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磕頭認錯，看在古族長的麵子上，這次我可以饒了你這條賤命。可若是有下次，天上地下，沒人可以救你。 ”

  卓凡看著青城，淡淡的道。

  聽著這話，青城臉色難堪到了極致。他堂堂蜀山長老，位高權重，卓千絕竟然想要他跪下磕頭，還有比這更讓人屈辱的事情嗎？

  這一跪，他以後如何在蜀山立足？

  “卓千絕，士可殺不可辱，今日本座即便是死，也絕不會受你如此大辱。”

  青城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似乎隨時準備魚死網破。

  古蒼穹內心緊張不已。

  雲玄真人微眯著眼睛看著卓凡，也沒有要出手幹預的意思。

  至於楚蕁尊者，她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此刻大堂內的氛圍，跟卓凡剛進來之時相比，大相徑庭。

  誰也不曾想到，本來是給卓千絕準備的一場鴻門宴，可現在已然變成了卓千絕的興師問罪。

  “你執意求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卓凡冷笑一聲，一拍芥子袋，又有四把飛劍出現，憑空懸浮在他身前，仿佛隨時都可能爆射而出。

  一如既往，這四把飛劍和他手中把玩的那把一樣，黝黑黯淡，樸實無華，如像四根燒焦的木炭削出的手工玩具一般，以肉眼去看，這幾把飛劍毫無威脅可言，甚至給人一種輕輕一捏就化作灰沫的感覺。

  可見識過黑色飛劍的威能之後，沒人敢小覷這幾把飛劍的恐怖。

  一把飛劍就可以彈指間斬殺十餘位極境，那麽五把呢？

  更何況除了黑色飛劍以外，卓凡最強的手段，天隕劍都還沒有動用。

  在四把黑色飛劍出現的刹那， 青城額頭上已是布滿了一層細汗。

  這幾把看似毫無威脅的飛劍，已然將他嚇得肝膽俱裂。

  原始的山野土著在不清楚槍支的威力之前，他們隻會把槍支當成毫無威脅的棍子，可能還會覺得不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有威脅。可子彈出膛殺人以後，他們看到槍支就有了恐懼。

  現在卓凡身前懸浮的黑色飛劍，就是青城這個原始土著眼裏的槍支。

  修仙界的術法手段，又其實他這種末法地球的宗門長老可以想明白的。

  眼看卓凡就要對青城痛下殺手，古蒼穹正要開口說情之際，卻見青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一幕讓大堂內其他人瞠目結舌，徹底傻眼了。

  要知道就在前幾秒，青城還在信誓旦旦的說，士可殺不可辱。

  可現在，剛剛的話還言猶在耳，他這就跪下了，還跪的如此幹脆？

  “哈哈哈，蜀山長老，不過如此。我說話算話，就留著你這條賤命，滾回蜀山去吧，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就不會這麽好運了。”

  卓凡一揮手，所有的飛劍又再次收入到芥子袋中。

  他又看了楚蕁尊者和雲玄真人一眼，從容淡定的轉身，直接踏步離去，袁成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大堂內陷入到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青城尊者跪在地上，一時間都忘了站起身來。

  滿地的屍體似乎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青石地板上的黑血還在緩緩流動著，但那一張張年輕的麵孔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身體已經變得無比僵硬了。

  青城的身體還在瑟瑟發抖，他內心已怒恨到了極致，悲憤到了極致，也屈辱到了極致。他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楚蕁尊者臉色也很難看，雖然比起青城來，她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損傷，但今天也是顏麵全無。

  隻有雲玄真人微眯著眼睛， 一雙深邃的眼眸看向卓凡離開的方向，眉宇間帶著一抹困惑之色。

  古蒼穹心中哀歎了一口氣， 因為卓千絕的存在，武道界與世俗界的安寧算是徹底被攪渾了。

  讓他略感安慰的是，在終南山論道盛會開始前的這三個月，蜀山和卓千絕之間應該不會再大動幹戈。隻是，這也隻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罷了，等盛會一過，一切就不好說了。

  ……

  另外一邊，卓凡帶著袁成如閑庭信步一般離開了護龍山莊。

  胡一刀見狀，連忙迎了上來，想要開車送卓凡，卻被卓凡拒絕了。

  “你就不必送了，讓袁成開車就行了。”

  “好的，卓爺。”

  胡一刀連忙把車鑰匙給到袁成，然後畢恭畢敬的退到一旁。

  他雖然沒有進入到議事大堂內，但裏麵發生了什麽他還是知曉的。心裏對卓凡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什麽是強者，這就是強者！

  當著雲玄真人的麵， 一把小小的飛劍瞬間秒十幾位極境，逼得蜀山長老下跪。這是什麽樣的本事？俗世間，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直到袁成開車和卓凡遠去，胡一刀的眼神中還帶著揮之不散的敬畏。他想到了現在網絡上還在流傳著的那個超話，“卓千絕，華夏第一人。”

  此前他認為卓千絕有些名不副實， 可現在，他已經欽佩得五體投地。以前卓凡打過他幾個耳光，他心裏對卓凡多少有一些抵觸，可是現在，他竟然覺得，能挨過卓千絕耳光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袁成開著車出了護龍山莊一段距離以後。

  “噗～”

  後排座的卓凡終於再也抑製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原本紅潤的麵色瞬間蒼白如紙，身上的氣息也一瞬間變得孱弱。

  “師父！”

  袁成驚呼一聲，就要停車，卻被卓凡叫住了。

  “別停，繼續保持這個車速。”

  袁成應了一聲，關切的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在護龍山莊之時，袁成還在感歎卓凡的神通廣大。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這麽簡單。

  卓凡的傷並沒有好，隻是被他壓製住了，而且那一道飛劍殺人，還對加重了他的傷情。

  “還死不了。”

  卓凡苦笑一聲，他從芥子袋中取出那幾把飛劍，其中四把瞬間化作了飛灰，有一把雖然無恙，但飛劍之上已然出現了幾道細小的裂紋。

  “師父，這飛劍……”

  “隻有一把是真的，其它幾把不過是煉製失敗的廢品罷了，好在有驚無險，把他們的給唬住了。”

  煉製天隕劍時，除了給席嘉木煉製一把紅刃劍以外，天隕元晶鐵還有一些多的餘料，卓凡覺得浪費可惜，就煉製幾把飛劍備用。可斬天劍意何其強大，這些細小飛劍根本就承受不住，隻有一把勉強成功，其他全都煉製失敗了。

  而餘下的這一把飛劍，和天隕劍也有著明顯的不同，隻是存儲了一部分斬天劍意，每一次使用都是永久性的消耗。

  卓凡這次使用飛劍殺人，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

  若非袁成出手在前，讓他看出了蜀山弟子劍陣之中的破綻，他想要彈指間以飛劍斬殺他們也絕非易事。

  至於青城那裏，他早就看出了他怕死的本性。

  若非貪生怕死，他一開始就不會讓那些弟子們試探了。也是因為卓凡看透了他的秉性，所以最後才會強硬到底，逼他下跪屈服。

  可惜的是，他還是露了一些破綻，他的傷勢不能再壓製下去的，否則定然讓青城磕頭認錯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