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水淹燈台
作者:花木帥      更新:2021-11-04 13:32      字數:2099
  眼看血紅色的河水向墓室中央湧來,河水所到之處,珥蛇悉數化為細長的白骨,吳誌遠環顧四周,除了河水湧來的墓道入口外,其餘的墓道入口都分別矗立著一個珥蛇怪物,根本沒有出路。

  河水轉眼流到了兩人的腳下,吳誌遠抓住李雪瑩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向後一退,後腰靠在了銀棺上,他回頭一看,頓時有了主意,大聲道:“快,爬到棺材上!”

  幾個墓道口站著的珥蛇怪物一看吳誌遠和李雪瑩要爬上銀棺,頓時起了騷動,同時向墓室中央的銀棺方向走了過來,完全不顧已經流進墓室的劇毒河水,或者,是根本不知道這河水的厲害。河水淹沒了他們的腳踝,腳踝處立刻隻剩下了骨頭,腳踝的骨頭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緊接著便被折斷,那些個珥蛇怪物接二連三的倒在了河水中,旋即化為了白骨,連哀嚎都沒來得及喊出一聲。

  此時,吳誌遠和李雪瑩已經爬上銀棺的棺蓋,這銀棺的棺蓋上雕刻了許多細密的花紋,所以並不滑,兩人手扶棺沿蹲在上麵十分穩固。

  河水眨眼間便淹沒了整間墓室,約摸已經到了成年人的膝蓋高度,放眼四望,墓室中一片血紅,燈台上油燈的火光反射著河水和銀器的光芒,整間墓室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水麵上不時有幾具骸骨浮沉,那些珥蛇怪物已經悉數喪命於這劇毒的河水中。

  在鴻溝裏的河水溫度極高,站在岸邊便能感受到滾燙的氣息,但此時流入墓室的河水卻已經退卻了溫度,幾乎感受不到灼熱。但仍在不斷上漲的河水還是令吳誌遠感到擔憂,因為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身下的銀棺已經開始微微晃動,說明河水已經可以將銀棺托浮起來,如果河水繼續漲下去,銀棺便會如小船一般漂浮在水麵上。

  盡管如此,這銀棺還是出不了這間墓室,因為墓室四周的墓道口都比較狹窄,這副銀棺碩大無比,無法從墓道口通過。

  假如河水繼續無休止的漲下去,兩人最終還需一死,因為到時候這間墓室裏被劇毒的河水充滿,人也就沒有存活的空間。

  “快把道符的法力撤去!”李雪瑩兩手緊抓住棺蓋邊沿,向吳誌遠嚷道。

  “道符在鴻溝岸邊,要想撤去法力,必須把道符的三角形解開。”吳誌遠低頭凝視著下方的河水,一臉憂慮。

  看著血紅河水泛濫的情形,估計鴻溝裏的河水全被道符引了上來,現在吳誌遠隻能寄希望於鴻溝中的河水並不太多,河水的量不足以填滿這間墓室,隻有這樣,他和李雪瑩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李雪瑩忿忿的瞪了吳誌遠一眼,一臉惱怒和埋怨的表情,吳誌遠捕捉到了李雪瑩臉上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感歎,如果身旁這個人是月影撫仙,臉上露出的必定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想到這裏,吳誌遠從掀開的棺材縫向銀棺內望去,裏麵漆黑一片,情況不明,隻希望月影撫仙真的安然躺在這銀棺中,否則這墓內到處都是劇毒的血水,月影撫仙被陰魂附身,恐怕會遭遇不測。

  正想著,銀棺突然晃動了一下,李雪瑩失聲驚叫,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吳誌遠的胳膊,吳誌遠兩手緊緊抓著銀棺的邊沿,這才穩住了身形,與此同時,下方的銀棺變得輕飄起來,吳誌遠低頭一看,銀棺已經被河水浮了起來。

  “抓穩了!”吳誌遠一臉嚴肅的提醒李雪瑩道。

  事實上,吳誌遠自己也捏了一把汗,因為銀棺在水麵上浮起來以後,和浮在水麵上的船沒多大區別,他從小在山村長大,不識水性,更別說坐船了,是個徹頭徹尾的旱鴨子,此時銀棺在水麵上漂浮,他也覺得腳下不穩,有一絲有心無力的感覺,生怕一時失手從銀棺上掉下去。

  銀棺下的河水還在緩緩上漲,墓室中隱約能聽到河水上漲時發出的“嘶嘶”的響聲。

  “怎麽辦?到底怎麽辦?”眼看著銀棺隨著河水的上漲不斷地上浮,離墓室的穹頂越來越近,李雪瑩急了,怒問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吳誌遠看著周圍的河水一籌莫展,四周根本沒有出路,真的是插翅難飛。

  在茅山派的符篆道術中,隻有分水符和渡水符可以使施法者不懼水患。

  其中,分水符可以將流動的河水分為兩段,閃出一片空地供人通行,道行高深的茅山道士甚至可以以分水符橫斷水流湍急的長江,使長江短暫斷流。吳誌遠的入道尚淺,但道家元氣修為還算中上,所以如果以分水符來使墓室中的河水分開一條道路,倒並不是難事,不過,就算分出一條道路來,他和李雪瑩也無法走出墓室,因為此時墓室的所有墓道內也全部都是劇毒的河水,已經沒了出路。

  而渡水符可以使施法者在水麵上行走,如履平地,盡管如此,腳下多多少少還是會被水浸濕,但這墓室內的河水劇毒無比,又有極強的腐蝕性,顯然不能使用渡水符。

  分水符和渡水符都不能用,這也是吳誌遠一籌莫展的原因所在。

  正躊躇間,河水又上漲了幾分,水麵已經漸漸達到了燈台上燈芯的高度,按照這個上漲速度下去,不消片刻,河水就會淹過燈台,油燈熄滅,墓室內將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李雪瑩坐在銀棺上幹著急,咬著下嘴唇瞪了吳誌遠一眼,目光中的怨恨之氣更甚,她雖然從小無父無母,但一直衣食無憂,就是李蘭如去世之後,因為有之前李蘭如打下的厚實基礎,她也一路平坦,收了之前的李蘭如的勢力,在玲瓏山落草為寇,從來沒有如此逼真的麵臨死亡的威脅。此時不由得慌了手腳,除了埋怨的看著吳誌遠,別無他法。

  兩人緊緊抓著棺材邊沿,聽著河水上漲的“嘶嘶”聲,默不作聲,就在這時,墓室中幾座燈台上的油燈同時跳動了一下,一盞,一盞,又一盞,全部熄滅……

  墓室中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