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飛快，進入臘月後，季暖定製了一批式樣精美的陶罐，一批雕花的木盒，把豆油和醬裝在盒子裏價錢提高了兩層，她還拿出兩千斤長生果榨油，裝在陶罐裏留著送人。

  吳訊從軍營回到將軍府，有空就來季家，他最近喜歡用剛做出來的熱乎豆腐蘸辣醬吃，來了就會找季連壽要一大塊豆腐蘸醬，臘月初十季連友回到家，吳訊得知他在外麵拜師學藝，檢驗起他的學習成果，還指導他射箭。

  季連友為了練習射箭手掌磨起大水泡，纏上布繼續練習，季連喜看弟弟都那麽用功，找萬夫子請教學問去了，季連多之前讀書隻想著有朝一日能中個秀才就知足了。

  如今見哥哥們都那麽努力，就連妹妹每天都過的特別充實，他不想再渾渾噩噩過下去了，他要努力讀書，不再做多餘的那個人。

  季家菜店正式推出果籃，一個包裝精美的竹籃裏放著六個蘋果，兩個大桃子，一串葡萄和一大包紅彤彤的山楂，一個果籃十兩銀子，還要提前預定，桃和葡萄零售二兩銀子一斤，蘋果一兩銀子一斤，山楂也要八百文。

  水果之所以要價這麽高，一個是因為年底了，青河州沒什麽新鮮水果上市，另外一個原因是空間出品的水果甘甜多汁，季暖敢保證別處絕對找不到同等質量的水果來。

  普通百姓隻能看看，有錢人家很快被這種新穎的營銷模式吸引，有人上門訂購果籃，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到臘月二十的時候季暖和娘親還有倆丫鬟一起弄果籃才能供應上，每天光果籃就能賣好幾十個，其他縣和州府的人也過來預定，光這一項每天能進好幾百兩銀子。

  古淑珍和季瑞年商量了，這筆錢家裏一個子都不要，讓季暖自己收著。季暖算了一下要是照這個勢頭賣下去年前差不多能攢一萬兩銀子，正月裏再攢些，不行的話去南方變賣一些從劉家收刮來財物，開春買個莊子，家裏有些地爹娘心裏會更踏實些。

  很快到了過小年那天，季瑞年留吳訊和他們一起過節，吳訊答應了，再有兩天他就要啟程去京城了，要過了正月十五才回來。

  季暖答應家人和義父今天隻忙半天，中午回來陪他們吃飯，下午放假，還沒等她回家，羅茹男帶著一個人先去了季家。

  看到來人吳訊讓季連友把他的槍拿來借自己用用，拿到槍就和來人對打上了，羅茹男想拉架，可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夠看的，季連友想把她拉到一邊去，拉扯間倆人打在一處。

  季瑞年讓人去找閨女，現在隻有她能勸動吳訊，季暖坐著馬車趕回來的時候，自家院子裏已經一片狼藉，她悄悄喊出靈兒，讓靈兒阻擋住義父，季暖氣喘籲籲站在倆人中間：“今天可是過節哎，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打打殺殺的。”

  “閨女，你認識她們？我告訴你這個女人手段下作，心思不純，你最好離她遠點，別被帶壞了。”吳訊人不能動，嘴卻不肯閑著。

  “我解釋很多遍了，那天的藥不是下給你的，是你突然闖進房間，陰差陽錯喝了藥。”對麵的女人解釋。

  “好人誰會用那種下三濫的藥，你別以為那天晚上……我就會負責，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你怎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呢，是武家人先對我們門派的弟子用那種藥的，我們這麽做隻是想以牙還牙而已，你的介入純屬意外。

  我沒有想讓你負責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那天的事並不是針對你，我更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季暖站在倆人中間大眼睛嘰裏咕嚕轉了半天，自行腦補了很多畫麵，隨後讓靈兒放開義父，讓爹爹陪他去客廳坐，季暖把羅茹男和她的小師叔帶到自己院子。

  “我叫程芸，今天的事情讓你見笑了。”梳洗過後的程芸坐在桌前，神色有些黯然。

  “小師叔，我能這樣稱呼您嗎？我義父那個人想問題簡單，不擅長處理太複雜的事情，您不要見怪啊。”

  程芸苦笑著搖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喜歡我，這個才是重點。”如果自己是個絕世美人，一夜纏綿之後他肯定會負責的。

  “不是的，我義父說過他自己有止小兒啼哭的本事，不僅孩子們怕他，姑娘們也很怕他，即便靠近他也都是戰戰兢兢的，他不想仗著權勢向別人施壓，這也是他至今都沒成親的一個重要原因。再就是他一年裏大半時間都要待在軍營，不想娶媳婦讓對方獨守空房。”季暖極力幫義父辯解，這位程姑娘看著不錯，季暖希望倆人最後能走到一起。

  程芸的話已經說清楚，想回去了，季暖留兩個人吃飯，今天中午有野豬肉還有麅子，好多野味，羅茹男是個饞貓，見了好吃的就邁不動步了，硬拉著程芸吃了頓飯，季暖還給倆人帶了幾十斤野豬肉。

  季暖剛返回院子就被吳訊抓著胳膊拎到一邊：“她和你說什麽了？”

  “既然您覺得程姑娘是騙子，人品也不怎麽好，還關心她說什麽幹嘛！”反正您又沒吃虧不是嗎？季暖看到吳訊不自然的神情有些好笑，這人心裏還是挺在意程姑娘的嘴上卻不肯承認，看樣子他們的事情有門。

  吳訊憋了半天說了一句：“我是怕你被別人騙了。”

  這話說的太言不由衷了，人家騙自己幹嘛：“義父，我和羅家五小姐認識好幾年了，我們還沒搬到青河州的時候，就已經有來往了，他們家人都不錯的。

  您和程姑娘的事情我不會幹涉，我也不會替她說話，可是您也別攔著我和她們來往行嗎？您需要我發誓嗎？”季暖像模像樣舉起小手。

  “你說……她的話可信嗎？”以前程芸也找他解釋過，沒等話說完就被轟走了，今天聽了她的解釋吳訊不知道該怎麽做好了，他也不想做那種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男人，如果這裏麵有誤會，至少應該給程姑娘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