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一點手段嗎？”

  忽地，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

  魔術人等人臉色驟然一變，隻見卓凡依舊站在原地，毫發無傷。而那些如馬賽克一般散落的空間碎片，如同幻影般消散了。

  “這是，第二層空間之力，怎麽可能，你究竟是什麽人？”

  魔術師也是深諳空間之道的強者，很快察覺到了問題所在。他在切碎第一層空間之時，卓凡其實已經潛入到第二層空間去了，所以那些破裂的空間，碾碎的隻不過是一道鏡花水月般的殘影。

  他窮其一生才領悟第一層空間之力。以為這世間，難有在空間之術上與他匹敵者。

  可他現在發發現，他的這種自信，就像是一個笑話。

  這就好像他才剛剛學會遊泳，而卓凡已經能夠在深海潛遊了。可笑的是，他竟然還想要用水去溺死對方，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古妮微爾也是一臉愕然的看著卓凡。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沒有誰比她更了解魔術師的恐怖了。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她的叔父異化會長凱恩，還沒有誰能夠抵擋得了魔術師的攻擊。

  空間之術最是詭譎難測，讓人防不勝防。

  古妮微爾目光閃動，她看著卓凡，對他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了。

  楚天喬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好奇之心，隻有恐懼。

  他發現自己遠遠低估了卓千絕，一直以來，他深知自己永遠也超越不了這個人，但潛意識中，他還是把卓千絕當成了他的同輩。

  可事實是，他跟卓千絕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人。他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在卓千絕麵前，他隻能敬畏，隻能顫栗，隻能將自己所有的高傲都埋進塵土裏。

  蟲螢之火，談何與皓月爭光呢？

  他不配，或者說，同輩之中沒有人配。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卓千絕為何能如此狂傲了，明白他為何敢以一人之力與蜀山為敵。因為他有這個資格，即便是蜀山這樣的宗門，他也可以不屑一顧。

  “卓千絕，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如何？”

  沉吟許久之後，魔術師淡淡的開口道。

  是的，而他認慫了。

  麵對此刻的卓凡，他已經喪失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

  想要從一個領悟了第二層空間法則的人手中奪取聖石，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

  就算他可以打敗卓凡，可隻要卓凡想逃，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你說打就打，說不打就不打，這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卓凡嗬嗬一笑，淡淡的開口道。

  “是我無禮在先，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魔術師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此前他被沙神所傷，現在卓凡展現出的手段又深不可測，纏鬥下去，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我希望你信守承諾。”

  卓凡淡淡的說道。

  現在他之所以如此強勢，是因為體內的皇極之氣正好處在突破的頂點，還能支撐他使出幾道術法。可一旦久鬥下去，雖然未必不能斬殺魔術師，但這代價，太大。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還有一點就是，沙神最後一擊隻是將魔術師擊傷，而沒有殺他。其中用意不言而喻。卓凡得以突破，也算是欠了沙神一個恩情，他再出手殺魔術師，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與其如此，讓他欠上一個人情也好，將來或許有用得到的地方。

  卓凡又淡淡的看了古妮微爾跟楚天喬一眼，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轉身離開。

  失去了沙神力量的支撐，沙國世界已經開始塌陷，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快速成型。整個沙國世界，完完全全的掉落在一片沙漠之中。

  狂沙呼嘯，沙塵漫天，黑壓壓的烏雲快速的凝聚成型，遮天蔽日。一場傾盆大雨降落在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兩個世界的空間徹底交融重疊在了一起。

  在這場空間風暴之中，原本沙國中的一切幾乎已經消失殆盡了，全部都覆蓋在了這片黃沙之上。

  沙漠很大，遠比沙國要大。

  隨著空間壁障的消失，那些沙國的土著們，也都跟著到了地球世界。

  卓凡看著那一張張充著茫然的麵孔，並沒有要引導他們的想法。

  如像古妮微爾所說的那般， 她當年離開沙國時帶不走那些奴隸，現在整個沙國都已經被打開了，但他們的命運也未必能夠改變。

  沉默的羔羊甘願待宰籠子裏，等待著被宰割。即便是將羊圈打開了，他們也未必會懂得離開。

  自由這東西，從來都不應該是別人給予的。 靠別人給予的自由，那便不是自由。

  從芥子袋中取出手機，卓凡又重新接受到了久違的衛星信號。打開地圖，他發現正好在尼羅河以西的地方。找到最近的一個城市之後，他直接踏步往前走去。

  雖然看起來是如閑庭信步一般，但每一步踏出，卓凡的身影就出現在百丈之外。

  “縮地成寸，他的空間之道，究竟強大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

  魔術師愣愣的看著卓凡遠去的身影，一臉凝重。

  ……

  就在沙國空間融入到地球世界的刹那。

  遠在米國東海岸的一個古堡內，正坐在蒲團之上打坐的一個黑人老頭猛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深邃，仿佛洞穿了虛空，看到了遙遠沙漠之中的場景。

  “神國破碎降落，聖石現世， 看來祖父已經隕落了。恩索，我的好兄弟，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這一步。隻是這個卓千絕，又是何方神聖呢？”

  他緩緩站起身來，雖然臉上的皺紋如同久旱的大地龜裂出的一道道裂紋，但他依舊精神矍鑠。

  “磯久大人，您的電話。”

  一個身材苗條，穿著紅色風衣的女子走了進來，將手中的電話遞給老人，恭敬的開口。

  “主上，恩索已經從神國出來了，想必他已經得到了不死泉，我們要不要出手？”

  電話那頭，一個聲音恭敬的說道。

  “此事不急，不死泉易主，需要有人溫養。這世間沒有比恩索更合適的人選了。你可知道一個叫卓千絕的青年，可知他的底細？”

  “卓千絕？主上怎麽對他感興趣了，這個人，我倒是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