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帶這樣的，季暖邁著小短腿去追娘親，她連買什麽都計劃好了，沒有銀子所有計劃都要泡湯了。古淑珍最喜歡看閨女撒嬌的樣子了，心裏打定主意，這次不把自己哄高興了絕不答應給她銀子。

  今天是季連祿趕車送豆腐，車上擺的滿滿當當的，平時隻給趕車人留個坐的地方，今天把娘和妹妹安頓在車轅邊上，爺倆跟著驢車走。

  走了一段路，古淑珍讓車停下，她想讓丈夫或者兒子坐一會車，兩個人都不肯，季暖從包裹的衣服裏露出小腦袋：“咱家是不是應該再買頭牛啊！”

  古淑珍點閨女腦門一下：“你想不想買個五進的大宅院。”

  “想，遲早我們會住進那樣的院子，現在還不行，差點東西。”

  “差啥？”季連祿問，妹妹可真敢想，五進的大宅子財主老爺都住不起，縣令估計也住不上，那是當官或者特別有錢的人住的地方，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住得起的。

  季暖伸出小手撚動幾下一本正經地說：“缺點銀子！”

  想買五進大宅子需要好多銀子呢，那是缺一點嗎，季瑞年被閨女逗的哈哈大笑，季連祿也跟著樂起來，古淑珍拍了閨女小手一下：“閉上眼睛睡覺吧，繼續夢你的五進大宅子。”

  “我們一定會住上大宅子的。”季暖小聲嘀咕一句重新窩回娘親懷裏閉上眼睛，今天進城早，季連祿需要等一陣子，季瑞安讓他小心些，約好見麵的地方後帶著娘倆先走了。

  因為快過年的緣故，集市格外熱鬧，古淑珍站在那裏有些恍惚，她在回想和公婆住在一起的時候趕集時候的情形。

  那些年每次來集市都是她背著草鞋或者筐，婆婆什麽都不拿還不停的催促，到集市後她負責賣東西，對身邊那些賣吃食，賣東西的看都不敢看一眼，眼瞅著婆婆給小叔子買零嘴、買布料她連打聽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淑珍，現在你當家了，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了，想買什麽盡管買，我今天負責給你們娘倆拿東西。”季瑞年滿懷愧疚對妻子說道。

  “買！”季暖瞄上賣小菜的了，她想著買些菜種回去種在空間，過年的時候就可以吃到新鮮蔬菜了。

  古淑珍一把拉住閨女：“你跟著我，咱們先逛逛再說。”怎麽也得走一圈，貨比三家才掏錢，閨女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花錢眉頭都不皺一下，一點也不帶心疼的。

  在集市上逛了兩圈，古淑珍買了一些布頭，新的碗筷，一堆針線唯一一個和吃有關的東西是一個麵魚模具。在大祁有過年蒸麵魚的習俗，每家都要蒸，有條件的用白麵蒸，一般家境的也會買一斤白麵兌些豆麵蒸幾條黃燦燦的麵魚。

  蒸好麵魚三十那天祭祖擺放之後，一般都會給家裏孩子分掉，老一輩人說誰吃了麵魚來年就會有好運，麵魚還不能送禮，那樣會把自家好運送出去的。

  自家孩子這麽多年從來沒吃過一口麵魚，都不知道麵魚是什麽滋味的。古淑珍今年特地買個磨具，她要蒸一鍋麵食，確保孩子們都吃到完整的麵魚。

  離開集市的時候，季暖的銀子一點也沒花出去，季瑞年肩膀上扛著媳婦買的東西，問母女倆還想去哪。

  “去賣種子的地方。”季暖一直惦記這事呢。

  “去賣布的地方，買些布回家我給你們做新衣服。”今年全家人都能換新衣服了，隻不過閨女怎麽想起買種子來了，現在種到地裏也要來年春天才能長出來，還不如等天暖和了再種，很快就能長出來，還新鮮。

  古淑珍剛想勸閨女幾句，季瑞年拉住她：“那咱們就先去種子店，再去買布，回頭找家鋪子買些糖果，打聽一下哪裏賣鞭炮，等你三哥來了，再買些白麵和粳米，這次每樣買五十斤，咱們從年三十吃白麵，一直吃到正月十五。”

  “你早就想好了是嗎，那還假裝聽我的，你就是個騙子，閨女記住男人說的和做的往往不一樣，千萬別被他們的話給騙了。”古淑珍教導閨女。

  幾句話的功夫，自己怎麽就變成騙子了呢，季瑞年問媳婦，難道她今天沒打算買些米麵，不打算買些糖果過年給孩子們吃嗎？

  古淑珍被問住了，瞪了丈夫一眼，讓他一會兒找個肉鋪買些肥肉膘，季瑞年打算等兒子把牛車趕來再買重東西，他一個人可拿不動這麽多的年貨。

  把爹娘帶到一個隱蔽的巷子裏，季暖讓他們幫自己看著人，轉瞬把新碗筷和布頭收進空間，這下好了可以再去買一撥東西了。

  季瑞年夫妻趕緊看眼周圍，幸虧沒人看見，這一幕要是被別人撞見還不得以為閨女是妖怪啊。古淑珍小聲囑咐閨女，不可以在外人麵前這樣做，最好也別讓家裏那幾個小的知道，萬一說漏嘴了，被有心人聽去容易留下後患。

  “爹娘我知道的，咱們走吧，再買些年貨三哥應該過來了，有驢車能拉下很多東西的不是嗎？”

  孩子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就好，季瑞年抱起閨女找了家他們經常買種子的店鋪，裏麵正賣各種年貨，糖、點心、桃符還有新的鍋碗瓢盆。

  季瑞年問掌櫃的還有菜種嗎他想買一些，這個時節買菜種的很少，掌櫃的本不想理季瑞年這個茬，季暖踮起腳尖和掌櫃的打招呼：“伯伯好，馬上就要過年了，祝您生意興隆發大財哦！”

  剛才還有些不太耐煩的掌櫃的馬上換了笑臉：“這孩子真會說話，來伯伯給一塊糖吃。”

  “謝伯伯，一會兒我娘會買糖果，還有桃符，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想先買種子，您這裏有嗎？”

  “店裏還有一些陳菜種，我保證可以發芽的，這樣吧你們先買其他東西，我讓老伴去後麵找找，找到送給你怎麽樣？”陳菜種留著也沒用了，不如拿來送個人情呢。

  見掌櫃的對自己閨女很溫和，古淑珍在這裏稱了二斤糖果，還買了些白糖，買了新的桃符，一口新鍋，一瓶香油和半斤芝麻，季瑞年讓她們母女在鋪子裏等會兒，他去迎迎兒子，驢車不來鍋沒法子往外拿，總不能端著口鍋進布莊吧。

  季暖一口一個伯伯，把掌櫃的喊的心花怒放，他老伴也是個實誠人，找到一大包菜種，一共十幾樣，掌櫃的都送季暖了。

  “娘，咱們再買些東西吧，伯伯和伯母人這麽好，送了這麽多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怎麽給錢掌櫃的都不要，季暖隻好找娘親商量，想再照顧一下他家生意。

  該買的東西都買完了，古淑珍也很為難，季暖乖巧地站在櫃台外邊問：“伯伯，您家店裏有炮仗賣嗎？”

  “這個東西一般店鋪可不讓賣，小丫頭你要放炮仗啊，那個東西很響的，你不怕嗎？”

  “伯伯我有七個哥哥，是他們想買一些，您知道哪裏有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