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光對我的走失後又回來也很驚訝，他說實話對我不抱多大的希望，因為神域雖然不是時空隧道，但是時間空間混亂的程度是時空隧道都不能比的。

  我隻說自己在裏麵走失，憑著冷靜和求生的欲望才走了出來，意外的是妙光也沒有問別的細節。

  “大師，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所謂的時空隧道就是了無痕的神域。不知道怎麽被外界人的人傳得神乎玄乎，擠破了腦袋也要進去。我有一點不明白的是，在千佛岩裏你看到時空隧道打開，到底是真的，還是你腦袋裏殘存的記憶，在熟悉的場景裏被激活？”

  “這個問題你問得好，出來之後我也思考過，千人誦經和萬丈佛光是真的，因為我們和老李都親曆過，但是那一次根本就沒有出現時空隧道，由此可見，我描述出來的時空隧道是我記憶裏的殘存。”妙光說，“而千佛岩裏有時空隧道和剪刀埡下麵的通道相連，這件事我可以確定不是我傳出去的。”

  “也就是說這件事一定有另外的人知道。”我說道。“大師，我這兒也正好有一個疑惑要問你。你知道巴蛇族人嗎？”

  妙光說自然知道，指著我說連你都是巴蛇族人的後裔，你身上的詛咒才解開不久呢。他看了看我，又說道：“你失蹤一段時間是不是傻了？這事以前老李也說過，你也提到過，怎麽了？”

  我確實有些恍惚，忘記我曾經把秦公的事情輕描淡寫的給妙光說過，於是我把秦公這事告訴了妙光，我說我懷疑秦公就是那個散播時空隧道謠言的人，他和了無痕之間一定有關聯，他散布謠言是為了更多的修行者慕名而來，被吸入神域，供了無痕使用。

  “你是想說秦公和了無痕之間有關係，他們裏應外合，就像白歌那樣哄騙修行者進去供了無痕吸取元氣？”

  “是的。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了無痕長什麽樣子，妙光大師，你有沒有見過他長什麽樣？”

  妙光說自然知道，他給我描述了無痕的長相，越說我越驚恐！

  因為在妙光的描述裏，了無痕和秦公長得差不多一個樣！

  妙光也非常驚訝，他拿出紙筆來，我們背對著將兩人的畫像畫下來，結果一比對，兩人確實十分神似！

  “怪不得了無痕一直背對著我，原來是怕我把他認出來。”我說道，“我怎麽也沒想到，他跟秦公有關係！”

  “那你的意思，秦公就是了無痕嗎？”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確定，另外有一件事我在神域沒有來得及告訴你，當了無痕從地麵消失，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了無痕變成大樹的時候，我聽見秦公的笑聲，我對他十分熟悉，他的笑聲我一定不會聽錯。”

  “就是說秦公和了無痕在那個時間段裏，都在神域？”

  “是的。”我說道，“不過後麵了無痕和我們對戰，秦公卻一直沒有出現，這不合邏輯，眼看著了無痕占下風就要被我們滅掉，秦公也不出來救他？”

  妙光說：“你的意思是兩人是同一人？”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當那個時候，秦公知道了無痕不保，已經從神域偷溜出去了。了無痕這個人，可以說是秦公，也可以說不是，他們相互依存，但是又互相獨立。秦公從了無痕那裏得到營養，所以兩人的長相越來越相似。”

  妙光麵露喜色，他說道：“還是你們年輕人的腦瓜子靈活，我怎麽就想不起這種可能？不過你在神域的時候就該告訴我，那樣我們就可以一舉拿下秦公。”

  “當時你沉溺悲痛，我又怎麽給你徒增煩惱？”我說，“大師，我還有一事問你，請你務必要如實相告。”

  “你說，我們之間經曆生死，不用這般客氣。在神域的時候了無痕逼迫你認我為師父，你寧死不答應，我就知道我們這輩子是沒有師徒的情分，但是對我尊敬有加，隻差師徒名分，我覺得這樣更好，讓我們可以不拘泥師徒的禁忌，而像朋友一樣的相處，所以有什麽話，你直接問。”

  “那我就問了，你是不是沒有殺死了無痕？”

  “雲錦看著我煆燒了他。你可以去問雲錦。”

  “但是神域還存在，了無痕一定沒死。”

  “神域已經不在了。我知道你會說神域要是不在了，為什麽你走失之後還在神域？我這麽給你解釋，神域隻不過是三界交匯點裏的一個小空間，而不是交匯點的全部。三界存在，那個交匯點就永遠存在，神域就像浩瀚宇宙裏的一個小星球，它不在了，並不影響整個宇宙，你明白了嗎？”

  妙光的話頓時讓我啞口無言，也讓我明白我和喬麥約會的地方不是神域，而是三界交匯點裏的某處。

  “楊樹，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我和了無痕之間確實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我身上的法術許多都是來自於他的傳授，我對他下手，確實很困難。但是比起我失去玲瓏，那算什麽？法術我可以再練，關於神域的事情，是我這輩子最不想提及的，所以我會把自身跟了無痕的關係，斬得幹幹淨淨。”

  “對不起，大師，是我心眼多，惹你生氣。”

  “朋友之間有疑惑就要說出來，免得積累太深。神域的事情，到今天為止算是一個終結，以後不會再有神域，我們也不要再提起這兩個字，它永遠終結了。把雲錦叫來，我們說說以後的打算。”

  雲錦推門而入，妙光斥他偷聽的習慣什麽時候能改？原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偷聽妙光談話，雲錦狡辯說隻是剛巧到門口而已，妙光無奈笑笑，說這聽牆根的做派可不是大公子的風範。

  我們三人商量，暫時都留在洛水提升自身的法術，等到時機成熟，就開往獵命師總部。妙光為我和雲錦都製定了周密的提升計劃，關於我們法器符咒的書都有一堆。

  “這本書是記錄複活與恢複原身的。”妙光說，“你們可以看看。”

  雲錦早就迫不及待的去看自己飛刀的符咒書，我隨手拿起妙光給的這本書，翻開，裏麵有各種身份複活的方式，還有各種靈魂恢複原身的辦法。

  目錄裏的兩個字引起了我的注意：使者。

  使者如何複原自己的身體？我很是好奇，想起可愛又可憐的喬麥，我想永遠和她在一起，不用隔著陰陽，想和她在日光下奔跑，就必須讓她有活人的身體才行。

  我懷著期待的心情，趕緊打開那一頁的正文。

  但是我看到的內容，卻是那麽觸目驚心！

  內容裏寫道：凡是做了使者的靈魂，永遠不可能投胎轉世，也永遠不可能複活，更別說複原身體。

  就像簽訂了終生條約，作為冥界使者的靈魂，隻要不送到斷送塔去接受魂飛魄散的命運，它就永遠是使者的身份，終生都會在冥界裏飄蕩，行走三界，擁有著看似自由卻沒有希望的日子。

  喬麥永遠都會是使者，不會再有重生的機會。

  一想到她單薄的樣子，我的心裏一片冰涼，仿佛掉進了冰窖似的，雲錦叫我一起出去看符咒，叫了我好幾聲我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一把奪過我手上的書，好奇的看了看上麵的內容，質問我：“你看這個那麽入神，難道你有認識的使者？”

  “沒……沒有。”

  “沒有你還愣神幹啥？”

  “我隻是覺得作為使者很可憐，要一輩子做一個身份，多枯燥……”

  “那黑白無常豈不是更可憐啊？你就少操心吧，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妙光見我和雲錦說笑，過來一看說道：“這是好些年前的書，沒有記錄完整，我得把這裏補上去，其實使者可以複活，隻不過複活的方式很極端也很殘忍，傷天害理，所以這個方法被禁用著，也就沒有記錄下來。”

  “是什麽方法？”我迫不及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