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血流成河
作者:櫻桃小包子      更新:2021-11-01 17:55      字數:2628
  “快跑啊!”

  我和彪哥的吼叫聲很大,聲音裏都是驚慌,因為我們腳下的地變得無比綿軟,雙腳立刻就陷入進去,好像掉進了沼澤地一樣拔不出來。

  彪哥那麽冷靜的人都慌了神,更何況我。

  一種無法抑製的眩暈感隨之而來,我有一瞬間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腳從地裏拔出來,但是力道越大,下一腳下去之後又陷得越深,力道太輕,又拔不出來。

  而更要命的是,我的法術就像被封印了似的不聽使喚,我感覺是有一股神秘而巨大的氣場,把我的法術給鎮住了。

  身後那三個隊員恐慌的尖叫聲次第傳來,同時三個盜墓賊飛出飛虎爪,釘在上方的石壁上,緊接著整個身子淩空,彪哥懸在半空向我伸出手要拉我。

  其實說跑,誰跑得動?全都陷入了進去。

  彪哥的手伸得很長,但是我夠不著,情急之下,我默念咒語拋出蛇王劍,這個時候我的身子已經陷入到腰間,感覺腳下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盤旋,再攪動一圈,我就給吞下去了。

  好在法術使出來了!蛇王劍刺破上方石壁,生出一股神秘的力量,把我像拔蘿卜一樣從沼澤地裏拔出來,我的身子也跟著懸空,就像從滾燙的瀝青裏撈出來似的,輕鬆的同時下半身疼痛難忍。

  我們四個都懸在半空,隻有那三個隊員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把手給我!”我大聲叫著,“來抓住我的腳!”

  可是三人哪兒有勁探出身子?我往下降了些,還是夠不到他們的手。

  忽然間,一股熱騰騰的腥臊味兒撲麵而來,平地大變樣,鼓起一個個的大包,肉眼看著明明是堅硬的石壁,但是柔軟得就跟麵團似的,偶爾還像湖麵被微風吹起一樣起了褶皺。

  老羅順出一截長索,向三個人拋去,三人同時慌亂的去抓,長索晃蕩,第一回他們沒抓住,老羅罵罵咧咧說死到臨頭還不認真,又拋過來,我伸出腳把長索接住,迅速給了離我最近的那個人。

  他一把抓住,老羅一抖長索,那人立即就像釣魚一樣被釣了起來,老羅把長索揮舞著,將他甩到了一根獨立的石鍾乳上,他緊緊抱著石鍾乳往上爬,總算是爬到了頂部,嚇得癱軟站不起來了。

  彪哥離得遠,長索扔不過來,老羅隻能如法炮製,再一次把長索扔給我,再由我遞給第二個隊員。

  就在我把長索遞到他手裏的時候,地上突然揚起一陣血紅色的煙塵。

  一股熱乎乎的腥臊味頓時就充滿整個空間,揚起煙塵的地方鼓起一個大包,瞬間消失,又在前麵半米處出現,就像是一個東西在地下鑽來鑽去。

  老羅揮動長索,第二個隊員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但是沒有像拔蘿卜那麽順利的拔出來。

  老羅再使勁舞動長索,這下把他拔出來了,但是,拔出來的人下半身是一個骨架!

  那個隊員的下半身沒有了皮肉,就剩下白森森的骨頭,連血都沒有一滴!

  “老羅!墓仙,是墓仙來了!”

  彪哥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慌,在發抖,隨之被餘下的那個隊員的怪叫聲掩蓋,老羅的飛索還沒有過來,那個隊員就被一團血紅色的煙塵包圍。

  他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忽地就戛然而止。

  煙塵散去,那個大包和煙塵無跡可尋。

  剩下的是一具白森森的骨架,還保持著掙紮的姿勢。

  地下是什麽?在幾秒鍾的時間裏就吃掉一個人的血肉?

  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墓仙?我想象中的墓仙可是跟仙沾邊的,至少也是衣袂飄飄,神色淡然,不食人間煙火的,怎麽就是一個嗜血的殺戮狂?

  “老彪,老子信你了!這可惹了大麻煩……”

  “老羅,《墓經》有沒有帶?帶了的話,趕緊焚了,化一化墓仙的殺氣,也算是給墓仙他老人家獻禮。”

  老羅說沒帶,老彪頓時就一通火,怒罵老羅丟三落四,那麽重要的東西都不帶,想必是存心不想活了。

  “誰知道這裏會有墓仙啊!帶了幾十年的東西在身上都沒用過,這一次我不帶,就給碰上了!”

  “這一次你就不該帶腦子出來!”

  “……”

  “幹爹,彪叔,你們都別吵了!”方岩發話了,“說好了安定團結,你們又打起來了。”

  “你幹爹不帶《墓經》,你還護著?”

  兩人在空中吊著爭吵,方岩勸架,聽來那《墓經》用處不小,卻被老羅遺忘,換誰都來氣。

  我感覺全身都在冒汗,並不隻是因為這裏的溫度高,地下的情景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我想起最初的時候,老李說的話。

  他說大墓一旦打開,就會掀起血雨腥風,血流成河,死傷無數。

  如今看來,他說的話一直都在應驗。

  “老羅,快撤!”彪哥大吼,“方岩,你過來,我帶你走!”

  方岩像猴子一樣靠著長索蕩到我的近旁,彪哥嗬斥問他要幹什麽!

  他一拉我的胳膊,連同我一起蕩到了彪哥身邊。

  “謝謝。”我說,“我可以不著地,麻煩你把他帶上。”

  我指著被嚇傻的,還癱倒在石鍾乳上的那個隊員。

  老羅飛出長索把那個隊員捆了,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下來,抱怨說這才是麻煩,不救吧,他還活著,救了吧,他就是個累贅。

  “你連陶俑人都救,整出漫山遍野的毛子,你救個活人算什麽?”

  彪哥瞅準機會的掐老羅,老羅自知理虧,無處發泄,用長索把那個隊員捆了三圈,粗暴的甩到自己的背上去馱著,依靠飛虎爪在石壁上,艱難前行。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我們連地麵都不能降落,跟蜘蛛似的,吊著網線往前走,行不多遠大家都累了,於是在一根石鍾乳上暫歇。

  我們每個人都累得夠嗆,彪哥的臉色難看極了,麵部的表情很緊張肅穆,有些扭曲,看起來很嚇人。我站在石鍾乳上往後看,我們來時的路已經成了一片黑色的汪洋,地上全是黑乎乎的液體,微微的流動著。

  黑色的液體就像具有強力腐蝕作用一樣,慢慢向周邊蔓延,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剛才那個隊員歇腳的石鍾乳倒下,無聲無息的歪倒在黑色的爛泥裏,隨之陷了下去。

  我說照這個速度,這裏全部會淪陷成為爛泥坑,彪哥不屑的說你真是孤陋寡聞,也隻有你才說得出口,這叫爛泥坑?

  “不叫爛泥坑,叫什麽?”

  老羅努了努嘴,看著不遠處血紅色的地麵,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老羅說這叫血流成河。

  “血流成河?這下麵流動的東西都是血?”

  老羅準備給我解釋的,彪哥焦急的問大家歇夠了沒有,歇夠了那就繼續往外走,哪兒有功夫在這兒說閑話?

  好在從這個石鍾乳下去後的地麵,還是堅硬的,血流成河還沒有侵蝕過來,我們加快步子飛奔,一路上來不及回頭看,隻覺得後麵熱浪滾滾,擔心下一秒我們就會被卷進血流成河。

  還得注意前方會不會突然蹦出來一個毛子,所謂全神貫注,也不過如此。

  終於看都前方隱隱約約的光亮,我們都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出口就在那裏,那是我們久違的光亮。

  不過越靠近出口,地上就不那麽幹淨了,三五步的距離就會出現一具屍體,有考古隊的,也有修建博物館的工人的,死狀慘烈。

  “咦?為什麽這些人被咬得這麽嚴重,卻沒有發生病變?”我查看了幾具屍體後好奇的說道,“一個兩個的話算是個案,為什麽越靠近出口的人越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