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正想著去哪買毛驢呢，拉上爹爹跟在那個人身後，季瑞年想著買頭毛驢也行，怎麽也算是牲口，大不了種地的時候慢點，拉地的時候少裝點。

  很快到了一輛毛驢車跟前，季暖皺眉，這頭毛驢也太瘦了，該不會有病吧：“雪兒，你幫我看看這頭驢有沒有什麽毛病。”

  “主人，我不是獸醫。”

  “我知道，我家雪兒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神獸，幫幫忙啦!”季暖撒嬌，雪兒隻好幫著查看那頭毛驢，過了一會兒告訴她：“沒啥大問題，喂點空間井水就能好。”

  季瑞年也嫌棄毛驢太瘦了，他圍著毛驢轉了兩圈，這頭驢牙口還行就是瘦骨嶙峋的，身上好多塊沒毛的地方，兩條前腿膝蓋還有點腫。季暖也搖頭，那個人在牲口市場蹲了好幾天了，家裏還有重病的老娘需要照顧，等著賣驢的錢救命呢。

  “大哥，我家驢沒有大毛病，隻是我這些日子要照顧老娘，還要顧著家裏的事情有些忽略了它才餓瘦的。”

  季暖瞥了他一眼：“你們家這頭驢身上有蟲子，腿還腫了，再不醫治小病都要拖成大病了，再加上這麽瘦根本不值三兩半銀子。”季暖說，她同情男子的遭遇，可現在的季家還沒能力做慈善。

  “三兩半銀子還包括一輛車的，這輛車是去年剛做成，都沒怎麽用過。”

  “你要是心疼車，可以單算或者拉走，這頭毛驢你賣多少錢吧，再漫天要價我們可走了。”雪兒告訴季暖離這裏三五十米遠的地方還有個賣毛驢的，見季暖他們要走，那個賣驢的人有點急了，他怕季瑞年走了自己今天又白來了。

  “三兩三錢銀子賣給你吧，真的不能再便宜了，我等著這些錢給我娘抓藥呢，求你們行行好別再降價了，把毛驢和車買走行嗎？”那人給季瑞安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要不咱們把驢買下來？”季瑞年確實有點不忍心講價了，他也看的出來這頭驢得的不是什麽要命的病，回去養一陣子情況就會好轉。

  爹爹也太心軟了自己家還在溫飽線上掙紮呢，居然可憐起別人來了，季暖也不想再計較了，既然爹爹想買那就買下來吧，回家喂它些稀釋過的空間井水，很快就是一頭活蹦亂跳的毛驢了。

  季瑞年趕著驢車想離開牲口市場，季暖指著那頭驢說：“把它帶回家且得養一陣子才能幹活呢，難道咱們一直用堂叔家牛車啊，過些天他們也開始賣豆腐怎麽辦，難道讓大哥他們還推板車來送豆腐嗎，一百多斤豆腐，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長到二百多斤豆腐了，他們推得動嗎？”

  那怎麽辦？季瑞年現在有點後悔了，不該隻想著那個人可憐，想幫別人，自家實際困難卻沒解決。

  “爹咱們再買頭牛吧，現在可以拉車送東西，春天還能種地，不然家裏那二十五畝地怎麽辦，難道您指望這頭驢幫著種，這也不是種地的牲畜啊！”

  “咱倆一次花這麽多銀子，你娘非發火不可。”季瑞年有點擔心。

  “回家娘要是發火有我頂著，走吧，咱們去買牛。”

  季瑞年跟在閨女後麵，季暖專門找看上去病病歪歪的牛，然後讓雪兒幫忙看看有啥毛病，能不能治好。雪兒都懶得說她了，一隻神獸默默做著獸醫該做的事情。

  前麵不遠處有兩個人擋在路中間，一人牽著牛，一人臉紅脖子粗和他爭辯，聽了一會季暖才知道倆人原來是因為牛肚子裏有沒有崽在爭吵。

  賣牛的保證牛肚子裏麵揣著崽，買牛卻說自己已經找好幾個人看過了，這頭牛根本沒崽，還越來越瘦，非要退貨。

  這次沒等季暖開口，雪兒告訴她老牛肚子裏不但有崽還是兩個呢，隻不過它們不知道怎麽弄的纏繞在一起，看樣子快要不行了。

  “如果咱倆把它們救活了，來年家裏就有兩個小牛犢了對不對。”那樣的話爹爹一定很開心，季暖想買下這頭牛，雪兒的話一出口就猜到是這樣的結局了。

  季暖讓爹爹彎腰，告訴他買那頭牛，一定不會吃虧的，季瑞年聽了一會兒覺得五兩銀子買個不知道肚裏有沒有崽的牛不太合算，季暖見那兩個爭吵的人看過來，佯裝看夠熱鬧擺開要走的架勢。

  “兄弟你買牛嗎，便宜點賣給你，我當初花了五兩半銀子買的，現在賣你五兩三錢銀子好了。”牽牛的漢子對季瑞年說。

  季瑞年是個老實的莊稼漢不假，可他並不傻：“市場上最好的牛也就五兩銀子，你手裏牽的這頭一看就不像有崽的，還那麽瘦，別說五兩三錢銀子，五兩我都不要。”說完這話，季瑞年一手牽著驢，一手拉著閨女抬腿就走，毫不留戀。

  “別走啊，咱們再商量商量，四兩九錢銀子賣你了怎麽樣。”

  “你自己養著吧。”超過四兩半銀子季瑞年是絕對不會買的，這回他下決心了，不能再隨便被人打動了，畢竟家裏條件擺在那裏，現在的他還沒資格救濟別人，更不可以亂發善心。

  “四兩八錢銀子怎麽樣。”這頭牛最近不怎麽吃東西了，找獸醫看過說即使肚裏有崽估計也死了，雖然賣四兩多銀子自己賠了，可也比死了砸手裏，一文錢也賣不掉的好。

  “四兩銀子，你賣我們就牽走，不肯賣我們也不強求。”季暖篤定那個人會賣，老牛狀態越來越差，在他手裏隻有死路一條。

  季瑞年小聲問閨女這牛能救活嗎，季暖裝起什麽都不懂的傻白甜：“那位大叔不是說老牛肚裏有崽嗎，咱們信他一回，我相信他不是壞人，可這頭牛太瘦了，回家估計得喂不少草料，要是超過四兩銀子咱們說什麽也不能買哦！”

  這誰家孩子啊，連買牲畜這種事都跟著摻和，他家大人也是的居然詢問孩子的意見，一個小孩能懂啥，這頭牛一看就有問題，買它回家準後悔，四兩銀子也不能要啊！

  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希望季瑞年管管孩子，這可是大事不能由個孩子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