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露珠沒想到，她還去找張問。

  張問卻是主動找上門來。

  她剛離開看守所的範圍，張問便帶著一張笑臉，出現在葉露珠跟前。

  和她開心地打招呼：“好巧，我們又見麵了！”

  張問膚色白，眼睛大，五官不夠立體，有幾分扁平。

  但一白遮白醜，人看著還行。

  就是這笑容，很是欠揍。

  “我一拳頭下去，張同誌覺得，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葉露珠冰冷的聲音從嗓子眼蹦出來。

  張問連連求饒：“可別對我出手。趙影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就更不行。”

  葉露珠眯著眼睛。

  “那你就說說看，你蠱惑人去我的製藥廠鬧事，我憑什麽放過你？”

  “我都是為你好！”張問一臉無辜道，“你看看，就因為你和黎燁在談對象，所以才會被C老板抓到小辮子，讓你的證人，成為不了有利的證人。

  反而還有可能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我是在讓你看清事實。

  所以，我勸你，和黎燁那種幫不了你，卻隻會拖你後腿的人，實在沒有交往的必要。”

  葉露珠氣笑了。

  “這麽說來，我還得感激你不成！”

  張問很是大方地擺擺手：“那倒不用。我這人做事，一向不求回報！”

  “那你倒是說說，我想找個人談對象，我身邊之人，誰比較合適？”葉露珠淡漠地問。

  張問無奈攤手：“這事情，我就幫不了你。

  還有，我知道你想從我這裏探聽些什麽。

  但我早就有言在先，你從我這裏，什麽都探聽不到。

  因為就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我們的博士，長啥樣，是什麽身份。”

  “所以，你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葉露珠眼神冰冷。

  “這是法製社會，我可沒做什麽違法的事。”

  “所以你小心一點，一旦你違法，我便會立刻將你送去法辦。

  今天C老板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和社會作對，連十八層地獄都不會收！”

  張問總覺得，葉露珠說這話不像開玩笑。

  而是仿佛真正會發生的事。

  他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但最終還是笑著揚長而去。

  雖然，張問這次什麽把柄都沒留下。

  可是，他的出現，卻讓葉露珠有了片刻的迷茫。

  那幕後人，還管起她的感情生活來？

  他想做什麽？

  葉露珠回學校時，又碰到了張玲芳和江瑞在學校裏閑逛。

  兩個人的距離離得稍微有點遠。

  張玲芳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過頭，看一眼走在她後麵的江瑞。

  江瑞見此，便朝她溫柔一笑。

  葉露珠看著這倆人濃情蜜意的眼神，輕輕咳了一聲。

  這倆人似乎這才發現她在旁邊。

  “葉露珠，你去哪了？我剛才想去找你來著，結果你沒在……”

  張玲芳有些嬌羞地瞥了江瑞一眼，後麵的話，她不說，葉露珠也猜得到。

  張玲芳去研究室找她，結果發現她不在，江瑞就提議出來走一走。

  然後就是自己眼前看到的畫麵。

  葉露珠裝作無意地問道：“外麵剛才有人遊街，你們不知道？”

  “遊街？”張玲芳臉色微變，“發生了什麽事？”

  江瑞則是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哦，一個老賴，想搶占我的藥材，結果被送去警局後，警察調查出來，他過去做了一些十惡不赦的事情……”

  葉露珠大概講了一下C老板所犯的罪。

  “嘔！”張玲芳聽得幹嘔不止。

  這麽惡心的人，竟然還活在世上。

  天啊，太可怕，太可怕！

  張玲芳覺得，她晚上要做噩夢。

  “我剛才，就去提醒了一下那位老板，這人在做，天在看。

  無論他過去有多麽得意，日後所犯的罪行公諸於眾，被法律嚴懲之時。

  連地獄都不會收他。

  哦，還有可能，靈魂也會一同毀滅，再也沒有投胎的機會。

  他嚇得不行，一個勁兒求情，說想活下去，無論要他以什麽方式活下去都行。”

  “就他這種人，十死次都不為過，還想活，做夢！”張玲芳義憤填膺道。

  葉露珠點頭：“是啊，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拿別人的身體不當回事，拿別人的人生來享樂的人，怎麽會有好下場？

  你說是吧，江師兄？”

  江瑞一臉凝重地道：“是！不會有好下場！”

  晚上，江瑞去了一家十分眼熟的四合院。

  赫然就是秦寒的四合院。

  他坐在秦寒經常坐著的老板椅上，看著那座透明的雕像，忽然說話了：“你聽到了，她想讓我們沒有好下場。”

  江瑞有一種感覺，葉露珠在懷疑他。

  懷疑他和秦寒有什麽關聯。

  畢竟，之前因為吃飯的號，她就約了他們好幾次。

  而今天，她說這番話的用意，也是在試探。

  “嗬，你怕了？”

  有人回話，但那人卻看不見，摸不著。

  因為那人，就是江瑞自己。

  說白一些就是，江瑞就是秦寒，秦寒就是江瑞。

  他有人格分裂症。

  兩種人格，在多年的較真中，最終選擇了和平相處。

  他們需要哪個身份出麵辦事，就用哪個身份，做主人格。

  “今天，她在說，下十八層地獄，連靈魂都將毀滅時，我明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為什麽？”江瑞是因為這件事而回來找秦寒商量。

  秦寒不屑道：“能是因為什麽？自然是因為你的人格快被我吞噬，你沒用了！”

  “閉嘴！這件事情，你永遠做不到。”

  “你愚昧無知，我才是主人格，隻有我們合二為一，我才能真正變得強大，還用懼怕她？”

  江瑞討厭秦寒對葉露珠的不屑一顧：“我看你安排出去的人，最終都會被她收服。

  總有一天，你連怎麽對付她都不知道。

  而我，是她的五師兄，她對我有敬重之意。

  一旦我和張玲芳走得近，便可以趁機將葉露珠帶到四合院。

  將你未完成的事情，輕而易舉完成。”

  秦寒嗤笑不已：“你太小看她，這座四合院，都不一定困得住她。沒有萬分把握之前，我不許你做傻事。”

  “……”江瑞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她和阿如是那麽像，我們為何不能將她，就當作阿如？”

  這話徹底激怒了秦寒。

  兩個人格，在身體裏打成一團。

  接下來的幾天，秦寒和江瑞，一同消失在校園。

  葉露珠對倆人的身份本來就一直持著懷疑態度，現在兩個人同時請假，更讓她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