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卓凡體內所有的靈力已經轉換成了皇極之氣。

  也就是說，他可以動用法力了。

  對他而言，什麽術法神通根本就不用去修煉，在皇極之氣已成的這一刹那，他就擁有了超乎想象的力量。

  本源之氣也有低劣之分，靈力屬於最低一階的通用本源。其次比較珍稀一些的是五行本源，再然後是一些特殊的本源，比如風雷本源，陰陽本源，混沌本源，乃至空間本源等等，諸如此類的特殊本源之力都是極難掌控的。

  皇極之氣是足以與這些特殊本源相提並論的存在。

  如果給皇極之氣起一個貼切一些的名字，可以說這是一種霸道本源，毀滅本源。這是一種至霸之氣，以此本源之力施展而出的術法，哪怕隻是最簡單的馭火之術，釋放出來都如同三味真火一般可怕。

  皇極書是卓凡苦修參悟一生的功法，這世間沒有任何功法能夠與他如此契合。

  以他現在的狀態，一個受了傷的恩索，他根本就不用放在眼裏。

  這種蛻變，恩索等人當然看不出來。

  看到卓凡這近乎挑釁一般的言語，古妮微爾歎息著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你果真還是這般自負，卓千絕啊卓千絕，你可知道，這世間有些人不是你能夠得罪的。算了，既然你不聽勸誡，我也不必再為你求情了。”

  與古妮微爾的惋惜不同，楚天喬冷漠的臉上卻是多了一抹猙獰殘忍的笑意。

  他倒不是因為古妮微爾而吃醋，隻是他很清楚，現在能夠改變他命運的人隻有魔術師，而想要魔術師關心他的生死，僅僅為他效命是不足夠的，他還需要擁有更多的分量。

  這世間若還有魔術師在乎的人，那隻能是古妮微爾了。

  所以他必須要得到古妮微爾，即便他得不到，成為古妮微爾一個理想的備胎足夠。前提是，古妮微爾絕不能喜歡上別人，尤其是卓千絕這樣讓他自慚形穢的人。因為若是如此，他會徹底失去價值。

  所以他希望卓千絕死。

  在眾多同輩之中，楚天喬從未在一個人身上感到過這種壓力，即便是曾在蜀山譽為天縱奇才的席嘉木，他也從不以為是對手。席嘉木或許擁有他無法超越的天資，但他的性格卻是不爭，無人可以駕馭，也不喜歡駕馭任何人。這樣的人，就算是天才，也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天才，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可麵對卓千絕，這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一個人如果隻比你強一點，你可能會不服他，想要用盡一切辦法去超越他。可如果強大到了你望塵莫及，你就隻能仰望他，甚至是崇拜他。

  很顯然，對於楚天喬而言，卓凡就是後者。

  所以他不希望卓凡還活著。

  魔術師看向卓凡的目光也逐漸變得陰冷，他籌劃布局了這麽久，本以為在製住沙神之後，可以將他所有的能量都煉化。可現在，他隻得到一份不死之氣。

  沙神以燃燒元神為代價，成全了卓凡，取走了本該是他的戰利品，這讓他如何能忍。

  此刻，他對卓凡僅有的那一絲欣賞之意，也徹底化為烏有，繼而轉變成了對沙神的那種還未散盡的餘恨和怒火。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跟著那老不死的一起灰灰湮滅吧。”

  魔術師冷哼一聲，隨手一揮，一張水晶撲克在空中憑空凝聚，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斬向卓凡的咽喉。

  沙神已經燃盡了元神，此刻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抵擋他的攻擊。所以他這一擊輕鬆寫意，理所當然的以為可以輕易解決掉卓凡。

  “雕蟲小技。”

  卓凡不屑的輕笑一聲，麵對疾射而來水晶撲克，他伸出兩根手指，隨手一摘，輕描淡寫的將水晶撲克捏在手中。

  水晶撲克化作一個個細小的光點，如同帶著熒光的白色流沙一般，在卓凡手中快速的消散。

  這撲克牌，其實是術法凝聚的意象而已，並沒有實力。隻要施法著願意，它一可以是一把飛刀，一顆子彈，甚至是什麽也沒有。

  無形之物，是根本接不住的。這正是魔術師手中撲克的恐怖之處，因為他本就無形，若是以防禦物理攻擊的手段去防禦，就會被它的假象所迷惑。

  而現在，卓凡竟然以防禦物理攻擊的手段，直接將其拿捏在了手中。這說明，卓凡其實也的術法之力完全能夠壓製住水晶撲克。

  這讓魔術師十分訝異！

  “看來，小家夥比我想象還要強一些，可也就到此為止了。我看你能接住我幾招。”

  魔術師冷笑一聲，周身再次凝聚了無數的水晶撲克，他輕輕一揮手，動作優雅柔和，就像是在變著一個戲法一般，所有的水晶撲克朝著卓凡疾射而來，每一張撲克牌都拉出一條美輪美奐的白色流光，越接近卓凡，水晶撲克變得越多，直到最後，彼此連接，搭建組合成了一個由撲克搭建而成的巨塔，直接將卓凡困在其中。

  “小家夥， 現在你可以把聖石交出來了吧。”

  卓凡抬頭看了一眼周身的撲克牌搭建的巨塔，嗬嗬一笑，“怎麽，你就這點能耐了嗎？”

  “無知者無畏，你可知道，現在我隻需要一個念頭，你所處的空間將會徹底被割裂，你的身體會變成一塊細小均勻的碎片，就像是一顆顆牛肉粒一樣癱在地上。”

  魔術師睥睨的看著卓凡，目光就像是農場主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

  這個撲克牌巨塔，實際上是一個空間矩陣。空間撕裂，這是世間絕無僅有的手段，一旦陷入到他的空間矩陣之中，就如同甕中之鱉，無處可逃。

  “僅僅隻是如此嗎？”卓凡不屑一笑，說道，“我倒是很想體驗一下你的空間術法。”

  魔術師的眼神又漸漸冰冷，“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 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他手掌一番，巨塔上的一張張撲克牌忽然毫無規則的移動起來，原本渾然一體的空間瞬間被割裂，卓凡的身影其中，跟隨那片空間，如同散落在地的馬賽克一般，成了無數的碎片。

  魔術師冷冷一笑，“可惜了，一個不為所用的天才，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就這樣死了？卓千絕，你就這點能耐嗎？”

  “不自量力，卓千絕，你早晚都會有這樣一天的，你太目中無人了，殊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有些存在，遠不是你可以觸及的。”

  古妮微爾跟楚天喬看著這一幕，心情也都是各自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