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這是個啥……”唐嬌嬌後知後覺地喚出係統問，“這看上去有些厲害啊？”

  惡毒女配係統一直處於待機狀態，白月光係統聽見聲音立刻上線道：“魔修功法，效果是可以在停留過並且留下氣息的地方幻化出一個真實的虛影，但一旦碰到就會立刻消散。”

  “簡單來說，就是個替身娃娃嘛。”唐嬌嬌認真總結，然後看了眼漫長的夜市攤，當先一個轉身又回了店裏。

  小廝見她去而又返，不由上前問道：“道友可還有何事？”

  “我……”她囁嚅了兩聲，才道，“你這兒提供住宿嗎？”

  “道友如有需要，直接用通行證去往城中最大的雲來客棧即可免費入住一晚。”小廝說著又指了指外麵道，“沿著這夜市攤子一路走，就能看到了。”

  原來是免費的啊，很好，莫名其妙找到了之前問題的答案。

  可是現在這不是重點！

  “我瞧這夜市頗為古怪，似乎有不少……”她措辭良久才找到合適的詞道，“似乎有不少的異族？”

  “這可被您說著了，這夜市可是咱們幻海獄的一大特色呢！”小廝說著熱情介紹道，“小道友有所不知，咱們幻海獄乃是重要的樞紐城市，不僅有遠來尋機緣的凡人，也有些從東城門來的修士。”

  “是不是還有魔修啊？”她壓低了聲音道，“我瞧著還有黑氣？”

  那小廝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道：“小道友是第一次來咱們幻海獄吧？”

  唐嬌嬌點點頭：“嗯，跟我師兄一同出任務。”

  “難怪了。”那小廝說著頓了頓，灌了一口手邊的茶水繼續道，“咱們城主最是大度，隻要有通行證，無謂什麽修仙修魔的都能進到這城裏來。”

  “那萬一……”唐嬌嬌沒有說下去，就被小廝打斷了：“道友大可放心！咱們這兒有自己的規矩，若是隨意鬥毆傷人，別說是出城了，當場就會被抓住的。”

  “原來如此。”唐嬌嬌剛鬆了口氣，就見到原本化為黑氣消散的謝蕭凡邁進了店裏，滿臉都是困惑神色道：“事兒還沒完？”

  “師兄你怎麽回來了？”

  “剛有些事臨時去解決一下。”謝蕭凡說著，又道，“事情完了就跟我回去吧。”

  雖然唐嬌嬌此刻已經不擔心一個人回去的問題，但有個人同行自然是更好。因此當下也不多話，也立刻跟上了謝蕭凡。

  二人一如來時般沿著夜市攤一路走回了客棧，隻是這一次唐嬌嬌謹慎了許多，再也沒有將心思分到那些看上去就很可疑的小攤上。

  相反，她對於謝蕭凡口中所說的“臨時有事”起了很大的好奇。

  隻不過她也知道，問，肯定也得不到答案。

  ……

  一路無話，謝蕭凡還以為這丫頭轉了性子。

  直到將她送到房門前，見她仍是一臉心事的樣子，他也不免問道：“我離開的時候，出了什麽事兒嗎？”

  “沒有沒有！”唐嬌嬌連忙擺手。

  然而她越是如此，卻引來了謝蕭凡更大的疑惑。

  “有事瞞著我？”

  “沒有。”她再次否認，然後用通行證扣了兩下門解開禁製後，回了句“師兄再見”就閃身進了房門。

  謝蕭凡看著迅速關上的門愣了半晌，正準備走回房間時卻又側過身鬼使神差地隔著門囑咐道：“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

  緊閉的木門聽不到一點聲音，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自嘲地一笑，抬起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

  翌日一早，在謝蕭凡剛準備敲門的時候，唐嬌嬌就已經率先拉開了門。他敲門的手停在半空，最後視線落在了少女憔悴的麵容以及有些發青的眼底。

  “昨晚被嚇著了？”話說出口的瞬間他又立刻加了一句道，“你的膽子不至於吧。”

  唐嬌嬌斜睨了他一眼，幽幽問道：“師兄知道什麽是紅名殺嗎？”

  “知道。”謝蕭凡點了點頭，“那是黑市的懸賞榜，書院裏那個紅名榜就是仿照這個來的。”

  “哦這東西啊。”唐嬌嬌平靜地應了聲。

  謝蕭凡見她如此，不由再問：“到底怎麽了？”

  唐嬌嬌此刻也沒有心思跟他多說，更何況心裏早已認定他與此事有脫不開的關係，因此更是表情不耐。最後歎了口氣，終是道：“沒什麽，師兄不是說一早啟程嗎？還是快走吧。”

  “……”全程圍觀唐嬌嬌表情變化的謝蕭凡不明所以，但卻能夠清楚感知這丫頭對自己的不善。

  唐嬌嬌也不理他，幹脆從他麵前走過，徑直下了樓。下了兩級樓梯，見他還在盯著自己看，不由大聲道：“師兄你再不走，我就自己去了。”

  “看來昨晚倒也真沒嚇著你啊。”謝蕭凡說著跟了上來。

  隻不過唐嬌嬌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本來睡覺沒有枕頭和被子就已經夠慘了，誰想到一大清早又被係統輪番轟炸提醒，一會兒是什麽紅名殺，一會兒又是葉師弟可能遇到危險，催得她腦仁疼，太陽穴也跳個不停。

  好在謝蕭凡沒有繼續化身問題寶寶，等到跟客棧確認退房後二人便一路往西城門趕去。迎著外頭大亮的天光，唐嬌嬌眯了眯眼。

  許是還早，街上人不多，修士就更少了，大多數都是匆匆走著的凡人。夜市攤早已撤走，幹淨利落得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偶有幾縷黑氣殘留，卻在即將碰到街上凡人的時候又瞬間被彈開了去。

  “這也是通行證的作用嗎？”她喃喃著，見謝蕭凡身影遠了幾步，隻得收回視線立刻跟了上去。

  西城門交班的守衛剛剛到崗，二人拿出通行證遞了過去，很快就被放行了。剛一踏出城門，唐嬌嬌明顯感覺到有一瞬間的呼吸窒澀。

  她停住腳步，連喘了兩口氣，卻引來了身旁謝蕭凡的側目。

  “不許笑！”話剛出口，窒息感又增加了一些，這一次連頭都開始有些發暈了。

  謝蕭凡見狀也收起了笑容道：“凡界靈氣稀薄，你先放緩周身靈氣的運轉，不要強行吸收，否則會更難受的。”

  “可我是……”天生靈體四個字被她咽了回去，她咬唇喚出係統道，“白月光大哥，可以照師兄說的幫我停了靈氣運轉嗎？”

  “抱歉，由於係統失誤造成宿主不適，現在正在調整中，請稍後。”

  “嗯。”

  唐嬌嬌輕聲回應，片刻後不適感終於減輕，隻是還有些手腳發軟。謝蕭凡耐心等她調息完，這才祭出飛劍，提上了她便一路飛向了薑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