是那個考個位數的差生嗎？

  “抄的，這絕對是抄的，她怎麽可能考滿分。”

  翟英自言自語的說著，“對了，她跟陸濃是同桌，陸濃滿分，肯定是她抄的。”

  唐燦意外之餘，卻並不同意翟英的說法，她小聲的提醒，“翟老師，她跟陸濃的解題方法不一樣，應該不會是抄的，您看……這道題……”

  物理辦公室一時間炸開了鍋，但翟英堅定的認為沈秋涼答了滿分有貓膩。

  校長辦公室內，她拿著陸濃和顧亦寒還有沈秋涼三個人的卷子，當著秦尚的麵就跟林校長撒起潑來。

  “校長，您看，您看看，顧亦寒，顧亦寒啊，都沒能答滿分的卷子，她沈秋涼，一個上次就考了個位數的差生，這次就能答滿分，我是說什麽都不能相信的。”

  “這事情太惡劣了，這樣的學生再不開除，不知道要影響多少人，帶壞了咱們學校的風氣，您務必得好好查查。”

  說完，她又看了眼秦尚，好像秦尚在裏麵動了什麽手腳似的。

  在她心裏，也是這麽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