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男女搭配
作者:櫻桃小包子      更新:2021-11-01 17:54      字數:2710
  我和西子碰了頭,商議今晚的行程,西子說從城西那邊下去,我問她為什麽是城西,不是說任何地方都可以下地府?

  “城西有城隍廟,今天是廟會,從那裏下去比較幹淨,路上遇到的孤魂野鬼幾乎為零。”西子解釋說,“不然的話,我們在路上打孤魂野鬼的時間都要浪費許多。你的法器呢?”

  我的蛇王神劍還在虛穀家裏的神案上,按照劍譜上的說法,它每日要受至少三個小時的香火供奉,香火可以殺殺它體內的邪念,方便我用善念去駕馭它。

  我不好意思的說我的法器還在家裏。

  “你見過軍人打仗不帶槍嗎?”西子不屑的說,“做我們這一行的,你居然不帶著法器出行,你是太自信了,還是太大意了?”

  “那你也沒有帶法器呢。”我看著她說,“你咋不說你自己也是馬大哈?”

  西子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有梨渦的女孩子笑起來總是那麽迷人,能讓我頓時就忘記剛才挖苦帶來的不爽快。

  “你是不了解我們陰陽師吧。陰陽師的法器就是咒文和咒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也是你沒有的東西。”

  “女孩子才有的東西,我自然是沒有的。”我趁她心情好,逗趣說。

  “放屁!”她慍怒道,“我說的是聰明的頭腦,你有嗎?”

  “這個……我仿佛好像真的沒有。”我笑著說,“西子,你現在是越來越像妖姐的風格了。”

  “老大說了,不潑辣一點,會被你們這群男人吃掉的。”西子說,“我開車送你回去拿你的法器,然後我們一起吃個飯,再去接螳螂。”

  “螳螂也隨行?”

  “他把風。你別以為我是單獨請你吃飯,不叫螳螂,因為螳螂他不用吃飯,我不想別人看著我吃飯,別扭。”

  西子俏皮的一吐舌頭,好吧,是我想多了。

  她開車送我到虛穀的別墅外就沒進去,我去拿起蛇王神劍,感覺它比平常要圓潤許多,受了香火洗禮之後,它的鋒芒沒有那麽尖銳了。

  我順手把放在神案上的劍譜和心法放回我的包裏,無意中看到我從秦公那裏帶出來的那幾本書,還有秦公曾經給我的蛇身舍利子還有兩顆,被裝在一個黑色的錦盒裏。

  我心裏一動,我可以帶一顆下去防身,因為我現在的功夫實在讓我沒有底氣能輕鬆的闖地府,我不能讓西子笑話我,更不能成為西子的累贅。

  我帶了一顆蛇身舍利子在身上,把幾本書放在一起,其中那本《蛇蠱術》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書的扉頁上畫了許多插圖,其中一幅就是一個人在練蛇王神劍。

  以前我沒有注意到,這下注意到了,我好奇的把書翻開,這也是一個譯本,裏麵的插圖不多,文字部分全都翻譯成了現代文,通俗易懂。

  我在目錄裏很快的找到了蛇王神劍,翻開那一頁,都是快速修習蛇王神劍的要訣,但是那些方法大多傷身傷神,不可取。

  比如說折壽法,用自己的壽命給神劍吃下,它就會在短時間內發出魔力,迅速擊潰對方,這適合用在絕路上,沒有生還機會的時候,能搏回自己的半條命。

  比如說借魂法,就是在十字路口攔截去往陰間的新鬼,把他們的鬼魂注入神劍裏,神劍會如鬼魅一般陰毒詭異,特別是斬殺地獄裏的敵人,簡直就是利器。

  還有一種慘絕人寰的方法,就是取孕婦肚中六個月大嬰童的腦髓,熬製出來的屍油來喂養神劍,隻要一滴,神劍就會發揮到第五重的功力,一劍揮出,驚天地泣鬼神。

  可是這些方法都太損了,相比之下,有一種方法還算小清新。

  那就是用處女的血塗抹神劍,神劍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激發潛能,就算普通人駕馭它,也能將法力發揮到第三重。

  第三重的法力對我現在來說,簡直就是可望而不可及。

  這個方法對神劍有利,對那個奉獻處女血的女孩子沒有任何傷害,但是前提是人家必須是心甘情願的,有半點猶豫和推辭都不行。

  我看了看外麵停著的車,我想問西子借,但是,她願不願意?更重要的一點,她必須得是處女才行,如果不是的話,神劍不但不會激發潛能,還會因此而黯然無光,成為廢鐵,要再恢複原樣是難上加難。

  我懷揣著心事以及那一顆蛇身舍利子出去和西子會合,西子很輕鬆,播放著輕快的歌曲,一邊開車一邊哼哼,我問她為什麽不緊張?

  “你在自己家從臥室走到客廳,從客廳走到廁所,你緊張嗎?”她問我。

  “你的意思是你走地府就跟走自己家房間似的?”

  “可不是嗎?我經常下去。不過這一次我還是有點小緊張,因為我下去是打架的,以前我都是下去辦事的。我是中介人,雙方都對我挺客氣的,所以我害怕什麽?”

  “鬼差也不攔你嗎?”

  “鬼差?鬼差當然知道我們陰陽師的存在,因為很多問題鬼差們根本解決不了,也忙不過來的。比如說有一個鬼魂死活不進去,非要看一眼自己在世上的親人才走,鬼差會幫他找親人嗎?當然不會,這種事情就要交給我們中介人。”

  “再比如說,陽間的人有東西捎給下麵的親人,有話帶下去,陽間的人自己會送嗎?不會。鬼差會送嗎?那鬼差豈不是要忙死?所以我們陰陽師的工作是非常繁忙而偉大的。地府對我們的存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妨礙他們的公事,不擾亂陰陽的秩序就好。”

  我好奇的問:“你是如何做上這一行的?你什麽時候開始學藝的?”

  西子說:“我從小就學,你信不信?我生下來之後是個不祥之身,克死了我的父母,被我爺爺遺棄,是我師父救了我,因為我的命格和別人不一樣,我天生就是下陰的命,所以師父就把一生所學都交給我。”

  我說這也算是得之失之,老天爺總會給每個人一條活路的。

  “好像你很羨慕我?”西子無奈的說道,“這有什麽值得羨慕的?我有一身法術,但是我也有許多痛苦的事情,我沒有最親的人,他們都被我克死了,我沒有最好的朋友,沒有人敢和我走近,因為和我走近的人,都會被我克得輕則黴運連天,重則死於非命。我更不能愛人,我愛上了誰,誰就會倒黴,當然羅,我更不能結婚,因為我會克死我的丈夫,克死我的孩子,我這種人啊,用一句新式的說法就是注定孤獨終老。”

  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但是西子隨即說:“你別在心裏想著如何安慰我,我活這麽大,早就經曆了別人幾輩子都不會經曆的事情,生離死別那是常事,飛來橫禍那是家常便飯,我的內心比鑽石還要強硬,你信不信?”

  “但是你經常都在笑。”

  “我要是哭的話,我更喪。”西子說,“我早就適應了突然而來的橫禍,早就習慣了地府裏的黑暗,所以我覺得每一天升起來的太陽,都是我生命裏最好的饋贈。我看見太陽,說明我安然無恙的從地府回來了,說明我還活著。活著,就要有意義,就要笑著麵對。你說是不是?”

  我對西子頓時就刮目相看,我沒想到她會有這麽不一樣的人生。

  更沒想到她的生命裏有我都無法承受之重,她卻笑著麵對。

  相比她,我這點困難又算什麽?

  “西子,以後我們做朋友,我這個人也比較喪,我們男女搭配,都一身喪氣,負負得正,還有以毒攻毒,說不定我們兩個都會好起來的。”

  “你就不怕我克你?”

  “你來試試?”

  ……

  零點,城西的城隍廟外,我和西子準備下去,螳螂在四處偵查一番之後過來告訴我和西子,他已經幫我們選了一條清靜的路。