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顧挽情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情緒了。

  薑老太太瞧見她回來，關心地詢問道：“你一大早去哪兒了？”

  “沒去什麽地方，隨便走走，找點思路。”

  顧挽情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

  薑老太太也沒有懷疑。

  因為之前顧挽情也有這樣的情況，製藥出現了問題，就會出門放鬆放鬆。

  她點點頭，繼續道：“早上的時候，厲總來了一趟，是來找你的，瞧你不見就送兩孩子去學校了，我想晚上應該還會來一趟。”

  顧挽情怔愣了下。

  反應過來，她眼裏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厲墨爵。

  若說怨恨，五年前，她就怨恨過那毀她清白，害她身敗名裂，又間接害死她母親的男人。

  可這麽些年，隨著時間的消磨，她已經漸漸淡忘了，也能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明白，自己所有的不幸，其實不能都怪在那男人身上。

  母親的死，也和那男人沒有任何關係，裏麵另有蹊蹺。

  而她，隻能說識人不清，錯把人渣當良人。

  當然，讓她錯愕，沒想到的是，她想找到的那個人，兜兜轉轉，竟然是厲墨爵。

  當天傍晚，厲墨爵的確如薑老太太所說，又來了公寓。

  顧挽情看到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呼吸都有點急促。

  她擔心自己露出異樣，雙手緊緊捏成拳，強作正定道：“今天沒有治療，厲總怎麽來了？”

  “我過來看看孩子們。”

  話是這麽說，但厲墨爵目光卻是盯著顧挽情。

  莫名的，他總覺得今天的顧挽情有些不對勁。

  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顧挽情點點頭，淡淡道：“那你們玩，我去製藥。”

  話說完，她就一頭栽進藥房裏。

  厲墨爵也沒有多想，帶著孩子們讀書。

  但接下來一天，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原本他有話想跟顧挽情說，但每次顧挽情都借口有事。

  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

  可三次四次，就不是巧合了。

  甚至就連薑老太太和兩小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天，等厲墨爵離開後，薑老太太來到顧挽情的房間門口。

  “挽情，我是外婆，厲總已經走了，我能進來麽？”

  “進來吧，外婆。”

  顧挽情清冷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

  薑老太太推門進去，就看到顧挽情獨自一人坐在工作台旁邊，桌麵上幹幹淨淨，顯然沒有在製藥。

  “挽情……”

  “外婆，我知道您想問什麽，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您給我點時間好不好，等我想好了，我就不滿你了。”

  顧挽情不等薑老太太把話說完，就出聲打斷。

  薑老太太見狀，沉默了片刻，最終同意了。

  另一邊，兩小隻送厲墨爵下樓。

  他們看著悶悶不樂的叔叔，奶聲奶氣的開口安慰。

  “叔叔，別擔心，我們幫你找問題。”

  “對，我們去問媽咪，媽咪肯定會告訴我們的。”

  聽著兩小隻寬慰的聲音，厲墨爵低迷的心情勉強好了一些。

  他伸手揉了揉兩小隻的腦袋，勸說道：“你們媽咪心情不好，就別去打擾她，叔叔會找機會和你們媽咪聊一聊的。”

  說完，他催促著兩小隻回去。

  兩小隻無法，隻能在他的目光下轉身上樓。

  厲墨爵目送兩人消失在樓道口，也轉身上了車，隻是臉色不是很好。

  “你去查查這兩天，顧醫生見了誰，或者有誰跟顧醫生說了什麽。”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他不相信無緣無故，顧挽情會突然不理自己。

  向南頷首。

  另一邊，兩小隻回去後，就像去找媽咪幫叔叔試探下情況。

  隻是他們剛到房間門口，還來不及敲門，就瞧見房門從裏麵打開，曾祖外婆從裏麵走了出來。

  “曾祖外婆，媽咪在忙嗎？”

  兩小隻仰著頭，眼巴巴的詢問。

  薑老太太自然知道他們想做什麽，暗暗歎了一口氣，柔聲道：“你們媽咪在製藥，別去打擾她。”

  “那媽咪和叔叔吵架了嗎？”

  夜辰不放棄的詢問。

  他知道曾祖外婆去找媽咪，肯定有問什麽。

  薑老太太看著鬼精鬼精的小家夥，眼裏劃過無奈，忽然覺得家裏的小朋友太過聰明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她想了想，說道：“你們媽咪應該沒和叔叔吵架，大概是製藥一直沒進展，心情不好吧。”

  “是麽？”

  夜辰將信將疑，顯然不是很相信。

  可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

  第二天一早，顧挽情早早地來到了親子鑒定中心。

  她拿到鑒定結果，上麵沒有任何意外，是血緣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