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半本真經
作者:花木帥      更新:2021-11-04 13:25      字數:2592
  於一粟搖了搖頭:“不知道,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沒有收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如果他利用那道暗門逃生了,應該會重回茅山,但他卻杳無音訊,所以我想,他可能已經死在了慈禧陵墓中。”

  “既然三叔公已經不在人世了,那還留著這幅藏寶圖有什麽用?”吳誌遠想起因為這條繪有藏寶圖的手帕而死傷無數,心中忿恨,掏出手帕就要扔向那火堆之中。

  “不要!”於一粟猛然上前,一把抓住吳誌遠的手腕,出奇的憤怒道,“臭小子,你瘋了!”

  “我沒瘋,從我得到這條手帕起,很多人不擇手段想要得到它,李蘭如是一個,南天鷹也是一個,身邊的好多人也為了它吃盡了苦頭,月影為了它飽受禁錮虐待,差點送命,三師公都已經不在了,我要它有什麽用?那些寶藏再多我也不稀罕!”吳誌遠憤憤不平的說著,就要再將那手帕扔向火堆。

  “你聽我說!”於一粟一手抓住吳誌遠的手腕,一手抓起他的衣領,壓低嗓音但情緒激動道,“你真的以為這條手帕僅僅是一幅藏寶圖那麽簡單?啊?你想過沒有,我們茅山派有三大戒律,無色、破衣和貧窮,既然要穿破爛衣服,既然不能囤積財富,不準留隔夜錢,我們茅山派為什麽還把這勞什子的藏寶圖當成寶貝一樣重視?你想過沒有?”

  一言驚醒夢中人!於一粟這一番話讓吳誌遠瞬間猶如中了一道閃電,他頓時怔住。不錯,茅山派弟子不求物質享受,不貪戀女色,不涉足政壇沙場,不參與江湖紛爭,所以茅山弟子對錢財視如糞土,又怎麽會將一幅藏寶圖視如珍寶呢?顯然這手帕上的地圖絕非表麵上的藏寶圖那麽簡單。

  “難道這手帕上的藏寶圖另有寓意?”吳誌遠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小子,你老實給我交代,茅山寶鏡裏的藏寶圖都到了你手裏了,還有另一樣東西,現在是不是也在你手裏?”於一粟沒有回答吳誌遠的問題,出言反問。

  吳誌遠怎會不知於一粟問的另一樣東西是什麽,自然就是於一粟當時從茅山私自偷出來的那本《歸元真經》,不過那本《歸元真經》早在地下暗道時被水浸濕,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所幸的是吳誌遠將其中的文字早已爛熟於心。不過此時於一粟問起,他竟無法答複,因為他確實也得到了那本《歸元真經》,但那本《歸元真經》早已變了模樣。

  “你師叔我雖然是茅山派最不爭氣的弟子,但是我行走在外,從未在原則問題上給茅山派臉上抹過黑。我須臾不敢忘記我是茅山弟子這一身份,所以你不用擔心,你在我麵前就是屁孩子一個,你師叔我要害你,還用等到今天?”於一粟以為吳誌遠對他仍抱有戒心,所以出言開導,“說吧,那本真經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吳誌遠隻是點了點頭,不敢吱聲。幸好於一粟並未讓他交出《歸元真經》來查看,否則他掏出那本皺巴巴的真經,於一粟必定會大發雷霆。

  “那就好,沒落在外人之手就好。”於一粟滿意的笑了笑,驀然問道,“那本真經你看了?”

  “看了。”吳誌遠再次點頭。

  “看完了?”於一粟眯著眼看著吳誌遠。

  “看完了。”吳誌遠點頭。

  “最後一頁上寫著什麽內容?”於一粟追問。

  “最後一頁是空白的,我沒看到有字。”吳誌遠詫異的回答,他清楚地記得《歸元真經》最後一頁隻是一張白紙,即使在血影魔刀及月光的映襯下,也看不到任何字跡。

  “這就是問題所在。”於一粟嚴肅道,“《歸元真經》是我們茅山派的一門絕妙的元氣修煉法門,如果修煉成功,可以將茅山道術的威力發揮至無窮境界,不過,這門修煉法門至今無人修煉成功,就連你師公也一樣,你知道這是為什麽?”

  吳誌遠搖了搖頭,他反而覺得這門練氣法門極易修煉,幾天的光景他便修煉到了第三層,可惜被師公廢掉了。

  “那是因為你手中這本《歸元真經》並不全,隻是其中的半本,還有半本並未在我們茅山派。”於一粟解釋道。

  “那另外半本……”吳誌遠突然想到了什麽,“另外半本莫非與這幅藏寶圖有關,或者,那半本就在慈禧太後的陵墓裏?”

  “不錯,我三師叔當時還說過,他曾在提前放置到墓室內的陪葬品中看到過一本經書,上麵就寫著《歸元真經》四個字,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茅山派遺失的那半本。”於一粟語言嚴肅道,突然,他像猛地反應過來一般,輕輕一拍吳誌遠的後腦勺,“你小子看起來傻頭傻腦的,其實也並不笨嘛,我看你是見識太少,以後跟著師叔多在江湖上闖蕩闖蕩,不出半年保管你精得跟個猴子一樣。”

  吳誌遠尷尬的笑了笑,心中卻在思忖這藏寶圖的重要性,一邊想著一邊將那手帕重新放進了懷中。

  就在此時,一旁不遠處的蠻牛將最後一口燒餅塞進嘴裏,伸了個懶腰,朝於一粟粗聲道:“走,睡覺去!”

  於一粟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撇下吳誌遠,站起身來就朝花姑和來娣的那輛馬車走去,蠻牛幾步追上去,一把將他扯向一旁載放幹糧的馬車,笑道:“我們兩個大老爺們睡這輛!”

  於一粟臉上頓時現出失望的表情,無可奈何的跟這蠻牛走進了一旁的馬車中。

  有蠻牛看守,吳誌遠不擔心於一粟會逃脫,況且這荒山野嶺,他即使逃走,在獨身一人、無水無米的情況下也很難生存。於一粟並不傻,他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

  對著燃燒著的火堆沉默良久,吳誌遠看到菊兒開始揉起了眼睛,顯然已經有些困倦了,於是走到一直緊閉雙眼靠著矮鬆打盹的孫大麻子麵前,笑道:“孫大哥,天氣冷,去馬車裏歇息吧。”

  孫大麻子聽到吳誌遠的聲音,趕忙睜開眼睛,不以為意的笑道:“沒關係,你哥哥我天被地席的睡慣了,你們去睡吧。這荒山野嶺的可能會有野獸出沒,晚上我來守夜。”

  吳誌遠心知孫大麻子這是推托之詞,他是想給自己和菊兒更多獨處的機會,不過也有可能是為了避免三人共處的尷尬。於是便不再強求,轉身看到菊兒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兩人目光不經意間交織在一起,卻都沒有言語。

  菊兒臉上現出兩抹緋紅,低著頭向馬車款款走去。

  吳誌遠與菊兒早就有過共處一室的先例,自己從來沒有過一絲邪念,所以此時也並未多想,緊跟著菊兒一起進了馬車中。

  兩人一頭朝東一頭朝西,各自和衣而臥。

  初冬季節,夜間已經十分寒冷,尤其到了下半夜,更是寒意逼人,加上這荒山野嶺,馬車內又沒有準備棉被,所以冷得格外刺骨。

  吳誌遠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所以對這種天氣有一定的抵抗力,是以睡得倒也踏實。

  大約到了四更時分,馬車外突然響起極細微的窸窣聲,仿佛是腳踩到地上的枯草時發出的聲音一般。寒夜裏氣溫雖低,但卻沒有刮風,因此出奇的安靜,吳誌遠頓時驚醒,睜開眼睛,警覺的看向馬車前的布簾,並側著耳朵仔細聽。

  那聲音便像是知道吳誌遠已經發覺一般,突然就沒了動靜,吳誌遠正暗自詫異,一轉頭發現睡在一旁的菊兒正渾身打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