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萬。”

  就在許哲以為沒有人敢跟他競價的時候，卓凡不疾不徐的舉起了手中的叫價牌。

  “想跟我爭，不自量力。”

  許哲冷哼一聲，繼續加價，“一億。”

  卓凡不假思索的舉牌，“兩億。”

  這個價格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就沒有見過這麽加價的，就算是成品玉也差不多就這個價啊，這真的是毛料競拍嗎？

  要知道，雖然這塊毛料裏極有可能開出滿綠冰種，但那也隻是可能。誰知道石頭裏麵到底有沒有呢？

  許哲眼睛微眯，眼神中帶著一抹決絕。“一億二千萬！”

  頓時，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這種天價賭一塊毛料，這不僅是賭石頭裏麵有玉了，而是在賭這就是一塊滿綠翡翠，不然裏麵就算開出了玉，也很難回本。

  許哲回頭看著身後的卓凡，他眼角抖動，充滿著憤怒。如果不是卓凡橫插一腳，他也不至於要花這麽大的價錢。

  卓凡淡淡一笑，若無其事的對身邊的何姝雨說道，“老婆，還真有人以為憑區區一億二千萬就能拿下這塊滿綠冰種翡翠，我們已經開出三塊了，再拿下這塊，今天就算圓滿了。”

  在許哲的注視下，卓凡又慢慢悠悠的舉起牌子，“兩億。”

  這一下，就連台上的策展人都愣住了。她有些難以置信，再次詢問道，“卓凡先生，你剛剛說的是兩億？”

  “你沒聽錯，是兩億，今天這塊滿綠玻璃種翡翠，我要定了。”

  卓凡上午場開出了三塊滿綠冰種翡翠，現在又喊出兩億的天價，幾乎所有人都認定，03號毛料就是一塊頂級的滿綠冰種。卓凡應該有手段能夠確定這塊石頭的價值，一如他之前以高價在許哲手中拿下那三塊滿綠冰種原石一樣。

  “如果開出滿綠冰種，那……這塊原石的價值至少能翻十倍，價值幾十億。”

  “這……如果能夠見證一塊這麽大的滿綠冰種問世，我這輩子也值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放到許哲身上，競拍會上，除了許家，已經沒有人有魄力開出高於兩億的價格。

  許哲也有些愣神，不過這也讓他更加篤定03號毛料就是一塊滿綠冰種。卓凡這樣叫價，目的就是將他震懾住。

  若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許哲都會去問一下許海東的意見。可現在是在競拍會上，他沒有這樣的時間，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做出判斷，一錘定音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麽大的滿綠冰種至少價值八十億，區區兩億，算得了什麽，我一定得拿下！”

  許家現在正是向玉石界轉型的重要時刻，大部分的資產都已經變成了流動資金，為的就是給進軍玉石界鋪路。現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拿不下中州公盤，那麽之前的一切計劃全部都白費了。

  “三億。”

  叫出這個價格之後，許哲長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之前他打壓一下卓凡，花幾千萬就算輸了也不要緊，許家不差錢。可現在不一樣，三億，如果他賭錯了，就算以許家的財富也得傷筋動骨。

  卓凡再次淡定從容的舉起牌子，“五億。”

  許哲嘴角抽了抽，但還是跟著叫價，“六億。”

  “十億。”

  卓凡一口氣將價格提到十億。競拍大廳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所有人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就連策展主持人也都愣住了。卓凡跟許哲的每一次加價都衝擊著他們的心理防線。

  “這還不是零號標王啊，這價格也太變態了吧！”

  “我賭石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賭一塊毛料每次就加價一個億的，這太瘋狂了。”

  “就算是一塊成玉在這裏，也沒有人會著麽叫價吧。”

  “瘋了瘋了，這兩人是魔怔了！”

  所有人心裏都不由自主的想著這麽一個問題，這塊毛料的價格會不會超過零號標王？

  “十一億。”

  許哲感覺自己的手都在微微抖動，他以前從來沒有因為花錢而這樣緊張過。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卓凡，準確的說是盯著卓凡手裏的叫價牌。

  “許哲先生叫價十一億，卓凡先生，請問您還需要加價嗎？”

  策展主持人盯著卓凡，顫聲問道。

  卓凡沒有再叫價，而是拍掌道，“許少真是財大氣粗啊，不愧是中州首富，這塊石頭我不要了。”

  有卓凡帶頭，現場響起一片掌聲。

  策展主持人按例詢問了三次，然後一錘定音，宣布許哲以十一億的高價拿下了03號毛料。

  “多謝大家的支持，我要現場解石，和大家見證這塊滿綠冰種問世。”

  許哲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說道。他目光掃過卓凡時，帶著勝利者的驕傲。

  接下來，解石的畫麵出現在拍賣大廳的巨幕上。

  第一刀切下去，一絲綠意都沒有。

  解石室內，許哲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這意味著這塊石頭不可能是滿綠玻璃種了，十一億，肯定是沒得賺了。

  接下來解石師父又畫下第二刀的線，這次切的位置是毛料三分之一的位置，這一刀如果還沒出綠，那就徹底沒戲了。

  當看到第二刀的結果以後，許哲如遭雷擊，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到了地上，他目光都變得有些呆滯，嘴裏喃喃念道，“不可能，還是什麽都沒有，怎麽可能？”

  競拍大廳的人看著許哲手裏依舊沒有一絲綠意的石頭切麵，一個個也是搖頭歎息，神色複雜。

  “垮了，切垮了，哎，十一億就拍下這麽一塊破石頭，許哲也是倒了黴了。”

  “本以為是滿綠冰種，甚至極有可能開除玻璃種，可結果還不如一塊幾百塊的白蟒皮，真是可惜了啊。”

  “這誰受得了，十一億就這樣打水漂了，得多難受啊！”

  眾人一個個搖頭晃腦歎息著。

  最後許哲破罐子破摔，繼續開第三刀。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第三刀也還是什麽都沒有。除了破窗的位置有幾公分的綠意以外，裏麵竟然一點綠都沒有。

  許哲臉色鐵青，緊握著拳頭，指甲都陷入到了肉裏。他怒氣衝衝的從解石室裏出來，直接走到卓凡身前，“你他媽是故意的？”

  看著許哲氣急敗壞的樣子，卓凡依舊神色如常。“我花十億你都要跟我搶，沒人逼你。怎麽，現在輸不起了？”

  許哲目眥盡裂，如果他不是對卓凡的武力有所忌憚的話，隻怕他早就衝上去動手打人。他強行控製著自己的憤怒，又坐回了位置，咬牙切齒的對著藍牙耳機道，“東叔，你知道怎麽做吧。”

  廢棄工廠內，謝東的彈簧刀猛然斬下，將孫陽平的兩根手指切了下來。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在廢棄工廠裏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